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拐卖的少女
一个男人爬上车厢，眼神在车厢内扫着。
看着这群女人，心中贪念顿起，这次带回来这么多，赚的可不少。
“老二，把她们的眼罩摘了，带她们去小房子里。”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被称作老二的男人爽快的应和了一声“好嘞”。
他粗暴的将姑娘们的眼罩扯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到了苏瑶这儿，他刚扯完，眼里迅速攀上另一种欲望，心道：这小妮子可真好看。
这么想着，手也不老实的在苏瑶的脸上摸了一圈。
这皮肤可真嫩。
刚想摸向别处，他就发现，女人眼中早已凝上一层寒霜，那眼睛看着有些渗人。
不敢再有所动作。
心头却对人上了心，决定一会儿和老大商量商量把她留给自己。反正自己也是要娶媳妇的。
苏瑶在听到那声‘老二’时，就知道上车的人是姚老二，那个日夜折磨原主的人。潜意识中对他的嫌恶差点没能压住，想要暴揍他的情绪冲上脑。
深呼吸缓解后，这人竟然不长眼的调戏她，苏瑶眯着眼，将姚老二的脸深深地印在心中。
章沁站在苏瑶旁边，清清楚楚的看到姚老二对苏瑶的色心，刚想上前护住苏瑶，却发现苏瑶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姚老二不敢耽误正事儿，也不再管苏瑶，总归人在这里，跑不掉的，急什么。
苏瑶和章沁一前一后的下了车，紧紧地跟在其他姑娘的身后。她们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进入房间。
水泥砌成的砖瓦房，外面看着倒是大，可里面什么都没有，仅在泥地上铺着一层干爽的稻草，极为简陋。
刚一走进房内，苏瑶就感受到里面和外面的区别——阴冷，房内无窗，阳光照射不进来，这里面又冻人又潮湿。
“你们都老实点。”姚老二说完这句话，瞥了一眼苏瑶，眼中还带着那么点不舍，随后才将木门给锁上离开。
门一关上，整个屋内失去光源，又更暗了。她们只能凭借着这扇有洞的木门中渗出的光来确定白天和黑夜。
门内又如同车内一般，只剩下无尽的啜泣声。
苏瑶最后才进门，靠在了门边，透过门上的缝隙，她发现外面没有安排人手看管。
这群人的心可真大，一点儿也没把她们当回事儿。
……
深夜，远处的小径上传来话音。
“听老姚说，这一次有几个极品。”带笑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刺耳，女人尖锐的嗓音在空旷的路上异常清晰。
同行的人没有回话，却加快了步伐朝隔壁的屋子走去。
没一会儿，门外闪过刺目的光，斑驳的白光直照入屋内，让习惯了黑暗的人瞬间警觉起来。
苏瑶依稀看见远处走来三人，根据身形，似乎是两男一女。
开锁声惊醒了屋内几个浅眠的姑娘，她们巴巴地盯着那扇门。
“咔嚓”一声，锁打开，同时门被拉开。
他们就站在门边，用手电筒毫不留情的扫着每个姑娘的面庞，似乎是在检验着货物。
“哟，这个倒是不错。”声音刚出，那光立刻停留在被照得人面上，不再移动。
顺着光源，苏瑶看见了他们说不错的人，正是原身的同乡——孔秋云。
眸中带着泪，在白光的映衬下倒是显得有些我见犹怜，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此刻正颤颤巍巍的抖着，见有人注意到她，更是哭的如歌如泣。
不过片刻，那光又继续移动，逐渐朝门边逼近。
还不等手电筒的光衬过来，已经有人注意到苏瑶。
三人中唯一的女人正用一双眼盯着苏瑶。
微弱的电筒余光洒在苏瑶艳丽的面上，她的眸散发着危险，里面藏着烈火，简直要将人给灼伤。
女人开口：“这个性子倒是烈。”
老二在听到女人的话时，也将目光转了过来，看到人后，那点小心思更是蠢蠢欲动。
“嫂子，你帮我问问老大，这个能给我吗？”他从上到下打量着苏瑶，不断地在心中对她品头论足，简直不能更满意。
另一个随行来的男人没有说话，倒是睨了一眼。
“你小子这是想娶媳妇儿了啊，也行，这么漂亮的，给外人确实可惜了。”女人戏谑着，却也是笑着应承了下来。
“麻烦嫂子了。”得了承诺，老二面上笑开了花。
几人又看了看其他的姑娘，言谈间将所有的姑娘给分了等次，这架势，倒是像极了古时候的皇帝选妃，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他们走后，章沁靠了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从刚刚那群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更是清楚的明白她们即将面临的处境。
她真的很想问问，她们还有没有机会出去。
可她不想也不愿将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现在问了，太不公平，她并没有理由为她们做这么多。
就在章沁仍在纠结的时候，苏瑶已经合上了眼睛，轻叹一声：“睡吧。”
一切都是未知，就连苏瑶都有些不确定，带着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们逃跑，有几分胜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
狗吠和鸡鸣声此起彼伏，扰人的很。
天还没完全亮，外面却有了些奇怪的动静。
“干完这次你就走？”苏瑶听出这个声音是昨天站在车外面下命令的男人。
被问到的人没有立即出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挖着什么。
