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清算
（二更补上,不过好像过点了啊，那就当做新的一周的见面礼好了，各位新的一周也要踊跃投票哦，你们的热情就是桃子更新的动力啊,另外起点分割章节成数页的事情大家也习惯了吧，可别把某些长章看漏了后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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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狐狸，冷泉悦的好感自小便很高。
这倒也不完全是因其特质，而是日本这片岛国上特有的风土人情。
在一水之隔的唐国，狐狸这般的鬼怪神魔，因有《封神榜》《聊斋》等一系列文作经由说书人、百姓口口相传，数千年下来，狐狸在民间大多留下的不外乎是－－－－yin魅，不贞不洁，祸国殃民，引人堕落，乱人家庭，耽搁书生念书或者进京赶考结果高考咳，结果落榜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负面形象。虽不至于像老鼠过街那般的人人喊打，却倒也跟东北害人的黄皮子近似的臭名昭彰。
至于古时大禹迎娶涂山狐氏之类的佳话，暂且不管其真假如何，倒已经是被后者诸如封神聊斋之类的泛滥所掩盖，渐渐不为人知了。
转头回到东瀛岛国这边，狐狸便被赋予的另外一层意象。《山海经》中所记载，狐狸有食人的特性，所以不能够称之为灵兽，因为灵兽只有被人吃的份儿，这一点在这方水土上依旧是不能避免。但是却又在这之外，岛国之上的狐妖也象征着谷物丰收，繁衍生息等等与农耕文化契合度极高的意象，甚至于在外界还有专门供奉着它们的稻荷神大社。
至于报恩之类的民间传说也是多过害人的怪谈。
对于那些嗝屁了的倒霉鬼，冷泉悦只想说声那是他们自作死活该。
这也不能说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因为，在来到幻想乡之后的近十度春秋里，时不时出现在他生活之中，总是暖洋洋地笑着的迷途之家式神－－－八云蓝，她的形象极大程度地改变了冷泉悦对于这片岛国上的狐狸们的看法。
勤劳且精明、体贴而又温柔的持家美人，即使说是每个深受稻荷神文化熏陶的男性眼中最理想的妻子也不足为过。
总之，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冷泉悦，对那种拖着金灿灿而毛茸茸的大尾巴的犬科生物或者妖魔，是提不起任何恶感就是了。
“第一个葬身在这副面具上的大妖怪是八云蓝的母亲。”就在冷泉悦沉思的时候，两仪式冷不丁地直接跳过前戏说明道。
“啥？”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的冷泉悦有些莫名地反问道，“怎么又扯上蓝妈呃我说的是八云蓝她母亲了？”
周围几个人有些奇怪于他的大惊小怪，纷纷向其投去不同程度的嗔怪目光。
“你听我继续说就是了，”两仪式收回目光继续道，“那副面具是战后才出现在妖怪贤者手上的，我们只知是月战的战利品之一。”
“然后呢？”铃仙接着问道。
“当时其实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在月面之上消耗了大批的好战分子，或者说是那个女人的异己，毕竟妖怪贤者这个群体在去月面之前还有着数位，战后活着回来的就只剩她八云紫一人了。”两仪式示意铃仙不要着急，“当时存在的问题就在于，在那个年代，作为这片岛国之上名声与兴旺程度不输于天狗、鬼族的另一大族，狐妖一族在战后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种群生机。群内以八云蓝的母亲为代表的大妖怪狐妖因为能力的诡谲以及头脑的精明－－－－要知道狐妖的脑袋瓜可不是鬼族那帮指哪打哪的二愣子能比的，总之作为结果，狐妖一族虽然在月面上折损了最强大的首领，却在族内还是留下了几名堪堪过大妖怪门槛的妖狐以保族群平安。”
“幻想乡里可没有大批量分布着的狐狸啊。”冷泉悦轻声念叨了一句，语气有些失落，显而易见的情绪有些不好。
“是的，”比那名居天子点点头，“我在天上观测的时候也从来没发现过。”
所有人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那么，蓝妈我说的是八云蓝的母亲是怎么搞的？”
话题必须继续下去，冷泉悦意识到之前式提起的那一点后，看向她继续问道。
“大妖怪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清楚这一点。”两仪式扫视了一圈旁听的众人，随即继续补充道，“血肉之躯的妖魔天生就要比那些正体不明的妖魔要次上一等，可以这么说，八云紫绝对大妖怪之中天生便要优于其他人的那一种，这样正体不明的妖魔大多数情况都是独一无二且代表着某种虚妄的意象的，光是论起这一点，在神秘之上便要领先于走兽所化的妖魔太多，狐妖便是在后者这个范畴之内。”
“也就是说，在战后，唯一的妖怪贤者对当时最大的狐妖一族动手了？”沉吟了片刻的八意永琳在这个点上插话道，直接摸准了问题的核心。
“算是动手了，”两仪式回道，“但并不是赶尽杀绝的那种，而是一定的打压之后进行招降，毕竟那时地面已经没有比她那一脉更加势大的妖魔了。”
“作为败者一方的狐妖一族按照约定臣服于境界的大妖手下，而作为其一族代表的八云蓝的母亲，也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条例，得作为式神来终生侍奉八云一脉。”
“聪明的做法。”月之贤者略显赞许道，“将一族当前最强大的头领收至麾下，以妖狐那种社会性极强的种群来说，不愁它们不老老实实做奴才。”
“先别急着下定论，要是真有这么顺利的话，那么现在侍奉着迷途之家式神的也不会是八云蓝而是她母亲了。”比那名居天子打岔道。
“嗯，的确没那么顺利，具体的记忆我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在式神缔约当天，她们好像玩脱了。”两仪式略微有些头疼地皱眉道。
“玩脱了？”
“是的，好像把你手上那副该死的面具给了八云蓝的母亲作象征性的赏赐什么的，结果”两仪式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了。
“”一群人沉默。
“咳，总之，作为结果，八云紫少了一个大妖怪狐妖做式神，鉴定出了一个连大妖怪都抗拒不了的秒杀道具，事后也是出于对狐妖一族的补偿，答应带走并悉心培养死者生于战前，尚在襁褓中的独生女－－－－也就是现在的八云蓝。”
