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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起源


  “...从科学的观点来看,但是有所谓转生的理论。レ?レ所有的分子都会流动?除了jing神、灵魂、生命等观念外,所有的东西都能转换为其它东西。

  所谓的起源,就是追溯这种无秩序法则的方法。在修行魔道之人里,甚至也有人试著让前世的自己附身而使用其拥有的能力。

  这是尝试让自己出生前的能力超越时代而继承下来。

  而起源则是指更上—层的东西。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之前应该就还有前世?

  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连东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线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

  你这个灵魂的原点,创造你这个存在的场所,确实存在。

  但是那个地方并没有什麼生命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某种开始之因,

  决定事物的某种方向xing而己,在一切源头的漩涡中,某种方向xing就如同闪电般地发生。

  ‘做...’的意义流动。适合那个流动的物质集结成形体,而那个东西有时会变成智慧生物。

  在开始之因所发生的事物方向xing,是指根源之涡混沌里所产生的‘做......’、‘不做...不行’这类冲动,也就是让所有有形之物之所以存在的绝对命令。这种混沌冲动,据说是异常者的起源。

  简单来说就是本能,像有的人只会对小孩感到兴奋,对?现在喜欢小孩子的成年人不是很多么?

  虽然一般认为原因是在于小时侯的不愉快体验,但儿时的体验却无法改变chengren的意识,那种乃是在出生前就决定了,灵魂有起源这种模型,我们就算知道,也无法对抗作为存在之因的方向xing。

  这些东西通常无法察觉,但也有一出生就与起源接近的人在。

  跟超越者一样,那种人越是拥有优秀的能力,就越容易被排除在社会之外。起源毕竟只是原因,而不是支配个人的东西——只要不是因为某种因素去自觉追寻到那个东西的话.....”

  “所以呢?”

  “...追溯起源的行为的确可以带来力量,但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寄托于其上的行为,无疑是浅薄而愚蠢的。”

  “......”

  “是也,完全放弃人生的可能xing与未知xing,将有限的时间无限地投入于追寻过去的道路-----就像每一个所罗门的魔法师竭其所能所达到的极限,也不过是重新来到所罗门王的面前而已。”

  “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如果仅仅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话,即使这里是承接业务的事务所,我可也要赶人......”

  “但是,会很不甘心。穷极一生所达到的顶点,也只不过是来到所罗门王的面前而已。对于那些天才来说无疑是会不甘心的,毕竟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在于模仿与重现,而是在于超越。”

  “所以说,只知道追溯过去,祈求过去的荣光降临于身之人是被你所唾弃的。这样的话,一开始就直说不就行了么?”

  “嘛,虽然我这个人行事风格素来简约,但是在熟人面前好歹也还是会有所收敛的,毕竟这并不是与人交际之道。”

  “第三次见面就算是熟人了么?你的交友门槛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低廉呢,跟这里的主人完全不同。”

  “这一点嘛,谁知道呢。毕竟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世界,认知世界的方式,衡量物事的标尺都会有所不同-----就好比是在你的故乡,即使是‘杀人’这样严肃的大事,这样足以用来左右人之一生,衡量人间失格的度尺,在这边的世界都不过是鸿毛般无足轻重的呢。这边世界的人命如蝼蚁,这一点你很清楚了,少女。”

  “...我的时间有限,你还有十秒时间把该说的话说完。”

  “ok。”

  “十...”

  “少女,你的起源为虚无,于内心之中存在着伽蓝之洞,在特有的技术下,被唤作根源式的人格苏醒,她与根源之涡相连,因此成为本应世间无二的全知全能之人。”

  “...九。”

  “但是他呢?那个与你一样,被寄予了同样的期望与目的,而诞生下来的他,一度连接根源之涡的他,为什么却是以现在这般的姿态存活于世间的呢?”

