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我要甩了你贺臻【修】
“宋栀，你tm放什么屁呢？！我tm……”
赵乔最先沉不住气，捂着脑门一个箭步冲上前又想对宋栀动手。
宋栀见状立刻又提起挎包在空中抡了一个浑圆的圈儿，吓得赵乔连忙踉跄地后退几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抄袭？宋栀，你到底什么意思？”
贺臻满脸疑惑地皱起英气的眉毛。
“现在还在演我！好美丽的一张脸，好狠毒的一颗心啊！”
宋栀“愤愤不平”地指着贺臻那张日后迷倒万千少女的英俊脸庞。
“你们刚刚安可唱的最后一首歌，整首歌英译中照抄themekons乐队的《iamsohappy》，你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什么themekons……”
贺臻仍然是“状况外”的懵懂表情，反倒是荆棘乐队的贝斯手，王大同听到“themekons”的名字后瞬间变了脸。
“你是不是以为themekons不像齐柏林飞艇或者thepolice那样出名就能随便抄是吧？”
themekons是由英伦利兹大学的几名大学生组成的摇滚乐队。
与在80年代大热的其他英伦摇滚乐队，例如齐柏林飞艇、thepolice以及wham乐队相比，themekons乐队在华国相对小众。
而华国零零后小孩儿宋栀知道themekons乐队则纯属机缘巧合。
宋栀在某韩女团选秀出道签下的经纪公司里，有一位制作人恰好是themekons的忠实粉丝，同时也负责为她们团制作出道曲。
每次录音前，这位制作人便会播放几首themekons的歌曲放松预热。而themekons在1980年发行的同名专辑《themekons》中的《iamsohappy》这首歌正好是这位制作人播放次数最多、也是宋栀最耳熟的歌。
刚才在舞池中观看荆棘乐队表演时，宋栀一下子就听出贺臻唱的旋律与themekons乐队的《iamsohappy》如出一辙，于是果断决定要借此狠狠打贺臻和荆棘乐队的脸！
“……你的意思是《自由自在》这首歌抄袭了那个什么themekons乐队？！我告诉你宋栀，我贺臻绝对不会抄袭！”
贺臻大致听明白宋栀是在指责荆棘乐队刚才安可时唱的《自由自在》抄袭了themekons乐队的一首歌，于是立刻转身质问荆棘乐队的贝斯手王大同。
“大同，《自由自在》是你写的歌儿，给个解释。”
“这……我压根儿没听过什么‘themekons’乐队……”
王大同神情闪躲，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贺臻。
这副再明显不过的做贼心虚的模样已经给出了答案，贺臻瞬间暴起，冲上去照着王大同脸上就是一拳。
“乐队抄袭就等于tmd玩儿完了！你tm是想害死荆棘乐队？！”
贺臻揪着王大同的衣领，嘶吼到几乎失声。
“阿臻，别打了……”
赵乔立刻上前想劝架，而荆棘乐队的鼓手路小松同样暴跳如雷地冲上去，“邦邦”给了王大同两拳。
“王大同你tmd孙子！我玩儿这么多年的鼓，名声全让你丫挺的给毁了！”
眼见路小松加入贺臻开始男子双打，挨了好几下的王大同这下也不干了，开始左一巴掌右一拳地还起手来。赵乔见状连忙加入战局，想把打作一团的三个男人拉开。
成立还不到半年的“荆棘thethorn”乐队头一次大打出手，永利宫负责人老江目瞪口呆地僵在一旁，其余十几个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工作人员更是眼色乱飞，满脸兴奋地窃窃私语。
而引发这一切的宋栀则抄着手躲在一边乐呵呵地看戏，肚皮都快被这场线下真人快打给笑破了。
原身“宋栀”日后莫名奇妙地多了一个“人尽可夫骨肉皮”的名声，荆棘乐队的贝斯手王大同和吉他手赵乔可谓是功不可没。
赵乔对贺臻的那点儿小心思，属于贺臻看破不说破，单方面没点破那层窗户纸。宋栀对赵乔的抹黑倒也不意外。
反观荆棘乐队的贝斯手王大同，平常脸上总是带着笑，看上去是乐队里最好相处的人，实际却在“宋栀”与贺臻谈恋爱时暗示“宋栀”，如果“宋栀”同意和他上床，那么等乐队去外地跑演出时，他就帮“宋栀”看住贺臻。
“宋栀”自然是拒绝了，并且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贺臻。没想到王大同反咬一口，污蔑是“宋栀”主动勾引他上床，目的就是让他看住贺臻不让其他女人近身。
一边是总是疑神疑鬼的女朋友，一边是乐队里平易近人颇受信任的贝斯手，贺臻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王大同的鬼话，与“宋栀”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狗比男人身边果然只有更狗比的阴比男人。
