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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女人们 始


  清晨,式从房间里醒来,简单地洗漱之后在永远庭的走廊里遇上了不停地打着哈欠的比那名居天子。

  “信女他人呢?”

  还在房间里时就注意到某人的消失,出来转悠了一圈之后也没有找寻到他的踪迹,一晌无言的两仪式不由得向碰见的天人少女询问道。

  “大概早上三四点的时候出去散步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比那名居天子在回答的时候依旧不时掩着口小小地打着呵欠,似乎昨夜的睡眠质量堪忧。

  索性并不严重,少女的宿敌——“眼袋”跟“黑眼圈”都还未有机会出现。

  “那个白痴昨晚上磕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愣,出事的时候原本还指望他提点建设性的意见,没想到他倒直接借口溜走了。”天子愤愤道。

  “出了什么事?”式挑了挑眉,警觉地问道。

  “就是昨天半夜那会儿啊,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么?”天子讶异道。

  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睡眠质量良好。

  天子被她的答复噎得眼前一黑,皱着眉思量了片刻之后,随即一拍手道。

  “我差点忘了,你是白痴他用他的那个鬼名堂能力重新塑造的身躯,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脱离了常规生命的范畴,抗性没准儿比我们天人还要高上些也说不定呢。”

  “”

  式听得一头雾水,她先是为比那名居天子称呼冷泉悦的那个特殊的‘称呼’的亘古不变而纠结了片刻,随即又被对方言语中的几个关键词吸引去了注意力。

  “什么叫做‘常规生命’?还有你说的‘抗性’又是指对什么的?”她不由得问道。

  鉴于冷泉悦过去的种种对待眼前这个天人少女的态度,那种毫无隐瞒的诚实以及善意,两仪式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不论是作为同伴还有友人,都是值得信赖的。

  所以言辞之中便少了几分顾忌,留下的,大抵是自知的分寸。

  “一时半会儿,要给你讲的话,我也是讲不清楚呢,大致上的话,就是我们天人社会里广为人知的常识吧。”

  比那名居天子挪动脚步一步步往房间走,一面招呼式道。

  “去我那儿坐坐吧,稍微给我点时间理理头绪。”

  “在这个世界,活着的生物,要是死了的话,灵魂是会被引渡去地府的对吧?”

  比那名居天子坐在还没叠的被褥边,她现在还穿着睡衣。

  式坐在相对的另一侧,处理得当的榻榻米地板质感相对松软,这让盘腿落座的人并没有什么不适。

  虽然是家教森严的大小姐出身,但是作为注重于体术修行的退魔世家两仪的继承人,式自觉自己前十六年的时间里绝对是站着的时间比坐的要多,修行过程中累趴下了时候,也是趁早沐浴了便躺下休息。

  而之后来到这边世界的千余年时光里,身处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她也几乎舍弃了正坐这种拘束自身,不利于快速进入临战状态的坐姿。

  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冷泉悦偶然间注意到她这习惯所以问过她一次,在得到答案之后那个人简约明快地评价道。

  式当时出于对他的那种含着淡淡的戏谑色彩的口吻感到好奇跟一丝不悦,于是也问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时那个伏案于花店办公桌上的男孩儿抬起来,无可奈何似的苦笑了一下。

  冷泉悦轻微地笑了笑,随即又伏案继续进行手上的工作。

  那个时候,式还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就像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名一样。

  式回过神来。

  “死后灵魂被地府的死神收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她接过比那名居天子的话头。

  “话是那么说没错啦,但是你觉得就这样普普通通地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的好么?”比那名居天子眯着眼,小幅度地垂着头假寐,半闭微合的眼帘之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我觉得我们的话题有点跑题了。”式淡淡地回应道。

  “没有哦,没有跑题哦,只是因为要说明的东西太多,所以不得不做些铺垫罢了。”

  两仪式心说‘完了’。

  这个天人丫头在不知不觉中讲话的套路也变成冷泉悦那一套了,总是先扯些听似毫无关联实则关联甚深的话题做科普,然后时机成熟带塔一波什么的什么的。

  总之就是说者起意听者神烦。

  两仪式默默地看着眼前这颗‘冷泉悦二号’新星冉冉升起,竟无言以对。

  随后,她很大度也很配合地放弃了抗争,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差一点忘了,即使看上去再怎么与地上人无异,这个名为‘比那名居天子’的少女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天人。

