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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格列斯克的染血回忆


  斧头上已经渗入金属之中的血液,让它反射出冰冷的红光。

  抓紧手中的家传战斧,原本的半人马可汗赫萨鲁严阵以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

  和他一起待在进入竞技场的死战之门後方的獠牙兽人塔脊哥鲁最後一次检查他的盾牌,确保上面唯一的一道裂痕有被最好的皮制护甲片给牢牢固定住。

  "兄弟们,别这麽沉闷,我们会赢得这场胜利的,"蜥蜴人猎人塔加里扛着背上的巨弩,手放在後面拨动弓弦弹出轻快的节奏,"不就是一群没见过血的精灵族少年少女嘛,没必要这麽担心,我们全都曾是身经百战的凶恶通缉犯,被光明教廷列在狩猎名单上,光辉联盟的软蛋渣子们光听见我们几个的名字就会吓得腿软,我们今天一定能再次活下来,获得战斗的胜利的!"

  这句话深得塔脊哥鲁的欢心,粗壮的绿皮兽人豪放的大笑。

  "我们是这座死亡竞技场最强的队伍!‘血沙可汗‘赫鲁萨.战争践踏、‘野蛮壁垒‘塔脊哥鲁.铁岩、‘灭魂者‘尼古利.魔影、‘毒蠍‘利卡特.侵蚀渗透,还有我‘猎光者‘塔加里.黑鳞,我们五个都是光明教廷狩猎名单上排五百名以内的凶神恶煞,就算那一群少年是联盟最优秀的圣卢锡安学院毕业生又怎麽样?难道从那间学院里出来的职业者我们还少杀过吗?就算这些学生中有好几个联盟高层的子嗣又怎麽样?难道我们杀死过的联盟高层还不多吗?让我们带着心中的荣誉去迎接这场激烈的战斗吧!谁说死囚就没有荣耀?我们会用实际的成果来狠狠搧联盟的脸!告诉他们,即使我们这些囚犯被装上了限制实力的耻辱枷锁,我们也能够把他们心爱的少爷小姐们给打得哭着回家找妈妈!"

  塔加里的话活跃起了一片死寂的等待区,就连无时无刻承受着丧妻之痛的格列斯克和阴沉的黑暗精灵死灵法师尼古利也因此微笑了起来。

  "别忘了,我们的逃狱计画就快要成功了,撑过这场战斗,等到了今晚,我们就自由了!"

  五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色彩。

  当那道铁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这五人是带着无比的自信,抬头挺胸着迎接这场死斗的。

  只要在撑过一场,他们就能够从这个囚笼之中逃出去了,光辉联盟的废物们,没想到你们引以为傲的限制枷锁居然会被野蛮的黑暗生物给找到漏洞吧?

  到了往上,就会让你们这些家伙付出血的代价!

  ...他们那时还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格列斯克此时正站在一万年前同一个位置上,竞技场的选手入口门後面有着一片较大的空间作为等待处,他靠在回忆中当时他在的那个角落中,伸手触摸着他曾经刻下全队五个队员名字的地方。

  这座竞技场经过重建,格列斯克伸手触摸的地方如今已经是一片平滑,但是这不影响格列斯克的怀旧感情。

  他现在正把注意力放在大地之血的身上,为了替"地卜师格列斯克"这个身分继续累积更多的知名度,格列斯克让这具分身参加了光辉联盟最负盛名的竞技场"神圣斗技场"的季度赛事。

  大门缓缓地打开了,战斗主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格列斯克抓起铭刻上元素符文的重斧,再一次大步踏进了这个他曾经於此死战过多次的感伤之地。

  "‘重岩山峰‘地卜师格列斯克!连续三周神圣斗技场的冠军得主!他将面临我们本周的新崛起的黑马--号称‘强者禁区‘的狂暴战士铁修斯的挑战!他是否能够从这名强大新人的挑战中卫冕这份荣誉呢?让我们为这场必定精彩的战斗欢呼吧!"

  观众们惯例的因此大声欢呼了起来,格列斯克总觉得竞技场的管仲有点像是主持人手中的玩偶,有得时候,主持人怎麽说,这些观众就会怎麽做。

  他站在被黄沙铺满的的内场中,冷冷地看向站在他对面一副高傲模样的青年人类战士。

  格列斯克闭上眼,忽略了对手刻意的挑衅,他的呼吸开始平缓,血液几乎停止流动。

  ...

