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观战

　　猛烈的炉火烘烤着怪蛋，十三郎躺在地板上睡熟了，这便是当天晚上的情景。他并不知道这蛋中所藏何物，也想过假如里面是个什么兽妖该怎么办，或许把其放回大森林或者驯服它作为天云峰的护山灵兽等等等，每想到此处十三便对怪蛋更多了一分期待。

　　十三郎呼呼大睡，旁边就是炉火也没觉得冷。不知为何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在做梦，身子太累就没醒过来。十三郎是没醒来这可把身旁的燕红师姐急坏了。

　　燕红今日路过十三郎房间看到里面有火光闪现心想：这天也不算多冷，小师弟为何这般早的用上火炉了，再者便是修真之人体魄远胜于寻常百姓，小师弟入门已有五年，再不济也不至于虚弱到这份上，于是推门而入一看究竟。

　　这一看把燕红吓的不轻，平日一向整洁的小师弟怎么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了，旁边炉火上还烤着那只怪蛋，越看越奇怪，以为小师弟与这枚怪蛋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想叫醒小师弟一问究竟。她这一扶却是吓坏了，小师弟虽然呼吸平稳但脉象有些虚浮，很显然是精气消耗过多所致，怎么叫也叫不醒，她心里感觉不妙会不会是那枚怪蛋吸走了小师弟的精气？他越想越乱只得用力摇着小师弟，要是再不醒也只好去找师父了。

　　正当燕红着急处，十三郎“哎呦”一声叫喊，困难的睁开了眼，看着燕红师姐着急的表情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轻声道：“小师姐，怎么了？”

　　“小师弟你怎么躺在地上了？而且刚才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看你身体虚浮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燕红见小师弟悠悠醒来松口气担心道。

　　“哎呦”又是一声吃痛，十三刚用胳膊撑起身子又无力的摔倒在地，他也不知道为何身体竟疼成这样，想着昨晚的经历，无奈的摇了摇。

　　燕红看到小师弟这般狼狈“扑哧”一声轻笑道：“谁让你睡在地上的，现在疼了吧，看你以后还在不在地板上睡！”

　　十三苦着脸看着小师姐，只觉得这个一向清冷的燕红师姐今天怎么笑的那般开心？难道自己又出洋相了？随后又试图起身但都失败了，嘴里“哎呦，哎呦”叫了数声逗得小师姐又笑了起来。

　　十三无奈，伸出手臂求救道：“小师姐，救命！”只说的有气无力可怜之极，在加上那张俊俏的苦瓜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燕红看到十三这般摸样，一手指着十三郎一手捂着那张樱桃小口“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甜美和小师姐的样貌如出一辙，很是美妙。

　　燕红笑的不行，想想也不能就这般笑着，小师弟还躺在冰冷的地上？随后一弯腰抓住了那只比自己手掌还大了一圈的手。两手相交燕红一阵舒坦，想不到小师弟的手竟然如此温暖，被十三郎紧握手的燕红似乎有些不知所错，似乎从一开始这双冰清玉洁的手便没被男子碰过，这一碰触燕红竟失了神，燕红失了神却不知十三那小子的心里想了什么。

　　十三刚一碰到燕红师姐的手，感觉这手很是小巧很是柔软，握着很是舒服。但不知道这只小手为何那般冰凉，就像没有温度的石头。

　　十三不知为何燕红师姐没有动静，他看了一眼，发现燕红师姐此时竟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十三不知为何，轻轻拉了一下那只小手示意道：小师姐呀，小师姐，怎么不用力呀，你师弟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呢？

　　十三就这么一拉，燕红惊醒看着躺在地上满脸茫然的小师弟，手一用力十三郎便被拉的坐了起来。起身便好，起身十三便可打坐运气调理身体，几个呼吸间十三头上冒烟脸色红润没多时便调整完毕。

　　“小师弟，你到底怎么了？”燕红看向盘坐的十三关心道。

　　十三挠挠头傻笑着看向那怪蛋道：“我在运气烤那枚怪蛋，希望早些日子那东西可以破壳而出，心急了些，所以真气消耗过度便晕了过去。”语言温柔满怀希望。

　　燕红听后又是一笑：“用火烤，这蛋不就被烤熟了吗？还怎么孵化？”

　　“小师姐有所不知，这蛋确实很古怪，越是用火烧，感觉他里面的东西越是动的厉害。”

　　燕红对这怪蛋没有兴趣，他只是关心小师弟，现在小师弟没事了便要离开，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说道：“小师弟注意点，可别在这样了。”十三恩了一声，燕红就此离开。

