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母则刚
素芳宫上下都在忙忙碌碌的置办年节五皇子宇文琛躺在榻上吃着橘子，来往的宫女们窃窃私语，“你们看五皇子多么逍遥自在，和七皇子宇文鑫一样对皇位功名什么的从来都不在意，璟嫔娘娘真是好福气，就是二皇子宇文康早夭，一出生就体弱，所以陛下赐康字，最后还是早逝，真是可惜，不然璟嫔娘娘早就可以升个妃位。”
五皇子坐起身看着她们，“诶，姑娘们，你们不忙了吗，不如我叫母妃再给你们派些活？”
侍女们马上接着工作，不再嚼舌头了。
璟嫔走进门，看着宇文琛躺在榻上吃橘子，过去宠溺地拍了拍他，“琛儿，快坐起身，你这成何体统，宫女们都在看着呢。”
“何止是看着，还在说呢，最讨厌您宫里的人提二哥了，母妃可要好好整顿下了。”
璟嫔娘娘笑了笑，“宫女们都是有父母兄长的好人家出来的姑娘，不必太过苛责，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好了就行，其他的，无妨。”
宇文琛撅起嘴，“母妃实在是太善良了。”
宫女进来通报，“娘娘，琪贵人到了。”
“快请进来。”璟嫔欣喜地说。
“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
宇文琛起身毕恭毕敬的给琪贵人问安，“琪贵人万安，我先行告退。”
琪贵人笑着点了点头。
“妹妹怎么有空过来，年节下，筱慧宫定是很忙碌吧。”
琪贵人说：“本是该繁忙的，宁清今早入宫，帮了我大忙，眼下已经都置办差不多了。”
“二公主宇文宁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嫁给探花郎更是锦上添花，六皇子宇文卓也是文韬武略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妹妹你真是命好，不用为儿女操心了，不像我那儿子还没有个妻室，真真是忧心坏了，自从那次陛下给琛儿派了差事，其中牵扯上三皇子宇文烮家事，琛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惹事上身，被那宇文赣参了一本以后，陛下对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连个好的亲事都不给说。”璟嫔沮丧的说。
琪贵人退下左右，拉着璟嫔的手说：“姐姐，五皇子没有想再进一步吗？”
璟嫔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别再为妻室这种小事忧心了，现在陛下身体有恙，太子近些年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据传闻，陛下有意重新立储！”
璟嫔立刻比了个嘘的手势，“妹妹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宁清的驸马上朝时，偶然听见那些老臣们在商议重新立储，宁清今日进宫就是为了提醒我早做打算，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璟嫔一阵沉思，琪贵人接着说：“现在最有权势的不过就是三皇子宇文烮，四皇子宇文赣，还有七皇子宇文鑫。”
“宇文鑫？”
琪贵人点了点头，笃定地说：“没错，别看他表面上是闲散王爷，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事，是那宇文赣半辈子都赶不上的，宇文鑫领兵驻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与那经商的莫闻交好，有了钱就以陛下的名义广施皇恩，救助灾民，还有他与桃花谷的林姑娘相熟，奇珍异宝救命的药材应有尽有，百姓受他恩惠多了自然连连称赞，陛下虽什么都没说，孰轻孰重，想必心里早有定夺。”
“照妹妹的意思是，让琛儿和卓儿尽早站队。”
“姐姐，两个孩子没这个当皇帝的福分咱们也就是想让他们一生平安，理应多为他们考虑。”
璟嫔看着琪贵人，眼神坚毅，“我会让琛儿暗中相帮宇文鑫，你说的对，做母亲的理应为他们多多打算，咱们不同寻常人家可以平安顺遂，你我姐妹自入宫起，见过太多明争暗斗，一步错往后便是万劫深渊了，今后还请妹妹常来素芳宫替我拿定主意。”
“姐姐放心，今日我来就是表个决心，宁清的驸马和卓儿会在朝堂上注意风向，琛儿虽不常上朝，在文人墨客中倒是能说上话，也请姐姐让他多留心，既然决定好了，就只能成，不能败。”琪贵人握紧了璟嫔的手。
“那秦妃那边。”
琪贵人想了想，“咱们也要常走动，还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
璟嫔和琪贵人契约就此立下，为了自己的儿子未来不会因新帝登基而被除之后快。