  天人不就是有着喜欢对地上人说教的习惯么

  “说到底也是两个不同的阶层,所以在常识方面会有很多不合的地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两仪小姐啊,我听白痴说过,你也是活了相当长年月的人了,虽然出于某些原因而没有什么成长,但是对于有关地府这样的势力的了解,应该还是有的吧。”

  两仪式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就方便说明得多了。”比那名居天子竖起一根手指,“如你所知的,地府的职责是引渡凡间死去之人的魂魄前去接受审判,按照生前的是非功过决定下一世的福祸归宿,用外界人类的社会做类比的话,就是如同法院这样的仲裁机构一般。”

  “很形象,”式反问,“然后呢?”

  “但是呢,在你过去生活过的外界,法院是怎样保证犯人会被送到法庭接受审判,又怎样确保相关的判决得以通过并付诸以实践的呢?”

  “送上法庭的话,民事案件一般都是由双方自愿出庭”两仪式寻思道,“但是如果是刑事案件的话,就必须借助警署的力量了呢。”

  “哈哈,就像是古时候衙门里的捕头捕快一样对不对?”比那名居天子乐呵呵地点了点头,“是的,就像你所说的,条子这样的角色,就是强制力的一部分。”

  “强制力?”两仪式闻言扬了扬眉,她的直觉告诉她冗长的铺垫说明已经结束,话题马上要进入正题了。

  “是的,强制力。”比那名居天子伸出两根手指,“强制力,以及公信力——这是所有仲裁机构要想正常工作履行职权所必须的两种力量。”

  “没有公信力的仲裁机构下达的判决无法为大众所接受,久而久之在大众眼中它的存在就会变质,不再象征着‘光明,正义,公正’,而是化作达成私欲的工具。”

  “而没有强制力的仲裁机构就更惨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普普通通的民事案件还好,一旦遇上嫌犯不配合的刑事案件的话,先不说嫌犯会不会到场接受审判,就算是到场了,没准儿还会闹出嫌犯杀害审判长这样的闹剧哦。”

  比那名居天子一口气列举出了一大串可能情况。

  “所以,公信力,以及强制力,是仲裁机构所必须具备的两种力量。”她收回手指,睁开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和服少女问道,“那么,问题也就来了,作为司掌凡间万物生灵轮回审判的地府,又是具备着何种的强制力呢?”

  “为什么没有提它的公信力?”两仪式反问。

  “公信力还需要提么?刚刚我一问你,你就说‘死后灵魂被地府的死神收走,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你忘啦?”

  “呃”

  “这样的常识,就是地府的公信力的体现啊,虽然不知道是谁赋予了它这样牢固的公信力,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建立地府,人间,天界这三界体系的人吧。”天子接着说道。

  “而地府的强制力,其实说来也简单”

  “稍微等一下,”两仪式出声打断,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看对方那饶有兴致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感到不悦,“有个问题。”

  “什么?”

  “地府真的需要‘强制力’这种东西么?刚刚我们不是说过,它只是引渡死者的灵魂前去接受审判和投入轮回之中罢了”

  “那照你这么说,要是遇上了不想死的老不死怎么办?”比那名居天子斜眼。

  “”

  “咳,总之,你得知道,那种怕死的老不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的,而地府的强制力便在于,他们拥有直接左右凡间生物生死的能力,虽然通常只在必要的时候使用就是了。”

  “”

  “具体的操作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又不是地府的人啦,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直接对灵魂动手这样的能力吧。”天子估摸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两仪式有些好奇。

  “我都是从蘑菇老爷子那里听来的呗,除了他之外我还能上哪打听去,当然也只是平时闲谈时偶然提起的啦,”比那名居天子挠挠头,“此世的凡间,所有生物实际上都置于地府的管辖之下,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识到,即使是有着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之大能者,在面对地府的死神之时也没有任何的胜算,死神能够直接将灵魂从肉身中剥离出来,而离开了肉身之后的灵魂将如同草纸一般软弱无力。”

  “而所幸的是,地府有着它自己的法则约束,只会在生灵阳寿将尽时前来索魂送终。”天子打了个哈哈,示意式不用想太多。

  “非要说麻烦的话,它们也只是会找那些阳寿到尽头了还千方百计不想死的老不死的麻烦就是了。”

