第19章 第19章
“哟嘿，打得挺热闹啊，齐老板！”
齐老板。
这声齐老板齐敢没听见，打得正酣自动屏蔽外界声音。
“啊……”人群阵阵躁动的动静太大，齐敢余光感应，以为对方又从后方下黑手偷袭，正准备回手一个狠狠的暴击。
他没来得及回手就被抢了人头。
一群人从身后涌过来，如蝗过境略过他摁人就打。原本见他不敢用镰刀见血就嚣张得不行的肥仔迅速被人淹没，来不及反应四个人冲上去就一顿颇有章法的拳打脚踢。
齐敢握着镰刀身边突然就空了，干干的就那么站那，一时没看懂情况，下意识一回头——
钱庆左臂夹了头盔笑得一脸荡漾，悠悠走上前来搭手上肩：“齐老板，身手可以啊。”
“……你们？”事发七个突然，齐敢懵了一瞬才数出来，是不久才来吃过烧烤的，萧凉那群八仙。
八仙缺了一仙的战斗力也不是一般的，以人头和单个能力迅速结束内斗。
“哎，看这架势，我们来得是不是多余了？”钱庆笑着看一眼齐敢，见某人已然神色了然，也是，用脚趾都能想出来了。
“你们这是？”齐敢还是多余一问。
“老钱，过来。”吴疆几个人清扫战场，将几人围困在地上挣扎不起。这群老江湖，打人自然是知道打哪里最疼，疼半天站不起来那种。肥仔仰面朝天，一翻身起来就被揍下去，估计是牙龈出血了，总不至于被打出血，但看起来格外的惨烈。
“走，齐老板，小的们给您立威。”钱庆作了个请的姿势。
“……”
钱庆头盔懒洋洋夹着走近当事人一号肥仔，肥仔脸又正被人踢了一脚，吐了口血水。
“有没有说过，不许在学校打架？”那俯视的气场，眼睑微敛，轻飘飘落下句话，说不出的威严。周边刚开始叫上天的喊声这个时候全都安静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钱庆，大气不敢出。
“cao,果然还是他学得像。”八仙那边孙成江小声嘀咕，齐敢站钱庆后头当老大，耳尖听了个一知半解。
“我他/妈又没打你们，个职校垃圾。”肥仔恼羞成怒，仰躺着抬起脖子恶狠狠骂道。
“……”钱庆没说话，甚至没来得及给个冷眼，肥仔雄浑喉咙发成沉闷粗糙的尖叫声，不够响。
倒是人群中有人替他尖叫了出来。
怕是要断。
肥仔捂着腿痛的浑身上下颤抖，哪里还能发出其他声音。
就连齐敢也愣住了，这个样子的钱庆，跟第一次遇见的萧凉莫名重合到了一起，嚣张，含蓄的嚣张，兵不血刃的嚣张，还带着那么一些他不得不承认的酷。
酷毕了，如果是萧凉本人的话。
肥仔痛过一阵又一阵在地上挪动，想要避开又想是找什么。齐敢估计是找他，从钱庆身后绕了过去。
“我也没在学校啊。”肥仔痛得嘴里直抽气瞪着齐敢，这会儿倒是没出言不逊，试图讲理。
“……”齐敢一愣。
“呵……”钱庆笑了，周边惊起小小骚动，互相交头接耳，齐敢隔得远，听不太真切。
“啊！”肥仔又被踩了一脚，不是伤得那条腿。
齐敢有些懵，突然想起最近听到的传说，瞬间在脑子里重合。难道萧凉真的是凭一己之力定下在学校不能打架的规矩？连校方都达不到的规矩，他真能做到？
他应该做到了。
这维护一方和平的，方式挺别致。
那听肥仔口气，出了学校就可以了？
嗯，齐敢在心里点点头，怪不得一开始夏德波约他什么大桥坝子。
他居然罕见记得敌军首领名字，啧。
齐敢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这萧凉帮他到底是维护和平还是为了他。如果为了维护和平，那么他也应该躺地上了，而不是拿把镰刀傻/逼似的站着。
本尊没有来，他不知道几个意思。
钱庆又冲着肥仔弯腰说了什么，齐敢脑子里过滤信息没听清，但视力很好，肥仔愣了愣，一脸死灰颓败。
是威胁呢。
齐敢看了眼钱庆，钱庆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笑得很——真诚。