  塔脊哥鲁也倒下来了。

  断掉一条腿的格列斯克大张着双眼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就连自己已经流下了悲痛的眼泪也不自觉。

  "不!不!塔脊哥鲁!"

  刚刚才解决掉敌方法师的格列斯克看着自己的同伴体内的肠子都掉了出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兽人盾卫的身边想要替他治疗。

  格列斯克不只是队伍中的刺客,他同时还是这只小队中的治疗师,虽然他并不会任何超凡的治疗法术,但是在以前还身为半个人类时,对於人体的构造与急救知识都已经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子里,配合上菲斯洛因神奇的炼金药剂与魔法缝线,格列斯克甚至能把断肢重新接回其主人的身体上。

  这个技术让他拯救了好几次队友的性命,但是这一次,在怎麽高超的物理治疗技术也无法让他拯救塔脊哥鲁了。

  兽人盾卫腹部上的伤口是由附加上火焰法术的武器制造的,断口已经被高温烧得焦烂炭化,格列斯克解决不了这种伤势。

  "不...不能连你都救不回来..."格列斯克哭泣着掏出急救用具,试图切割掉坏死的部位再重新接续。

  兽人的生命力都很顽强,也许这样能够把这位挚友从死神的掌中救回来。

  明白己方已经取胜的圣卢锡安学员们收起了武器,没有再对格列斯克与他四名垂死的队友们下手。

  "已经够了,这四个都活不了的...而这个虫族,没必要杀死一个失去战斗意志的失败者。"

  失败者...

  格列斯克直到被守卫重新丢进牢房中後,脑中依旧回荡着这三个尖锐的字眼。

  "你的队友已经没救了,利卡特,乖乖看着他们死去吧。"

  守卫嗤笑着锁住了牢房,让格列斯克和四名即将死去的同伴们待在一起。

  等到明天,这些守卫会重新打开牢房,把格列斯克带到新的队伍中继续这样的死斗,到那个时候,这里只会遗留下四具被人遗忘的屍体。

  为什麽...为什麽他还要这样子继续失去挚友...

  艾伯洛克死了...塔古戈死了...费奇蒙死了...威廉死了...

  血兰,他的妻子也死了。

  到了现在,就连他虽然认识不到一个月,却有着出生入死交情战友们也要死了。

  格列斯克挣扎着爬到最有可能救活的塔脊哥鲁身边,准备再次开始被中断的手术。

  塔脊哥鲁伸出手握住了格列斯克的拿着手术刀的手,表情恍惚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不用再救了,我明白自己的情况...我已经不行了..."

  "不准说这种话!"当时依然青涩的格列斯克崩溃般的嘶吼着,"我能救活你的!我一定可以!虽然我失去了圣光的共鸣,被精灵族封锁住了操控生命力的能力,但是我一定能救活你!我失去了太多朋友,我不能再承受任何一次的离别了!不要放弃...我求求你不要放弃..."

  说到了最後,格列斯克甚至悲痛的哭泣了起来。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哭泣,上一次是在血兰死亡,被圣骑士们拖走的时候,他哭嚎着想抓住变成光点消散血兰的遗体。

  就连当初被人类背叛的时候,格列斯克也没有留下任何一滴泪水。

  "不是我想放弃,利卡特,一个兽人在快要死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先祖之魂的召唤..."塔脊哥鲁飘渺的眼神转向了格列斯克的脸,"利卡特,能够帮我一个忙吗?把我和其他三个人并排靠在墙上,我们有话要告诉你。"

  格列斯克哭着点头,颤抖着帮助濒临死亡的四位队友靠在墙上与他对视。

  "我先说,因为我恐怕会最快死。"赫萨鲁看看自己被绷带裹住的腰部,那里原本连接着马的半身,可是他不久前被一把重剑给腰斩了,现在的半人马可汗是依靠着某种神奇的巫毒秘法才能苟延残喘并且保持着清醒,没有了与人类最大的不同,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被腰斩的普通人类壮汉一样。

  赫萨鲁看着格列斯克,眼神中带着期许,"利可特,我只想交代你一件事情,这把斧头,"他指向被放在墙角的双手重斧,"是我家族的传家宝,我希望你能够带着它逃离这里,虽然我的部落已经被毁灭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忍受这把‘永恒复仇‘被光辉联盟的人得到,变成他们其中一员征战的武器!我只想托付给你,希望你在未来可以看在我的份上,多多帮助我的族人们。"

  "可以。"格列斯克沉痛地答应。

  半人马可汗欣慰地闭上眼,结束了秘法的维持,归於祖灵之灵的怀抱。

  "嘿,夥计,接下来轮到我啦..."