不过让宋栀没想到的是，抄袭themekons乐队的人居然正是王大同这个大阴比！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人美路子野的你栀姐就是穿越过来找你们这群不可回收垃圾索命的恶鬼！
等到荆棘乐队四个人脸上全都挂了彩，早就暗戳戳爽翻了天的宋栀这才清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大声打断道：
“你们乐队的这些烂事儿我是不想掺和了。贺臻，你这个人吧，脾气不好还喜欢装比。先前那是我以为你肚子里真有才华，这才忍了你快小半年。既然你们乐队搞抄袭那套，那我也没必要再和你玩儿下去。”
贺臻一张俊脸早就破了相，脸上好几个口子，嘴角也破了皮正往外流血。
听到宋栀这番话后，原本脸色便难看得吓人的贺臻更是瞬间面色铁青。
“我宋栀，只对真正有才华的男人感兴趣。”
宋栀故意面露不屑地上下扫视一番贺臻高大修长的身材，挑剔地说道：
“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美丽废物，不配让我浪费时间。贺臻，正式通知你一下，我看不上你这样的抄袭狗，咱俩玩儿完了。以后没事儿千万别缠着我啊。”
宋栀话音刚落，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王大同与路小松立刻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贺臻。
只见贺臻俊朗中带着几分清冷疏离的脸上此时已经气得没了血色，一双薄唇更是被宋栀气得发抖。
“好……我记住了。”
贺臻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
“宋栀，你也给我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贺臻绝不会在你身上再浪费一秒！”
贺臻一动不动地盯着满不在乎的宋栀，眼睛恨得几乎滴血。
他从未设想过，他的尊严会被宋栀扔到地上，毫不留情地踩得稀烂。
“求之不得。”
宋栀无所谓地耸耸肩。
狗比男人谁稀罕啊？
这边祝你和宋绮雯一婚快乐呢亲。
宋栀懒得再跟贺臻浪费时间，背好挎包径直离开后台，丝毫不在意身后神情各异的众人。
宋栀潇洒离去后，永利宫后台一片死寂。
老江悄悄打量贺臻的脸色，好几次想开口又把话憋了回去。
这tm叫什么事儿啊！
他刚刚才夸下海口，说荆棘乐队以后会红得发紫，没想到他们竟然干出抄袭这种丢人的事儿！
老江自己也玩儿吉他，在首都摇滚圈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滚圈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共识：乐队可以唱自己的原创歌曲，也可以翻唱其他老炮儿乐队的经典金曲，但你不能翻唱其他乐队的歌儿，同时说那是自己的原创！
这tmd就是彻头彻尾的抄袭！
一个乐队抄袭，那这个乐队在摇滚圈子里的名声就臭了！
尤其是在崔老板引起摇滚新浪潮的80年代末，各式各样的地下乐队那就跟韭菜似的，一茬儿一茬儿地出。
你荆棘乐队凭什么从几百个地下乐队里脱颖而出，天天都有在party和pub演出的机会？
不就是靠着你们所谓的“原创才华”吗？！
搞了半天，这“才华”居然tmd是抄来的！
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新开张的永利宫请了一支抄袭乐队登台演出，那永利宫的名声不也得跟着坏菜了？！
老江心里烦得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眼神不善地白了贺臻一眼。
不大的后台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鼻青脸肿的王大同这才磨磨唧唧地开口说道：
“那什么……阿臻，今天这事儿是我办得不地道，我给你赔不……”
“滚出荆棘乐队。”
贺臻仍然盯着宋栀离去的方向，神色晦暗阴沉。
“我的乐队绝不容许抄袭。你被荆棘乐队除名了。”
贺臻原本如溪水般清冽的声音变成了积年难化的冻雪，冷得不留一丝情面。
“……阿臻，大同从一开始就跟着咱们乐队……”
“我支持小贺！”路小松果断打断赵乔的求情，“《自由自在》抄袭这事儿是王大同一个人干的，跟咱没关系，咱也没必要因为他臭了名声！”
“……”
在场所有人好像都不屑地看着自己，王大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上更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地打寒颤。
见贺臻对路小松说的话不置可否，王大同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好！我记着了！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王大同便把贝斯放到乐器盒里，胡乱收拾完他的东西匆匆离去。