“”
“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说话了啊？”两仪式看着一群沉默的听众疑惑地问道。
“没事，你继续说，我去一边清醒一下。”之前便说了是睡到一半被两个二货破门砸醒的月之贤者留下这样的话之后，揉着太阳穴一路走到庭院里开始打起了不明套路的拳法来。
那大概是某种有益身心的养生之道。
“好吧，放下蓝妈先不谈，第二个呢？”冷泉悦同样有些头大地揉着额角继续问道，这些老黄历让他一个年轻小辈听来着实有些吃不消，“第一个是误打误撞死在这副面具上的，那么第二个呢？”
“矜羯罗。”两仪式眼也不眨地立刻报出这个名字来，“怪力乱神四大鬼王之一。”
“你好像对这家伙很熟悉啊。”冷泉悦听她说得这么干净果断，下意识地回道。
“因为是我把这玩意儿扣她脸上的。”两仪式面不改色道，“那个人姑且也算是交流过剑技和身法的熟人。”
“”众人再度沉默，不过缘由较之之前又有所不同。
前者是感慨世事无常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汗颜于少女的淡定自若。
“你干嘛要坑她？”冷泉悦汗颜。
“因为她在战后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用暴力手段逼迫我跟她成婚，于是八云紫就把那玩意儿给我了。”
“”
－－强行百合引发的血案么？
冷泉悦转头望着竹林之外的天空，看那一行白鹭，心中暗自忖道。
“好了，这个问题比较敏感我们暂且不谈，那么第三个呢？”冷泉悦回过头去问那性取向正常的贞洁烈女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仪式狠狠白了一眼。
真是莫名其妙，他这样觉得。
不过好像以前
他的脑中灵光一现，回想起了当日在有顶天上两仪式与他的那一席话中的某个细节。
“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说过，第三个倒霉鬼就是你自己。”冷泉悦一拍掌。
“知道就别提了。”两仪式叹了口气，“只怪当年太年轻。”
－－傻傻分不清么
冷泉悦腹诽，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个心智被锁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架得住千年大妖怪的暗箭，即使她当年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有着与大妖怪周旋而不落下风的实力。
不过考虑到根源那个谐星女人要是放手送外挂的话，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关于这个东西，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两仪式随后坦言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有顶天的樱林里了，之后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她提起的便也是从有顶天上至今的事情，冷泉悦也是清楚的。
这样一来的话，一时之间，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总不可能是那位蓝妈至今还冤魂不散，在他脑袋上作祟吧。
冷泉悦把手里的狐面抛至半空，又由着它落下随手接住，望着它沉默不语。
狐面狐狸鬼族人类
光是外形的话，的确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与狐狸相关的
“永琳兄，”冷泉悦转身向那个正在打着拳路的身影唤道。
八意永琳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在临时改了一路拳法，很快做了一出气沉丹田的收招势之后才堪堪转过身来。
“什么事？”她问。
“你最开始做这玩意儿的时候，它就是个狐面？”
觉得月人应该不会跟地上人口味这样接近，冷泉悦下意识地问道。
“”八意永琳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回想，随即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最开始做出来的时候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面具，与其说是为了美观，倒不如说是单纯用来遮掩面目罢了。”
“也就是说，这是在失手干掉了那位蓝妈之后，才变成的这副狐狸相咯？”冷泉悦转过身来问两仪式道，不过却见少女皱眉，沉默不语。
“怎么了？”
“你刚刚不提起的话，我恐怕还真忘记了。”少女在沉思了片刻后终于出声说道，“八云蓝的母亲是由灵狐本本分分修成的狐仙，因为没作什么恶，所以死后所化的狐面就是庙会上时常看到的那种。”
“非常讨小孩子喜欢的那种？”铃仙轻声追问。
“是的，就是那种。”两仪式点点头，“因为是触及灵魂，所以面具形象的改变恐怕也会与死者生性有关，但是你那个面具，现在”
戾气太重了。
不用她说明，冷泉悦也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副犹如一面真实的狐首，上下充斥着无形的戾气的面具，与两仪式所形容的那副面具相差甚远。
“那么最后问一句。”他想了想后反问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被扣上这玩意儿的时候，它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死亡不印象深刻的，即使是时隔多年，冷泉悦也相信她能够回忆起来。
“是，一副独角的鬼面。”
最终，在半晌无言的回想之后，少女给出了答案。
“了解了。”冷泉悦简短地回道。
看向手中面具的眼色又凝重了几分。
这破玩意儿原来不是一次定型，而是每次做掉了谁就会自动根据死者特质而改变外形的。
现在之所以会是这副样子，而不是一副与两仪式这个人类相近的模样，缘由也再明显不过了。
在两仪式这第三任之后，至少还有一个家伙在这上面着了道。
而那最后一个死者，便绝对是一只戾气甚重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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