　　就这般十三郎一没事便运气烧烤这怪蛋，有事时便把蛋放到火炉中烧烤，时间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现在的怪蛋可以听到里面发出“咚咚”声，十三大喜觉得这便是蛋中小兽的心跳声，不过多久便可孵化，这可把十三郎乐坏了。

　　九月初九重阳节，世间百姓多在此日登高或祭祖十分热闹。而九剑门规弟子不可私自下山所以少了些欢乐之事。本来天云峰弟子打算今日好好放松登登山，抹抹眼泪珠子祭奠一下自己的父母，等等……本来都打算好一起出去玩的计划，被师父一句冰冷话语打落到万丈深渊。

　　饭后众人齐齐站起打算一同离去，就在他们转身将将踏出门槛之时被一句话惊住了。

　　“又一个九月九，想不到转眼间已经八十个年头了。”齐步云感叹道。众人不知什么意思，但隐隐感觉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云芳，今天是什么日子呀？”齐步云似笑非笑疑问道。

　　师父刚刚已经说了今天是九月九，但为何又要询问大师姐今天是什么日子？众人不解。而此时愣在当地的周云芳也是一头雾水心想：师父刚刚说过今天九月九，怎么还问是什么日子？肯定不是要我说今天是什么重阳节无关紧要的话？那究竟是什么呢？周云芳满脸疑惑愣在当场。

　　莫非？莫非是！周云芳恍然大悟回道：“回禀师父，今天是九天论剑前，最后一个九月九。”

　　众人惊讶觉得这九天论剑怎么来的那般突然？而满头雾水的十三郎还在想什么是九天论剑，莫非是谈论九天剑诀功法？或者是用整整九天时间谈论剑法？他胡思乱想着。除了十三其余弟子一齐变色。

　　所谓九天剑诀是九剑门每隔八十一年照例举行的比武大赛，为什么要每隔八十一年？这还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因为当年剑潭真人创九天剑诀用时整整八十一年，而九天剑诀分为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九层，这般算起来刚好八十一层，也为了纪念剑源真人以身祭出九把神剑。俗话说九九归真，九剑后人便每隔八十一年的九月初九举行一次比武大赛，一来为了祭奠剑源剑潭两位领袖的巨大贡献，这二来吗自然是各峰弟子相互切磋提高修为。

　　众人一听傻了眼，也惊了心。天云四宝更是双腿发抖似站立不稳。感觉要是师父不在场非得做倒在地上不可。

　　”怎么了都？你们平日修行不都很刻苦吗？明年便可大展身手扬眉吐气了，应该高兴才对！”齐步云不咸不淡的说着，他刻意说门下弟子刻苦，其实在挖苦他们就知道玩，哪知道什么刻苦修行。

　　“是，师父。”众人齐声道。然后你看我我看你，催促着离开饭堂。

　　“不用那么急着去修炼，我看今天日子不错天也好众位弟子何必那般认真，今日就不必修炼了。”师父齐步云淡淡道。

　　众人一听欢呼起来连声喊叫“多谢师傅，多谢师父”往门外冲去。他们以为今天师父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可以好好休息玩上一整天。

　　“不必道谢，待会天云洞前广场请教诸位的修行。“师父齐步云严肃道。

　　众人听的分明不是指导修行也不是查看修行而是讨教修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师父齐步云不是在旁边观看弟子们修行而是和弟子们实打实的切磋比试。

　　众人吓得呆了，天云四宝更是脸色苍白直直盯着师父。想着这位道法通神的师父要讨教自己修行，那还不在一眨眼间便死了无数次，没有可比性呀，一个天一个地还比什么？众师兄想着要是比谁的脸皮厚谁的资质差还可比上一比，要是比修为那就别提了，众弟子在炼上百八十年也不会是师父的一合之将，众人站在那动也不动，只有旁边的十三郎不停收拾碗筷看样子时分惬意。

　　众人眼神不善看向忙碌着的小师弟，似乎满是崇拜和羡慕，心想这小子可真幸运，我的师父要是师娘该多好呀。

　　就在这时一句似乎很是多余的话传了过来：“师父，那小师弟还要去吗？”这句话意思分明就是啦十三郎下水，自己不好过也要拉个垫背的。十三郎听到此话身子僵硬，手中碗筷掉在桌上发出“啪啪”几声大响，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十三郎。

　　齐步云瞟了一眼十三郎淡淡道：“十三，待会你也去，就算看看众位师兄的修为也是好的。”