  “...八”

  “同样是为了连接根源之涡,将那全知全能之物唤来世间而诞生的容器,那么与你一样的,他的心中应该同样存在着空虚的‘伽蓝之洞’。”

  “...六。”

  “差不多应该察觉到了,不管是于你也好还是于他也罢,你们各自心中的空虚已经被渐渐补填起来了,如今的你们能够这样如同常人一般地活着,而非空有形骸的‘人偶’,便是最为令人信服的证据。”

  “...三。”

  “那么,稍微来猜一个谜题。”

  “...说。”

  “起源于虚无且已经觉醒起源的你,却因身旁所怀善意、心意、爱意之人所填补,进而规避了化为‘人偶’之命途,如同常人一般活着,虽然时时摆出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但是毋庸置疑的却是怀着真切的为悲喜所动之心。”

  “...谜题呢?”

  “但是呢,他的话,却是没有你这般的好运呢。甚至于多年之前他就曾经一度化为‘人偶’,为境界的大妖所摆布而活着。没有人对其心怀善意,没有人对其报以心意,没有人对其,付之爱意。------这样的人,按照常理来看应该会彻底堕入虚无的深渊,于‘人偶’般为人所摆布一生在外,**于黑渊之中直至死亡才对。”

  “不,并不是这样,在我眼里他......”

  “是的,并不是这样,在任何认识他的人眼里,他都是一个与‘人偶’这一词差之甚远----天差地别的人,他以无逊于任何人的积极态度来讴歌着生活,即使是被逼入绝地也会笑着去迎接第二天的ri出...你甚至找不出比他,还要更加热爱着‘活着’的人了。”

  “是的,正是这样。”

  “但是啊,和你不一样呢。无论从哪点来看都是。”

  “......”

  “你的诞生是被人所期望着的,但是他---冷泉悦的诞生却是在一开始就为‘人’所否决着的,因为让他诞生的人需要的只不过是‘人偶’罢了。即使拥有着相同的可能xing,但是这样一个情感丰富的个体无疑是不会允许活着的。”

  “这样的事情,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是啊,真的很过分啊,擅自地让人诞生,又擅自地决定下他生存的意义,甚至于连他想要获得ziyou的心都被擅自地阻绝,而现在的话,连他活下去的权利似乎都快要被剥夺了哦------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混蛋呢,明明自己力薄势微的时候天天小心过活得像只老鼠,然而一旦爬上了顶峰之后却如同发泄一般开始肆意剥夺肆意左右无辜之人的人生呢。”

  “你这是在自嘲么?”

  “是也,因为我自己也变成了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该下地狱的人呢。”

  “...冷泉悦,又是如何脱离‘人偶’的宿命,从虚无之中挣脱出来的呢?”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哦,少女哟。这个就是刚刚我所说的谜题了------提问,冷泉悦,又是如何从虚无之中解脱出来的呢?”

  “他的生活之中出现了能够以善意来接纳他的人。”两仪式,回忆着冷泉悦的人际关系,思考片刻后答道。

  “听上去真是美好呢。无私地关爱着每一个学生的白泽什么的。”

  “难道不是么?”

  “不,挺好的,那种不负责任的施舍,给人一线希望却又总之触之不到的光什么的......那个老师总是这样,该说是古板还脑筋转不过弯来呢。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学生能够成为照亮人世的光,但实际上却连自己学生心底的那片yin郁都察觉不到,被雨水浸透过的灵魂,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晒晒太阳便重新活过来。”

  “但是他的确是活过来了。”

  “是啊,他的确是活过来了,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功劳----可怜的他还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是被寺子屋给拯救了。”

  “......”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所以有些话我也不用重复太多---------冷泉悦虽然跟你一样,于心中存在虚无的伽蓝之洞,但是与你不同的却是,将他从虚无之中解脱出来的并不是旁人自发的心意,甚至于在他醒来之前,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期望着他的苏醒的。”

  “...那他又是怎么从茧中解脱,从全知全能的‘人偶’变回‘常人’的?”

  “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啊...虽然并没有觉醒什么起源,但是那冥冥之中的道标却是指引着他的一生的呢。”

  “他的起源...”

