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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春桥又去了柴房,才知道花戎已经放回兰溪居了。

        兰溪居比往日萧条很多,丫鬟们做事都心不在焉的,只是一个劲偷偷往屋里探头探脑。

        春桥是个好主子,虽然看着娇贵,但脾气好,对下人也不错,温言细语的,是个好相处的人。

        花戎作为她的一等大丫鬟也不摆架子,常常能和她们玩到一块去,有什么好处都是大家一起分的。

        小丫鬟们私底下也议论过,但都一致不信花戎会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现在各个都等着花戎出来送一送她。

        春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见花戎,她到的时候,花戎包袱都收拾地差不多了。

        “姑娘,老太太还了我奴契,我现在是自由身,可以回家嫁人了,这是好事,”春桥舍不得花戎,花戎见她又要哭了,就给她擦眼泪,还同她说,“不要哭了。”

        春桥握了握花戎的手,又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花戎,含泪道:“这里面是二十两银票,外面不比伯府,你拿着。”

        花戎不想要,春桥就趁着她转身的空档偷偷塞进了她包袱里。

        她都走到了院门口,又踯躅片刻,然后跑回来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小盒子递给春桥:“姑娘你最爱吃梨膏糖,我回来就做了点,你放着吃”

        春桥拿着那膏糖盒子,看着花戎远去,泪珠子不舍地直流。

        花戎从小陪着她,她小时候身子骨弱,常常生病发烧,花戎就日夜守着,就算她被赶出伯府,花戎也陪着她一起熬着,她是打心眼里把花戎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的。

        傍晚黄昏,钱管事就拉来了一排丫鬟让春桥挑,他被打点过,务必要让澜娘一眼出挑。

        春桥心情不好,她无精打采地看着那排丫鬟,一看就是未长开的丫头片子,各个面黄肌瘦的,气色不好,人也懦怯,光是站在那里就止不住地发抖。

        她走到队伍末尾,倒是发现了一个丫鬟大气端庄些,脊背挺得直直的,微微垂着眼,见春桥走过来,还福身行了个标准的礼。

        春桥不想再挑,她萎顿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澜娘,”那丫鬟抬起头,是张圆圆的娃娃脸,姿色不算出挑,但看起来十分老实。

        “你留下。”

        春桥随手一指,澜娘就搬到了兰溪居中。

        夜黑得很快,屋内灯火如豆,澜娘打了热水端进来,要给春桥洗脚。

        澜娘的手软软的,覆在春桥脚上,春桥忍不住缩了一下脚,她的脚尤为敏感,最受不得痒,澜娘只是轻轻泼了几下水,春桥就觉得像被蚂蚁挠心似的,浑身不自在。

        “不用了,我自己洗一下就好,”春桥躲着澜娘的手说道,“你休息一会吧。”

        “好的,表姑娘,”澜娘低眉顺眼,很是温婉。

        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花戎跌跌撞撞地跑着,她惊呼一声摔倒在地,包袱散落在身后,花戎却不敢朝身后看,只敢踉跄爬起来,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进。

        车轱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花戎眼睛一亮,她摔得脏兮兮,此时也顾不上体面,乱蓬蓬得就跑过去拦车。

        花戎是一个没什么伤害力的小姑娘,在人高马大的侍卫中尤为灵活,他们没主子的指示又不能随便动手杀人,束手束脚之下,让花戎绕了弯子近了马车。

        “贵人,有人要杀我,”花戎死死扒住车辕,哀求道,“请你救救我。”

        马车里的贵人没有声音,像是浑然不在意花戎的死活。

        侍卫又上前拽她,想把黏皮糖一样的花戎从马车上剔出去。

        花戎眼尖,在马车四角瞥见镇北侯家的府徽,如果这马车里坐得是镇北侯世子程暻,程暻曾经就那么护着表姑娘

        花戎的心砰砰直跳,那她就有救了。

        她满不在乎地用沾了路泥的手囫囵摸了一把脸,豁出去大声道:“世子爷,我是桥姑娘身边的花戎!”