或许是那人点头应下了这个问题。
男人又道：“这一次，不单单是县里，就连镇上好几个地方都贴着你的通缉令。”
铲子和土壤碰触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人沙哑着回答了起来：“最近不太平，这次结束，你们停手先。你们这个买卖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死罪。”
“好。”
一阵沉默后，估摸着是有些不放心，那人又加了几句。
“这些女的也要快点处理了，不愿意的直接找个地方埋了，那些已经出手的你找人再去敲打敲打，告诉他们最近村里见到外人都注意些，不要乱说话。”
“好，我一会儿就让她们去。”
姚老大看着前面在挖东西的男人，思绪有些恍惚。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情景。
那天，在山里处理几个不听话的女人，有一个趁他们不注意逃了。
可等他们找到她的时候，那女人惨死的模样让他们都有点害怕。女人的背后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分不清那血到底是谁的。
男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正准备出击的瞬间，又收起了手中的刀。
看了看另一侧树后已经被处理掉的女人们的尸体，他笑了起来，那笑就像是毒蛇吐露着湿濡的蛇信子，想要给与敌人致命一击。
恐惧感在姚老大和姚老二的心中升起，哪怕他们经常处理些什么，也只是几个不足为惧又手无寸铁的女人。
这个人却给他们一种冷到骨子里的阴森感，背后窜起的冷汗也提醒着他们这个人不简单。
男人没有继续行动，“我要在这个村里休息一阵子，你们的生意算我一份。”
没有商量，没有请求，直接命令式的开口。
姚老二见这人气焰嚣张，刚想骂娘，一边的姚老大火速开口：“好。”
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算是到了现在，姚老大对他说的最多的依旧是一个‘好’字。
面对这人时，他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哪怕那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老二想要一个姑娘。”姚老大有些犹豫，他知道作为贩子，最好是不要和买卖对象有所牵扯，但是老二确实也该找个媳妇了。
“银货两讫。”倒是对昨天那个姑娘有点印象，有些桀骜不驯，这样的人跌落云端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有些好奇。
“好。”姚老大这次应承的格外的快，生怕那头的人反悔。
苏瑶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中梳理着有用的信息，尝试着厘清这些人的关系。
昨天那个冷漠男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和他说话的这个更像是明面上处理事情的。还有一个姚老二和嫂子。
目前露面的一共四个人，还要再等等，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同伙。
原剧情中原主因为发烧直接被姚老二带去了后面的小房间，所以记忆里除了姚老二和后面的买家，再无其他，她这次必须要弄清才能行动。
正在思考着对策的苏瑶，突如其来的被隔壁的人撞了下。
疑惑地看向身旁，眼里撞入的是章沁满脸的焦急，那脸都拧在了一起。
“他们说的是你。”肯定中带着点儿焦急。
见苏瑶并未在意，又道：“你能走就赶紧走，不用管我们也行的。”她挣扎着说出了这话。
一夜未眠让她的语气中略显软弱无力，精神上的紧绷更是让她的情绪异常低落。
这一宿她思考了许多，苏瑶根本不需要为了她们放弃自己逃命的机会，不知为何，她心里非常的笃定，苏瑶自己一定能够逃出去。
她甚至也知道，苏瑶此刻没有行动，就是因为那句承诺，她说会带她回家。
然而，她不能自私的用一个承诺去拖累她。
她们如今的局面，不过是待人宰割的羔羊，而羔羊中如果有一个能够逃出去，她会更希望那个人是苏瑶。
因为她曾说过会带她回家，哪怕不是现在，她出去后都将会成为所有人的希望，她信她。
正当章沁期待着苏瑶能够答应她时，她却看见对面那个人缓缓开口。
“别怕。”并未多言。
两个字却像是温吞的泉水缓缓的沁入了人心。
章沁再也忍不住了，她的面上不自觉的多了些流动的液体。
自从被抓后，她硬撑到了现在，平日里娇惯的姑娘在这一句话中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
苏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猝不及防钻入了一个小脑袋，那颗算不得干净的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衣服却渗着点湿。
其实她有点嫌弃，苏瑶本人还是有那么点小洁癖的。
怀里的人像是冷静下来了，才挪开了头。
“是你自己不肯走的，不是我用承诺绑着你不让你走的。”她哑着嗓子，尾音带着些不一样的亲昵，眼角还带着些未干透的水渍。
瞅见她这个样子，苏瑶想到了炸毛的猫咪，有点儿像啊。
“嗯，我自己不想走。”又是极短的话。
许是见章沁有些可怜，苏瑶破天荒的多加了一句：“放心。”
隔壁的人却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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