老江站在一旁目送王大同离开，心里犯起嘀咕。
看这架势，贺臻他们是想跟王大同划清界限，把抄袭这事儿安在王大同一个人头上？
可说一千道一万，歌儿是贺臻唱的、表演是他们乐队四个人一起在公开舞台上完成的。
荆棘乐队抄袭这事儿轻易可盖不过去。
“咳咳。”
老江不自然地干咳几声。
“那什么，小贺啊，你看你们乐队少了一个贝斯手，这怎么接着登台啊？我看明天的演出就算了吧。今天该结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江自认为他也算给足了贺臻面子。换个脾气差点儿的老炮儿，能直接把贺臻他们打出永利宫。
赵乔与路小松闻言都不禁露出了愤慨的神色。
老江之前就差把他们捧到天上去了，没想到变脸变得这么快。跟红顶白也不是这种玩儿法！
背对着老江的贺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他默默攥紧的拳头以及微微颤抖的背脊还是透露出此时此刻，他承受着多么大的羞辱。
“……谢谢江哥。”
背挺得笔直的贺臻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比冻了几天的冰碴子还冷。
“行，等会儿我让人去休息室给你们结钱。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送了。”
老江敷衍地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荆棘乐队剩下的三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休息室。
一进屋，贺臻放下吉他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哗”地倒在沙发上。
“阿臻……咱们，咱们是不是得赶紧找个新贝斯手？”
见贺臻捂着眼睛倒在沙发上，赵乔惴惴不安地问道。
良久，贺臻才缓缓开口说道：“……找。找一个好的。”
贺臻闭着眼睛，疲惫至极地继续说：“宋栀那儿有好几个伴奏乐队的电话……”
瘫在沙发上的贺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眼。
宋栀。
宋栀居然和他分手了，还是她主动提的分手！
宋栀还说，她只对真正有才华的男人感兴趣，空有皮囊的美丽废物，不配让她浪费时间。
空有皮囊的美丽废物。
贺臻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
他不是空有皮囊的美丽废物！
她明明知道，他比谁都有才华！
贺臻突然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啪”地扔到墙上砸了个粉碎。
宋栀！我一定要让你哭着回来求我！
贺臻神色阴沉地盯着烟灰缸的碎片，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疯狂。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宋栀此时正好走出大厦，准备去站台坐公交车回家。
路过大厦的露天停车场时，宋栀不经意地瞥见一辆挂着黑色车牌的大奔孤零零地停在一旁。
哟呵！80年代开大奔还挂着黑色车牌，这是哪路神仙下凡体察民情来了？
宋栀好奇地盯着大奔看了一会儿，坐在前排的中年司机注意到她的视线，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宋栀撇撇嘴，随即失去兴趣继续往公交站走。
“老方，怎么了？”
坐在大奔后排的傅思昭注意到这场眉眼官司，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老方，也就是大奔司机立刻偏过头，恭敬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小姑娘好奇多看了两眼。您放心。”
“嗯，走吧。”
傅思昭不甚在意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现在才不到9点，您真的不需要在永利宫再玩儿一会儿吗？陈少爷吩咐我，不到晚上12点不许带您回大院儿……”
老方犹豫着开口说道。
“开车。”
傅思昭平静的语气下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老方心头一颤，立刻启动大奔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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