齐敢见他张嘴，直觉他要说些什么。
“敢哥，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齐敢回应一声，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看似清冷的样子。
“好的，敢哥，那我们撤了。”钱庆撒开腿，朝他作了个开心的手势。其他人有一学一。
“走了，敢哥……”
“走了，敢哥……”
跟有回音似的一串一串
“啊……”他都不知道这场架第几次尖叫声……
都是少年热血时代，装酷一旦成功还就是真牛逼了。
这场景，够面。
闹翻了。
齐敢内心跟炸药似的一嘭一个，一嘭一个——
但凡他是女的，如果钱庆是萧凉本尊，估计这会儿都能投怀送抱了。
太他/妈致命诱惑。
齐敢警告自己镇定，镇定。
幕后，幕后人在哪导演呢。
轰隆隆两机车开道，钱庆中间，其余跟在后面。
排面。
齐敢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这样有排面的时候了。
尖叫从车发动到离去，声音由小到大再变小。
人圈又紧紧包围，看样子散去得真正的主角离场。齐敢握着镰刀朝杜青措走去，杜青措老样子笑得眼泪汪汪的把书包递给他。
“果真精彩。”
“呵，”齐敢这会儿脸上都不知道该带什么表情，震惊清冷之意更多，“走吧，你回哪？”
齐敢拧了书包又去保安室拿饭盒袋子。短短的十几米，所有人自觉让路，保安大叔大气不出盯着他，啥话也没说。
直到走出人圈，人群看着他纷纷礼貌让开，杜青措跟旁边叽叽喳喳，齐敢才恢复思绪。
总算结束了。
他该干嘛了？
哦，回家。
都是同样条路，齐敢看着人上了回晋棠的车才转身找自己那趟班车。这会儿又该等下趟车了。
……三楼。
是隔得挺远，但还是能看到人影晃动，毕竟，51的视力。
想了想，齐敢抬脚往那边走。
“哎呀，继续继续，赌下一次。”一群人回来把车往楼下一放，噔噔噔的冲上三楼，一番添油加醋把个场景说得天花乱坠。
齐敢上楼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打麻将的声音，越往上走声音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中老年休闲馆。一阵一阵的烟味从三楼敞开的门里扬出来，齐敢终于看到熟悉的人头，忍了忍，“叩叩叩……”
“哟，齐老板！”第一个发现他的是小孙，孙成江，背靠背跪坐在两人后面，脸朝着大门口喊他，“咋找来了？”
“齐老板！”其他人也发现他了，牌桌上一阵手忙脚乱纷纷扬声招呼，倒是没那么意外他找来。
毕竟——
果然，棋牌室。
齐敢眼看着其中一个大哥悄咪咪换牌没吭声，客气举手打了声招呼，视线在室内一阵搜索。
钱庆半蹲着先从孙成江后头转过身来，笑着拍拍隔壁某人肩提醒，某人再慢慢地露出个头，目光幽幽跟门口隔空对上。
“……”见萧凉神色不怎么诧异，就是那神情，恕他刚经历场恶战以及一系列牛哄操作，他分辨不出来，只能看着某人起身朝他走来。
“怎么找来了？”萧凉态度熟稔，与在学校里的同桌判若两人。
“吁——大哥……”周成刚吹声口哨喊一嗓子，就被旁边一巴掌拍头上。
“要死啊，你丫换牌。”郑波抽起某人下雨的杠九条愤愤。
“卧/槽，你凭什么知道……”周成捂头狡辩。
“嗯……”齐敢低头撇一眼热闹，看着比他小高一截儿的人，“那个，聊会儿呗。”
“嗯，聊什么？”萧凉侧身让开让人进门。
齐敢一时没话说，拧着东西进了门。双眼再次扫视一圈，这根据地挺大的，平日里就是在这鬼混？