  蜥蜴人塔加里虚弱地笑着,他的胸膛被一把短剑给对穿而过,而那一把剑上被涂抹了它的潜行者主人独有的致命毒素。

  "我的遗愿和赫萨鲁老兄差不多...你能带着我的狙击弩离开吗?"塔加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在看见格列斯克流着眼泪点头了以後继续道:"我的家人们都被教廷的畜生给杀了,我一直活在仇恨中...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一直保持笑容..."

  他勉强对着格列斯克露出最後的微笑,"我希望就算你活在仇恨之中...也别忘记要注意...身边值得为之欢笑的事物...还有...以後多帮我...杀几个教廷的猪猡..."

  蜥蜴人猎人断气了。

  格列斯克的喉咙就像被一只老鼠给塞住似的发出难听的哽噎声。

  "不要发出这种声音,利卡特,"塔脊哥鲁的眼神清明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比之前有力,但是格列斯克知道这是兽人最後的回光返照,"我没什麽值得好托付的,毕竟还有其他兽人也在继续我的志业,但是..."

  他看向了自己的盾牌,然後对着格列斯克发出了类似哀求的请托。

  "我知道...要你带着三件重型装备逃跑非常....但是握在手中的武器是我们这些物理职业者灵魂的象徵!我真的无法忍受陪伴自己一生的盾牌被屠杀我族人的家伙们得到啊!一想到这些卑劣的家伙们会拿着我一生的挚友去为自己谋取利益,就算我死了也绝对无法忍受!利可特,拜托你...拜托你带着我的盾牌离开吧,带到不会被联盟狗找到的地方..."

  "可以...可以..."

  格列斯克抽泣着应许,兽人盾卫安详的咽下最後一口气。

  尼古利是最後还没死去的人,他身为死灵法师,自然有方法能够拖延自己死亡的时间,假如放着不管的话,尼古利能够支撑到明天的太阳落下後,但是牢房外那些狱卒们显然是不会让他活到那个时候的。

  "利卡特,听着,我的交代。"

  不知道是因为什麽原因,尼古利说话的方式是一段一段的,据他本人的说法是天生的语障,但是其他人都猜测是他在进行语言诅咒时被反噬,而且他自己也没办法解除才变成这样。

  比起天生的残障,後者显然比较丢脸。

  "我知道,你潜力无限,你可以逃掉,虫族可以吃,获得猎物能力,变强,你,吃掉我们。"尼古利的表情依旧冷静。

  "吃掉你们的屍体?这怎麽可以!"格列斯克惊恐地拒绝,"我绝对不会做出亵‘渎挚友屍体的事情的!"

  "不是亵渎,我们谈过,你最有可能活着,你最有潜力,和我们不一样,"尼古利摇摇头,坚定地看着格列斯克,"我们屍体,明天被烧掉,我们不想被烧,该死的教廷火焰,宁愿被你吃掉。"

  "这..."

  尼古利捏住了格列斯克肩膀,露出不容质疑的强大气势。

  "命令,不能拒绝!"这句话带着泣音,尼古拉的眼眶中也流出了眼泪,他掏出自己的武器,一颗黑暗水晶。

  "吃掉我们,更有希望逃掉,为我们,复仇!"黑暗精灵的嘴角微微上扬,俊秀的脸绽放出迷人的风采。

  然後他再也不动了。

  ...

  铁修斯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断了气。

  他刚刚的挑衅中辱骂到了格列斯克的女性长辈与荣耀,根据职业者中,也就是江湖上的规矩,格列斯克就算杀了他也不会受到道德上的指责。

  更何况在上场之前,双方都签下了生死状,上场之後生死自负。

  主持人和观众们都陷入了沉寂,看着铁修斯在一瞬间中被一直都很温和友善的格列斯克狂暴的切成数百块的碎片,瑟瑟的颤抖着。

  从那次战斗以後,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你可以挑衅地卜师格列斯克,但绝对不能在言语上冒犯到他的长辈或着荣耀,否则他会发狂。

  没有人知道,其实身为虫族的格列斯克一点也不在乎这两者,他之所以在那场战斗中失控并不是因为被铁修斯辱骂。

  他只是刚好想起了某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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