年宴开始，歌舞升平，皇室各宗亲难得其乐融融，皇子们各有心事，皇妃们望着自己的皇子公主面露忧伤。
顾依受邀参加晚宴，往年发给国相的帖子上也没特意写上要带子女，今年却不同寻常，请贴上清清楚楚的写邀相府大小姐一同赴宴，禾荞县主看着请帖虽是讶异，却只能带着顾依应邀。
大殿上皇上举杯与大臣同饮，随后看着国相说：“顾斌啊，哪位是你的小女。”
国相爷一愣，急忙起身作揖，“回陛下，老臣身后这位便是。”
顾依走到殿中低着头跪下回话，“臣女顾依拜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福寿延绵，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喜笑颜开，“好，平身。朕听闻，国相有一女，性格爽朗又颇有才华，样貌更是无双。”
国相慌忙接话，“陛下谬赞了，小女平庸，臣只愿她平安顺遂便可，没指望她能有什么出息。”
皇上没有理会他，冲着顾依笑了笑，“顾依可曾婚配，说了那个人家？”
禾荞县主起身，“回陛下，这些年提亲的人也有不少，只是都还少些缘分。”
“那朕的皇子们可有顾依中意的。”
国相微微侧身，撇了一眼禾荞县主，禾荞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回什么好。
“顾依，你说。”皇上冲着顾依挑了挑眉。
“臣女……臣女怕是无法与众皇子相配。”顾依颤颤巍巍的回答。
皇帝一笑，“噢？你这是都相看不上喽。”
皇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但他们清楚，谁娶了顾依便是如虎添翼。
顾锦皱着眉头，看来今天陛下是想把妹妹嫁给他中意的皇子。
琪贵人给璟嫔使了个眼色，璟嫔立刻会意。
“陛下，琛儿还没有正妻，您也要疼疼他啊。”璟嫔撒娇地说。
宇文琛完全在状况外，刚要起身说他不喜欢顾依，就被宇文卓拦下。
皇上冷眼看着璟嫔，刚要开口就被佳琳贵妃打断，“陛下，赣儿虽有正妻，无奈感情不好，臣妾看着赣儿看顾依的眼神含情脉脉的，不如让顾依给赣儿做个妾，您意下如何。”
顾依挺直腰板，“陛下，我顾依虽没本事，却空有一身骨气，宁愿一辈子待字闺中，绝不与人做妾。”
璟嫔忙说：“就是，顾依怎能与人做妾，还是嫁给琛儿做正妻为好，琛儿最会疼人，嫁给他一定不会受苦的。”
佳琳贵妃还想说些什么，看陛下面色难看就没在接话。
宇文烮明白顾依的重量，便向顾依自荐，“顾大小姐，本王虽有正妻，但却早早就仰慕你的才情，只要你愿嫁给本王，我可以为你当众休妻。”
此话一出，满殿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宇文烮的正妻可是他母妃丽贵妃母族的人，就这样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可真是够狠的。
禾荞县主没有说话，国相也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良久，皇上说：“老七，你可有意？”
宇文鑫顿了一下，看着顾依，回话道：“回父皇，这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儿臣还是想尊重顾依的意见，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顾依投来感激的目光。
“陛下，家妹从小爱玩闹惯了，父母又有些溺爱，到了适嫁年纪也未曾婚配，不如比武招亲，在天下广发名帖，鼓励大家参与，也可让家妹挑选，看看可有与她相配的有缘人。”顾锦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为父母解围。
皇帝摇了摇头，“看来朕的儿子与顾依并无缘分。”
顾锦连忙回话：“众皇子也可参与招亲，陛下意下如何。”
“准了。”皇上挥了挥手。
国相一家叩谢陛下隆恩，禾荞县主松了口气。皇上让大家吃好喝好，自己有些乏累就先去歇息了，皇后觉得无聊也回宫去了。
出宫后，禾荞县主还是后怕，顾依嫁给那些心思不正的皇子指不定以后的日子要有多苦呢，想想便惊出一身冷汗。
顾依紧紧抱紧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哪也不去，就陪着母亲。”
禾荞县主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心想，傻丫头，哪有不出嫁的道理，陛下是有意把你许配给宇文鑫，看来还是要为你多做些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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