  “等等,你们天人不就是阳寿老早散尽却还活蹦乱跳的老不死么?”两仪式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她死死地盯着比那名居天子的脸,仿佛是要从中看出花来。

  “这就是重点了啊。”天子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急,语气不无得意地继续解释道,“两仪,你跟着那个白痴这么久,一路上想必也知晓了不少关于‘永生不死’的化外之民的讯息了吧。”比那名居天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间的屋顶。

  两仪式知道,她所指的她自己所归属的‘天人’这一种族,以及此间永远亭的主人,‘月人’一家。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天人其实已经算是死人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在地府的‘索命’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甚至于每隔一阵子都会有死神操着家伙上门来索命。”天子停下来喝了口水,随即恶狠狠地比划了个手势,“但是我们也可以操家伙把那些死神统统撵回去!”

  “可你刚刚不是说灵魂状态下的人弱得跟纸一样一戳就破根本没办法反抗前来索命的死神的么?”两仪式不解。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凡间生物了啊。”比那名居天子翻了翻白眼,“要不然你觉得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要修道成仙,即使是六根褪净无欲无求也在所不惜是为了什么啊?”

  “我看你们有顶天不是过得蛮滋润的么?”两仪式斜眼。

  “咳,那是例外。”天子有些心虚地别过视线,随即又清了清嗓子道,“况且不是已经被我们给修正了嘛?”

  天人少女所指的,自然是发生在春天的事情。

  “我们有顶天呢,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整个天界的一小块领土罢了,你就把它当做天高皇帝远的那种对,否则也不会都逍遥了500年了都还没被上头的人给发现。”比那名居天子继续说道,“总之,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事实就是,天人,是此世面对地府势力,唯一完全拥有反抗能力且反抗成功了的正统种族。”

  “我原本还以为,按照三界来算,你们天界跟地府关系很好呢。”

  “啊呸呸呸呸,好什么好啊,老死不相往来见面就是干还差不多。”天子愤然道,“另外,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天人只是反抗成功了的‘正统’种族,也就是按照此世的秩序规则合法存在的种族————事实上,你得知道,只要是生物都是有修行成仙的机会的,这并不仅仅是人类修仙者的特权,连人外的智慧生物,像是妖怪啊,吸血鬼什么的,这些东西,只要是有机缘和悟性,也都是可以修仙得道的。”

  “连鬼族都可以么?”两仪式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个膀大腰圆脑子里估计塞着的是肌肉的种族。

  “连鬼族也可以。”比那名居天子点点头,“另外需要强调一下的是——不要把仙人跟天人搞混了,天人是修仙者最终的理想形态,而仙人则是半脱离凡俗,正向着天人这个形态努力修行的未完成品,他们同样还在地府的管辖之下。”

  “原来如此,那么你刚刚提起的正统又是?”

  “所谓正统就是,这个世界存在之初的规则之中就规划好了的席位,也就是符合规则的产物,我之前带白痴去见的蘑菇老爷子还记得吧?”

  两仪式点点头。

  “当时他问起的时候,老爷子就告诉过他,自己的年纪起码要往十亿往上数,事实上老爷子当年成为天人的时候,地府存不存在还都是未知数呢。他的存在,证明了天人这一可能性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与规则之中的‘正统’。”

  “那么不正统的呢?”

  “月人。”比那名居天子压低了声音,“这也是上次白算了,上次冷泉他去老爷子那里问有关‘月之民’的事情之后,老爷子在过后特地又回忆了很多东西,找了很多留下的经卷,最后才确定了,所谓的‘月之民’,其实是放不下作为‘凡人’的七情六欲而不愿往天人方向努力,转而另寻蹊径探求‘不死’与‘永生’,最终为了脱离地府管辖而前往天外,堪堪摸到‘永生’的门槛的走后门种族。”

  “”

  “简单地说,作为结果的就是,月人虽然获得了跟天人一样的‘不为疾病缠身’的体质和正常情况下永无止境的寿命,但是他们依旧是血肉之躯,一旦受到足以危及生命的伤害的话,比如心脏爆掉什么的,还是会死的——————永远亭这两个家伙例外,她们两个似乎在月人的那种不完全的‘永生’的基础上再进了一步,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恒定或是循环状态,只要这种状态的平衡不被打破或者循环不被终结,那么她们就几乎是连天人都会羡慕的既不老不死,又有七情六欲的永生者了。”