这会儿倒是有些陌生感，毕竟到别人地盘上，关键这幕后老大也没异样，他得想想怎么开口。
萧凉不知道从哪儿拿了瓶冰水过来，“嗯？”
“嗯？”齐敢看着他下意识也应一声，找了处稍微空点的地儿，抽条凳子坐下。接过水又哦了声，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凉意顺着喉咙下去，瞬间打开五窍六脉。
“害，谢了。”齐敢肆意叹息一声，朝他摇了摇手里水，沙冰在瓶子里哗啦啦作响。事发突然，这人又没按套路出牌搞一出，他没找到合适的措辞。
萧凉背靠着玻璃看他，嘴角轻轻一撇，啧了声看向闹闹轰轰的一群人。
“啧什么？”齐敢也回头看一眼，朝他笑道，“大哥们牛逼坏了，我到现在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么？”萧凉笑笑，好看的眉头一挑，“那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在啊，”萧凉指尖叩叩玻璃，清脆悦耳的声音，“要我在，不更牛逼？”
“……是，”齐敢伸手弹了下玻璃，果然很脆，认同的一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在？”
齐敢看着他。
“……”
“因为我拒绝过你？”齐敢问。
“嗯，三次。”萧凉比划了个ok手势的三。
“……那你还……”齐敢发觉自己有点得寸进尺，果然——
“好了，要谢就大大方方的谢。”萧凉笑着踢他凳子一下。
“cao，”齐敢终于不好意思地笑骂一声，骂完笑得更欢了，“哎，我这确实不好意思了……”
齐敢最后一丝忸怩消失干净，“谢了，萧老大。”
萧凉笑着嗯一声，微微点头脖颈低下去的时候，黄昏最后耀眼的彩霞在背后形成好看光晕，勾勒出t恤下少年精瘦有力的肌肉线条。
齐敢盯着他笑了好一会儿。
“一会儿有事吗？”齐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转颈看着他问。
“怎么？”萧凉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失。
受某人感染，齐敢乐得大手一挥，“自然是请恩人吃顿便饭啊。”
萧凉笑笑，正准备让其他人先散了，齐敢突然一回头，“几位大哥，晚上没事一起吃个饭吧。”
牌桌边流窜吃零食的立马和牌桌上的人热烈响应，“没问题，齐老板。”
“是吧，萧萧？”周成问。
萧凉点点头，刚点完头，门口哐的一声砸开，“我靠，开始了都不等我，也没个人来接我。”
齐敢看着门口突然窜出来的人。
王褚背一书包穿着晋棠校服要死不活的进门。
“就几十米距离，接个屁。”孙成江捞起一旁头盔，“走了，齐老板请客。”
“谁？谁？”王褚刚上来就被拖走，余光看见萧萧以及旁边一人，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哎，萧萧……”
萧凉跟齐敢走在后面，赵思义等所有人走了最后一个锁门。
“那个……”齐敢一边下楼一边手指虚空指一圈，“淮鸯哪里特色菜比较好？他们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一类？”第一次请客吃饭，他得先问问客人们口味。
“嗯？”萧凉看他一眼，“在这里吃？”
“啊，不然呢？”齐敢问。
“你忙吗？”萧凉答非所问。
“啊？”齐敢不明所以。
“今晚要摆摊吗？”萧凉问。
“不摆，”齐敢摇了下手里饭盒，“请客呢，再说也没计划今天出摊，怎么？”
“要不，去你家？”萧凉看他一眼。前几天的经历倒是让他想起好几次。
“啊？”齐敢有点犹豫。