　　众人指着十三哈哈大笑，感觉小师弟都去了，自己还有什么怕的，再差还能差过小师弟吗？就这样众人回房间收拾去了。

　　“十三，待会去的时候把你的刀带过去。”

　　“是，师父。”十三郎回道，只是在他心里却隐隐感觉不妙暗想：让我拿刀不会是让我和师父比试吧，随后一想这怎么可能，很可能是和某位师兄过招，想到此处心下稍安。

　　齐步云喝了几口茶踱步而出。而十三郎打扫完饭堂带上屠刀急急忙忙朝着天云洞前广场方向奔去。

　　不多久十三来到前广场，发现此地除了师父一人外再无他人，想必师兄们还在准备，自己来的那般早是不是有些太过鲁莽，不尽的暗暗自责。

　　齐步云好像没见到有人来似得，站在广场正中抬头望天，似乎入了定。

　　半盏茶功夫众位师兄师姐“浩浩荡荡”赶到广场，见师父已在此地等候纷纷躬身认错：“弟子来晚了。”

　　十三郎大老远便看着众位师兄师姐好像有些不同，离近了才看到，众位师兄果然是准备充足，天云四宝更是夸张的穿起了铠甲把身子护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其余师兄师姐也或多或少穿了些护甲，感觉要打仗一般。

　　师父齐步云没有说话稍过片刻回道：“起来吧，待会你们十二人一起上，十三你呆在旁边好好看着。”

　　师父齐步云看着这些徒弟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连铠甲都穿上了也太没出息，以为此等实力差距穿了件破铠甲就没事了吗？也该好好让这些弟子看清自己了。

　　“一起上吧”齐步云轻呵道连脸有没转一下，仿佛这十二名弟子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似得。

　　众人听到师父指令，一起冲了过去。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兄修为最高一时冲到最前面，小师姐和另外两位师姐修为中上排在中间，尾随其后的便是四师兄和十一师兄，行动最慢的四人便是天云四宝了，这一行十二人如离弦之箭直直冲向师父所站立处。

　　二师兄个子最高体格最壮挥起巨剑迎面斩下，看来他是本着身大力不愧的优势正面硬撼，而大师姐和三师兄同时向两边侧去一个攻左一个击右看来时分的刁钻，与二师兄的正面配合，刚好以三面合围之势向师父笼罩而去，看似完美的组合在齐步云眼里却是漏洞百出。他不退也不近，身体闪电般的晃动，在三人利剑缝隙中险险躲过。三人一招失手想要转身还击以来不及，这时后面三位女徒以齐齐冲上，三人剑法步调全都一致，以一字剑锋刺向师父，师父脸色平静，身子往后一仰避过三人招式。四师兄和十一师兄见前几位同门连师父的衣角都没碰到大是惊讶，而十一师兄更是想在燕红师姐面前表现狂吼一声，一剑横扫向师父腰间斩去，而一向好文的四师兄也不甘示弱，身子一倾那剑竟刁钻的划向其脚踝处，齐步云也不着急，等着两者剑尖将将划到身旁半尺处一个腾身跳了起来，两人便从他的脚底下穿过，也是连个衣角都没碰到。天云四宝气势腾腾，一起冲了过来，想不到这四人配合也算模切，在距离师父还有几步远时分开以四个方向包围，然后从前后左右一齐刺了过来，师父还是一跳，下落时脚尖刚好踏着几人剑尖上，然后轻轻踩在地上，四位师兄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齐步云袖袍一挥，只见一股劲风夹杂着土石迎面刮来，四人当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连声呼痛。

　　刚才十二位同门师兄师姐以迅雷之势一起攻向师父，想不到师父未施展一招一式便轻松躲过，就连脚也未踏出一步，可想而知这修为的差距不敢想象。

　　有才站在一旁看呆了，也完全愣了，一动不动，僵硬的像个木桩。直到十二位师兄师姐在几个眨眼间全都施展完毕时，十三郎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想不到那一刹那如此惊心动魄如此惊世骇俗，十二位高手一起猛攻竟连师父的衣角都碰不到，此等修为早已登峰造极无人难敌了呀！

　　十三郎看的惊心，其余同门更是诧异，明明就差一点了但怎么就砍不到刺不着呢？众弟子被师父的通天修为震住心吓傻了表情，一个个目瞪口塞哑口无言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此时的十三郎握着刀柄的手攥的更紧了，他惊讶于师父的修为，却更加叹息自己何时才能如此？一百年？两百年？一辈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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