        只这一声,马车里就有了动静,程暻用折扇微微挑开车帘,马车里面昏黄的烛光就倾泻在花戎脸上,花戎只能说长得清秀,一眼看过去并不是很能让人记得住。

        但程暻对伺候春桥的这个丫鬟很有印象,侍奉得很尽心卖力,她怎么会在这?

        “放开放开我,”花戎见程暻面如冠玉,逆着光好像神明下凡,她激动地甩开侍卫的手扑到程暻脚下,热泪盈眶道,“世子爷!”

        她就知道世子爷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程暻顿了一下又抬眼,对围在花戎身边的侍卫说:“都退下。”

        得了程暻的默许,花戎爬上了镇北侯府的马车。

        “花戎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刚刚落座,程暻就不动神色地拿捏着分寸,问得如沐春风,“方便的话和我说说,我为你做主。”

        花戎想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害怕,抓着她向她打听伯府的事情,还钳制着她不让她走。

        花戎平日里安分守己,从来没招惹过什么凶恶之徒。

        同她起过冲突的也只有盛春容一个人。

        而盛春容背后,则是地位显赫的长公主

        “是是长公主,”花戎一拧眉头,脱口而出,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又对程暻说道,“安平县主为难我,表姑娘求盛老太太放了我奴籍,我本来是想出城赶路回家的,结果遇上了长公主派来的杀手。”

        长公主确实嚣张跋扈,倒也有可能做出如此斩草除根的狠事。

        “这样啊”程暻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又起身递给花戎,貌似怜悯道,“那是挺吓人的。”

        腰间的并蒂玉佩在花戎眼前一闪而过,照着烛光,在花戎脸上掠过忽明忽暗的残影。

        双花双枝,并蒂缠绕,不像是男子常用的图案,倒好似是闺阁女子喜爱的样式。

        花戎睁大了眼。

        程暻见花戎对这玉佩有反应,盯着瞧个不停,整个人都有种震惊到极致的懵呆。

        他也不露形色,只是挑起眉峰,仿佛不在意地问道:“花戎你是喜欢这块玉佩?”

        “啊不,不是,”花戎怎么可能敢瞧上镇北侯世子的东西,他们这些人,身上穿的用的,无一不精贵,随手一个香囊,都要金银线绣得发光闪闪,哪是她高攀得起的。

        花戎否认了一会儿,又皱眉疑惑道:“我家姑娘也有块这样的玉佩,只是前几年去千佛寺上香回来后,就丢了。”

        “那你知道桥姑娘的玉佩是怎么丢的吗?”程暻轻闻品茶,又抬起漂亮的桃花眼,笑意沉沉地看向花戎。

        花戎被这扑面而来的美色迷了心窍,她看直了眼,只是磕磕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那日我在府中留守,并未跟着姑娘一起去上香。”

        这就是了,程暻心中有种尘埃落定的漠然,春桥就是那日救他的姑娘。

        他们的缘分早在三年前便注定了的,只是可惜阴差阳错,命运弄人,他来晚了一步。

        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程暻喝了茶又看向花戎,缓缓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外面不安全,若是得了机会,我带你去见你家小姐。”

        罗三和罗四,罗五躲在不远处看着,见程暻真得打算带花戎回上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撤退。

        他们埋伏在京郊抓住花戎盘问她,但小姑娘真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触了什么人的霉头,对于少爷更是不熟,颠三倒四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也没想对花戎痛下杀手,就是想提溜回去再查一查,结果一时不慎就让她逃走了。

        不过程暻若是插手,这件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不是他们几个护卫可以解决的,还是丢给少爷头痛去吧。

        盛秋潮知道这事后,沉默片刻,只是说道:“时刻盯着侯府,若程暻有异动,也解决干净。”

        罗三退出去后,见盛秋潮熄了灯,屋内很快就被茫茫夜色如潮般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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