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雷神舰队在奄美大岛开拔，直指晟夏申浦后不久，在费维总司令部的办公室里，收到三国签订战时同盟向费维宣战消息的费维军总司令笑得无比酣畅。
“阻击吧，继续阻击！为了给雷神舰队秘密更新装备、培养合格士兵，我可是付出了非常高昂的代价的。哈哈诱饵，需要格外香甜。
等歼灭了晟夏的岱舆舰队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压制力，就将我们十三支航母编队的动态进行全球实况直播，并将这十三支航母编队包括雷神舰队的装备信息公开。
三方同盟？笑话，无论你们还有什么计谋都是徒劳。
届时，我将挥出决定胜负的一剑。”
费维军总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拿着报道畅快的说道，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办公桌对面脸色深沉如水的安德烈·怀特教授。
“够了！约翰·阿比扎伊德，这场战争是完全错误的，研究已经说明了潜藏在岩流层的硅基生命才是现在人类最大的敌人。
现在最可怕的早已不是核打击，而是在无谓的战争中空耗人类的力量后被地下的敌人乘虚而入。
到那个时候，就必然是全体人类的末日！”
“你错了，教授。从硅基生命的出现带来的技术革新动摇了核威慑开始，国家之间的战争就是无法避免的。
正如你所说的，地下的硅基生命才是最大的隐患，可它们毕竟还在休眠，纵然我们不知道原因，但当务之急是我们不能让地下的敌人苏醒。
但我们无法确定晟夏是不是还研究苏醒硅基生命的技术，一旦晟夏率先掌握了这项技术，那我们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约翰·阿比扎伊德指着安德烈·怀特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比全世界都提前两年开始研究硅基生命，但依然没有能够唤醒那些魔鬼的技术。
而且我们也无法保证晟夏会不会比我们率先研究出唤醒硅基生命的技术。”
安德烈直视着约翰问道：“技术上的猜忌，这也是发动这场战争的原因之一吗？”
“是的，我们无比相信费维科研实力的先进性，但这依旧无法保证会比晟夏更快。安德烈教授，不要如此幼稚了，技术上的猜忌一直都存在。”
安德烈摇了摇头说道：“两年前关南山死亡之后，硅基生命的研究就基本陷入了停滞，这两年来的研究依旧在当时关南山构建的框架内。”
“但晟夏能出一个关南山，就有可能出第二个。就像他那个远在狮城的女儿，理论研究已经深入到了硅基生命的保密技术里，还恰好是超概念蜂巢意识的那一部分。”
安德烈闻言瞳孔放大，用近乎尖利的声音质问约翰：“你们在监视关南山的女儿？两年前关南山的死亡真的是你们的暗杀是吗？”
“文件不就在你的手上吗？教授。”约翰·阿比扎伊德面如寒霜。
忽然，约翰·阿比扎伊德面前的办工桌上闪出一条讯息，约翰点开启动虹膜验证。
验证通过，讯息化作一份战报在约翰面前展开了。
约翰·阿比扎伊德逐字逐句看着报告，阴冷的面孔先是如春风解冻，又立刻如凛冬冰冷，最后非常复杂地启动智能助手说道：“以下克上？即便是现在也不能在战争里忽略人的能动性呀。回复汉尔诺中将，他的行动非常优秀，战果应当被理解，而且也在接受范围以内，请继续按计划行事。”
“好的。”智能助手一闪而逝。
约翰·阿比扎伊德扭头看着安德烈说道：“现在是在打仗，我必须尽快回指挥室了。安德烈教授，要不是看你在硅基生命研究上的贡献，我可不愿意把今天的太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毕竟你已经辞职这么久了。关南山的资料你也看了，到底要说什么？”
“你！”安德烈一时气急站起，马上被智能警卫按回到位置上。
缓了口气之后，安德烈有些戏谑地看着约翰·阿比扎伊德。
“你们这些当兵的还是太低估科学，太低估科研工作者了。”
“嗯？”约翰·阿比扎伊德立刻认真起来，神色仿佛在说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保证你可以站着出去。
“呵呵。虽然我两年前就辞职不干了，但看着今夜漫天的火光我还是猜出来一些东西。我非常清楚我们没有那么强大的模拟运算能力来预测晟夏所有地外卫星及空间站的运行轨道与速度。
完全不可能通过铺设并调控自爆卫星，实现所有自爆卫星在某一时刻同时将毁灭没目标纳入毁灭半径以内。
只有可能是你们应用了‘超概念蜂巢意识’。”
安德烈微笑看着约翰·阿比扎伊德继续说道：“‘超概念蜂巢意识’可以使得每个个体的意识互相连通，形成一个集体意识；但同时每个个体又有独立的算法可以随机应变。
只有这样，自爆卫星才可以做到在不被晟夏发现的基础上一盯一的实现同步毁灭锁定单位。
你们的目标就是在晟夏连反应，止损的时间都没有的情况下让其变成瞎子对吧？”
“安德烈教授，如果你是来邀功的那大可放心，你的功绩不会被埋没的。如果没有这项技术，这场开幕式也许还需要推迟十年以上才可能有今天的效果，费维也不会有今天绝对的优势。