  “虽然同样是出于虚无,但是却跟被人所拯救的你完全相反呢.......冷泉悦,不,信女·赫恩的起源是‘掠夺’。在他自己都尚未发现的时候,这个词汇已经融入进他的一切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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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偶然的碰面。

  少年人这样说着,转身离开这盛开着太阳花的事务所。

  他微笑着道别。

  像是触及到往昔的心事似的,式莫名地觉得那最后的笑容很悲哀。

  厨房里隐约传来水蒸气pupu的声音,那是她试着在熬的红豆汤。

  材料都是人里市集中易购的,明明是较于外界来说落后得要命的地方,这样原始而自然的材料却是意外地丰厚。

  式站在已经熄火的锅子前,用小碟盛起少许,待热度稍稍冷却之后喝下。

  初次尝试,成果尚可。

  不过,太甜的话,似乎对他来说是**呢。

  回想起某人的致命弱点,式有些恶作剧的心思浮现了起来。

  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暇余里,小小的弧度于嘴角泛起。

  虽然,赌气的成分占了大多数。因为连那个从来都不下厨的家伙都已经‘成长’了。

  但是,毫无疑问的,换做以前的话,她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故意跟人较劲----乃至于像这样偷偷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练习的。

  嘛,好歹也是正经地出门去相亲----至少书面资料上是这样写的。那么在家里试着准备红豆汤之类的...作为对同住一个屋檐下大半年之久的人的额外关怀什么的也无伤大雅。况且故意放甜点的话还可以当做陷阱恶整他一把。

  带着这样微妙的难以自圆其说的念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里了。

  总之就是这样的事情。

  想来想去有些觉得糊弄不过自己,式使劲摇了摇头将这扰人的念头驱逐出脑海。

  “嘛,原以为你应该是个更晚一点才有心学料理的家政废人来着,稍微有些吓到了呢,这样贤惠你老公知道么?少女。”

  房间里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式的发愣,她从走神中清醒过来转而第一时间戒备着扫视过整个房间。

  然后在房门口处看见刚刚本应离去的,于黄昏时上门拜访的人。

  也是先前的一系列对话的发起者。

  那个正体不明,自称是偶然途径此间的妖怪。

  “先前那次还是店没关的话,这次就是擅闯民宅了。”全然无先前那短暂的温和,此间的两仪式面若寒霜,浑身上下透着森然的杀气。

  “嘛,因为有件事忘了说了所以就特地赶回来了,不过见到了意外的场面也算是值了呢。”

  “我觉得连外貌都能随意变换的欺诈xing生物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两仪式意有所指。

  虽然依然是那副引人误解xing别的外表,甚至连衣着都没有变化,但是毋庸置疑的却是,初见时不断引人联想那境界的大妖的印象已经消失了。之前的那紫发紫眼似乎就跟刻意的误导一般。

  再一次出现在两仪式面前的,这个自称过去自称今泉信女的正体不明的妖怪,当然甚至连是不是妖怪都无法确定----随意披于身后的长发不再是紫se而是如同燃烧一般鲜艳的赤红,而曾与发se同se的紫se眼眸此间也化为了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蔚蓝苍穹的纯粹的青。

  “虽然书面上写的是相亲,但是你得知道,幻想乡这里的民风一向比较.....剽悍。”他似乎有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不过显然到最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以至于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如果你还指望他回家掉进你的甜食陷阱的话,那么最好还是赶快去一趟的好-----虽然历史永远都只会滚滚向前,但是有些东西错过了,那就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去弥补了哦,少女。”

  留下这样的话之后,不受欢迎的访客转身离去。

  这是最后的了。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窗外的夜空下起了雨。

  那个人远远地在细雨中唱起了异乡的歌谣。

  在不断落下的雨点之中,歌声渐行渐远。

  两仪式在原地驻足了片刻,转身关掉厨房里的灯与火。

  然后从客厅的衣架上取下外套,奔入了幻想乡的夜晚里。

  朝着魔法之森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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