  “有办法么?”两仪式下意识地问道。

  “没,至少天人跟地府都没,否则她们脱离月面回到地上生活这么久,都没有被地府的人索走命就太说不过去了。”

  比那名居天子两手一摊。

  “总之,闲话也就说到这儿了。”天子正色道,“我下面要说的是”

  两仪式愣了愣,随即气不打一处来。

  感情这丫头说了半天这么大一段,原以为她早已进入正题了,结果还是在铺垫阶段啊。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仪式已经毫不怀疑这个比那名居天子已经得到了冷泉悦的真传而且更加地触类旁通变本加厉。

  “听着,我现在要说的事很重要,我这次从有顶天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老爷子嘱咐我的话。”

  比那名居天子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往那张装傻充楞卖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凝重的神色,这样的变化,竟使得两仪式也情不自禁地安下神来,听她的后文了。

  “我刚刚也说了,即使是拥有左右此世凡间万物生死之能的地府都无法动哪怕有顶天最普通的天人半根寒毛——可能胖揍一顿还是有的,但是要想彻底消灭天人,我可以很负责地说,它们根本办不到,不止是地府,就算是月之民,远的不说,就算是八意永琳,用她的那什么能够直接灼烧灵魂的‘命火’扔我们身上也就跟挠痒痒一样,那副面具在转交到冷泉悦手上之前搞死的也都是些凡间的生物”

  “等等!不对!冷泉他不是在有顶天上杀了不少天人么?”两仪式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她断言道。

  “我这次来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说这事,昨天一直掺和着一群人所以根本没法说,现在有你这么大个‘屏蔽信号仪’坐在这里我也就能够放放心心地给你说了,之后你自己去转告他就是了,这样最保险,你不是全身都是那家伙的那种诡异能量构成的嘛。”

  “是的,关于保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样就好,蘑菇老爷子托我带来的消息就是,上次那个白痴在有顶天杀的那些天人——我也说过了我们虽然活得很滋润但是名字可都在地府的索命名单上记录着的,那些家伙一死,地府那边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是地府里的人的话,遇见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想?”

  “有人侵犯了地府的权威,这会对地府的公信力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是的,地府的人绝对要搞他!”比那名居天子咬牙切齿道,“那群自己不中用又看不惯别人有本事的怂货。”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放明的天空,有些苦恼地扶额道。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一口气将整个幻想乡所有生物的灵魂,每一匹都撕扯下了一块碎片然后聚拢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灵魂层面调取记忆进行信息采集,那是最快也最效率的,我因为是天人所以幸免于难,而你的话刚刚也说过了是由那小子的能力构成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存在形式也比这里的居民要高级所以也没什么影响,但是问题也就出来了,这样大规模的灵魂调动怎么可能不被地府察觉到,再加上之前有顶天发生的事情,那帮子地府的家伙就算是脑壳里装的是豆腐脑也会把怀疑对象锁定在这幻想乡里。”

  “哎,悦那家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就给不明身份的人背了锅,如果我是地府的判官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派人来幻想乡了吧!”

  比那名居天子维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她将置放于床头的绯想剑一把抓过握在手中,然后拄着剑站起身来,神色肃穆。

  “两仪小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跟那个白痴认识得恐怕还要比你早一些。”

  “”

  “这一次,事态的严重性恐怕已经超乎了迷途之家和永远亭这两势力各自的预估范围了,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就会彻底打成一锅粥,而冷泉悦毫无疑问会成为这场冲突中各方势力瞄准的目标。”

  “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嗯我呢,是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依然决定前来这里的,因为他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伸出手将我带出了泥潭,所以这一次,我也会站在他身边,直到最后。”

  那么你呢?

  这个留着一头湛蓝色长发的天人少女,末了,问道。

  两仪式抬起头,直视着对方那双殷红的眸子毫无躲闪。

  视线交错,答案,早已无须言说。

  “啊,我知道的。”

  两仪式站起身来,语气不以为意,瞳孔却在一瞬间化作许久不曾重现过的直死的魔眼,随而喃喃开口。

  “我啊,早已有了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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