呵呵，晟夏想赢得这场战争，除非是上帝带着超级核武器下场。”
“哼。我研究出‘超概念蜂巢意识’本来是为了让智能信息时代更进一步，却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了婊子养的。”安德烈苦笑着继续说道：“但你说错了，在硅基生命的探究里，我的成就微不足道。第一永远是关南山。
我说过，迄今为止所有研究的框架都在关南山的构想里。”
约翰·阿比扎伊德没有表示，只是看着安德烈。
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是安德烈轻易就能领会到的：
“所以关南山太危险了，所以两年前他死了。”
安德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肆得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涕泪横流、笑得咳出鲜血。
捂着自己的胸口，安德烈面带讥讽。
“所以将军，我说过，你太低估科研人员了。
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还在探究理论的时候，关南山已经开始研究理论了。他用一己之力赶上了我们隐瞒了两年的研究成果，并且成功超越。
他是一个思虑周全的天才，晟夏有一句古话叫做‘谋定而后动’，意思是思虑周全后再着手，说的就是关南山这样的人。
他的理论总比别人要领先一步，这在科研上有多么的可怕你永远都不会清楚。
我的将军呀，你认为一个如此深思熟虑的人会没有考虑到自己提出唤醒硅基生命的技术理论框架和‘超概念蜂巢意识’后会有生命危险吗？他会没有后手？”
“不可能！”约翰·阿比扎伊德依旧镇定。“在关南山的研究渐渐成为主流之后，我们就已经在监控他，并且建立了封锁他回国的预案。
特别是在他提出唤醒硅基生命的技术理论框架后，我们就囚禁了他并调查了他三年以来全部的生活信息，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记录。
‘超概念蜂巢意识’是他四月份提出的，我们也是因此才提前行动的，所以他不可能有机会传回国，晟夏毫无防范的事实也说明了他们对‘超概念蜂巢意识’一无所知。
而他一月份提出的唤醒硅基生命的技术理论框架我们不是研究了两年都没有研究出成果吗？两年前的关南山怎么可能已经有了研究成果并且成功传入晟夏？”
“当关南山提出框架的时候，我丝毫不怀疑他已经开始有了研究成果，甚至更深入。”安德烈将手中半个小时前秘书给他的关南山资料甩到约翰·阿比扎伊德面前说道：“你们太大意了，关南山很有可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技术传到了晟夏。
就在关南山死亡的一个月前，他和他的女儿有过通话。在关南山死亡之后，他的女儿拿回了遗物。而正如你所说的，他的女儿现在在狮城的研究已经深入到硅基生命的绝密技术中。
现象能说明过程，更能解释原因。将军，你所猜疑的技术，也许就是晟夏的破局点。”
约翰·阿比扎伊德暴怒非常，额头青筋暴起，伸手就越过办公桌面逮住安德烈的衣领，把他抓上了办公桌面，抓到了自己面前。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为什么到现在你才提醒我关南山当时有可能把技术传递了出去？”
“那是因为你们从来都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是因为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知道两年前你们都干了一些什么好事！”
安德烈毫不示弱的朝着约翰·阿比扎伊德疯狂的咆哮，面庞上条条抽动的血管表明这名柔弱的老科学家体内不遑多让的熊熊怒火。
“安德烈教授，你对国家的热爱一直都让我敬佩，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也许你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
约翰·阿比扎伊德忽然满面微笑的松开安德烈衣领，细心替他整理起来。
“谢谢你的称赞。但人类在七年前就有了最大的敌人，我们不能低估，更不能内耗力量。如今我告诉你是在尽我的国籍带给我的责任。”
安德烈收束怒火，平静如水的说道：“看完关南山的资料后，我已经向拉夫的弗拉基米尔·马克西姆·彼什科夫教授发去了消息，他会安排好应该做的一切的。”
“你这个狗娘养的蠢货、贱种。你母亲是被几百头动物感受过怀的你是吗？安德烈·怀特，你等着在政府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吧！”
约翰·阿比扎伊德歇斯底里地咆哮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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