“怎么，不方便？”萧凉也是随口一提，看对方神色估计是有些突兀不太好。
“会不会太不重视了？”齐敢摇摇头，“没不方便，毕竟请客不得隆重一些。”
“那够了，”萧凉轻轻推了他一把，“就那天晚上的菜色已经是天大的面了。”
齐敢啧一声，但老大都发话了，齐敢一招手，萧凉进巷子里把车推了出来。
“哟嘿。”
一群人一听兴奋了。这可比去店里吃饭有意思多了。
“齐老板，够意思啊。”钱庆抬手作了个揖。
齐敢笑笑还没搭话，准备跟最晚到的那人打个招呼，王褚先反应过来，“哎，哎，齐……齐敢？”
“是。”齐敢笑着点头。
“哎，你好，你好，久仰。”王褚伸手，意外看着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嗯，就下来了。”齐敢笑笑伸手一握。
轰轰两声，萧凉骑着绿鎏金骚气逼/人的摩托出来了。
“我靠，比照片看起来还高级啊。”王褚一下转移了视线，且试图不等车停稳直接上腿，被钱庆一胳膊捞了过去。
“跨这里，想什么呢？”钱庆一把把头盔塞他怀里，王褚眼巴巴瞪着快流口水了。
齐敢笑着接过萧凉递过来的头盔，某人戴上头盔过来看不清什么表情，齐敢却知道里面有双带笑的眸子。
一行浩浩荡荡的机车冲出去的时候，少年肆意的口哨声一声比一声嘹亮，四下行人寥寥无几，倒是给了他们横冲直撞的空旷。赵思义一路从头到尾维持秩序，像个操心的鸭妈妈。
齐敢眯眼感受热风带走秋日的暑热，往日漫长的大路此刻如同镀金的绸带，橘色橙意蔓延开来。
车一路疾驰，都是熟门熟路的，一个个飙起了车，趁着路上没什么人，萧凉倒是任他们胡闹。
十几分钟，一道比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跟着萧凉停在汽车总站路边。齐敢指使萧凉停了车要去拿自己的小电驴，车还没停稳，萧凉一拧又发动——“小破驴放这吧，坐好。”
嗯？小破驴？齐敢扯起嗓子朝小卖部大姨喊，“大姨，车先放着，我过两天来拿。”
“哎，好咧……”大姨还没反应过来，一溜的车头倒转飙走。
“靠，慢点，下坡。”齐敢冲萧凉耳边大吼。
萧凉嗯了声，胸腔轻微一动表示知道了，齐敢搂紧某人腰。
身后乌泱泱一溜机车，在镇上引起过路人纷纷侧目，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只剩下一溜的车屁股。
唐皎皎门没关，刚坐下在院子里摘菜，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但好多，一重重的轰鸣声，突然站起来瞪着门口。
眼珠子瞪圆了，门口进来一辆，一辆，一辆，又一辆……
这？唐皎皎目瞪口呆，连豹子傻乎乎的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所有人把车骑进院子，“汪汪汪……”
“哎，我cao，有狗？”最后一辆进来那人坐车上还没停稳，一个激灵大吼，四下找狗。
唐皎皎手里捏了生菜愣在当场，看着一个个摘头盔。
齐敢率先从萧凉车上下来。
“哎，小妹妹，你好呀……”钱庆骑在车上摘了头盔看着愣神的唐皎皎打招呼，王褚看清狗子了溜得比谁都快，蹦老远。
“……”是那群人，唐皎皎认出来了。
“先坐，”齐敢朝他们打招呼，边放下饭盒边说，“皎皎，给哥哥们拿凳子出来。”
“哦哦。”唐皎皎终于反应过来，朝最先给她打招呼的钱庆腼腆点点头，进堂屋找凳子去了。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哎，是那个烧烤摊的小姑娘吧？”
“哎，这三轮车，拆了？”车停一边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烧烤油渍在。
“啊是，”地上还一摊水泽，齐敢一看就知道小妮子回来先洗干净了，摇摇头朝他们解释道，“一会儿给你们弄烧烤吃。”
“这是我妹，唐皎皎。”
“哇喔，皎皎……”一个个很兴奋，吃烧烤吃人家里来了。
“皎皎妹妹好。”
“皎皎妹妹好。”
“皎皎妹妹好。”
“……”
唐皎皎抽了几条凳子出来，像是吓着样默默退后几步，回头看着她哥哥齐敢。
齐敢笑着指挥他们把车停顺。
萧凉停好车，眼神一掠小声警告了他们安分些。
唐皎皎抽了条长凳子出来，低声喊声：“萧凉哥哥。”
“嗯。”萧凉点头应一声。
“我叫赵思义。”赵思义主动自报家门，怕她害怕打算帮她介绍一圈。
“赵哥哥……”唐皎皎低低喊一声。
“我叫钱庆。”钱庆凑头上来。
“……”
“孙成江。”小孙把车绕了圈试图离周成的车远点。
“李斯捷。”倒是斯斯文文有礼貌笑着自我介绍。
“周成。”
“吴疆。”
“……”
唐皎皎愣了下，去冰箱里拿水回来的齐敢看着一行人骚/操作。
看手里的水太多拿不过来，萧凉上手帮忙。
齐敢眼看着还有两个等着说话的人，把水递了过去，“开玩笑呢……”
“郑波。”
“王褚。”
很不巧，就是这么巧，还带流程的。
齐敢转头瞪着萧凉，萧凉一耸肩朝他笑笑，似乎是享受他这一刻的表情。话说，齐敢还真不记得他们名字，一个都记不全，萧凉也没介绍过。这会儿，一圈报名下来，齐敢带着不信的表情，一半不相信，一半不可思议。
“你们说，我儿骗。”齐敢把水分给他们，满脸不信。
“孙子骗，骗人生不出儿子。”叫周成那人一拍胸膛，信誓旦旦。
一会儿带了证明的掏了身份证给齐敢看。
齐敢愣了足足十秒没说话。
唐皎皎好奇凑了上去，掏身份证的钱庆本来想遮一下的，动了下又放弃了，唐皎皎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钱庆。
“扑哧……”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接着两个人，三个人……人传人笑崩了。
“哈哈哈……”一群人笑作一团，有人刚喝了半拉水直接给咳了出来。
“我cao……”齐敢还是不敢相信。
“汪汪汪汪……”豹子也掺合进来。
“哈哈哈”
就连唐皎皎也笑倒在桌边。
齐敢笑得脸通红，憋半天实在憋不住，又狂笑起来，转过头看着萧凉。
“搁这等我呢？”齐敢笑得眸子亮晶晶。
萧凉仰头喝口水，笑着点点头。
“……”最后一抹亮色余晖打在萧凉脸上，齐敢离得近，细细数着脸上淡金色绒毛。看了会儿齐敢也没收回目光，萧凉又侧头喝了口水，眸子一直笑看着某人。
一群人起码笑了有三分钟，豹子跟着叫了三分钟，“哎，我就说，一定是这样的效果，齐老板，我们这几天忍得好辛苦。”吴疆平时话不多，这会儿实在没忍住向他解释道。
“哎，哎，”齐敢笑累了扶门框上，“你们是怎么凑齐的？”这也太巧了，阎王亲自写也写不出来这缘分，搁神话里得是月老安排。
一人笑半天，半拉水都咳出去的王褚终于喘过来了，“三年吧，我们几个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波波，赵军师，周成是后头加进来的。”
齐敢点点头。
“这说来就长了，”萧凉坐凳上拍了拍空位，“以后有空了好好聊。”
“好，”齐敢笑笑朝萧凉摆手，“不坐了，今晚就为了你们这牛逼哄哄的缘分，不醉不归。”
“好！”一伙人兴奋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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