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个人
沈肆行看着秦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背后有些隐隐发凉。不留痕迹地移开话题：“你昨天抱的还不错，练过？”
“学过一点双人舞，有技巧。”秦忽缓缓靠近沈肆行，轻声问：“喜欢？”
“我发现你有病。”沈肆行刚退了半步，突然就有人开了门。
两人就如受惊的小动物齐齐地分开了。沈肆行见了来者是熟人，吐槽道：“陈崆，你多大个人进门不会先敲两下？”
陈崆低头写调查表，道：“你多大个人叫医生不会加个敬辞？”
沈肆行睁眼画大饼，脸不红心不跳：“陈崆叔叔，下次进门能不能敲门？”
“转脑科吧，治不了。”陈崆似乎有点无语的抬起头，歪头对秦忽道。
“你们有话说那我先走了。”秦忽看时间也不早了，告辞两人出了门，关门间他又犹豫了片刻，回首远望着沈肆行：“你别等我，我录完去北京真有事。”话毕他逃似的离开了病房。出了医院他才能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气。
太过了，他刚刚差点把控不住。
回了宿舍，小岚递来一张票据：“哥，小王助理叫我交给你的。你听说了吗？队赛取消了，加了一个个人赛，票数在全场前十名的才能继续参加决战。”他还不忘讥讽，“这个节目组搞事特别多，你看看这票价比我巡演还贵，真是割韭菜割得以为群众是傻逼吗！”
秦忽接过沉默了片刻，没再看一眼直接塞进了柜子。他拿了平板要去排练室。
“秦哥，这么晚了还去啊，这次又要炸出什么？”
个人赛当晚。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化妆室。
“哎哎都给我盯着秦哥啊，他要什么大动作立刻报备，别又吓人一大跳。”有人揶揄。
众人哗然一片笑声。
“哥，透露一下呗？”小岚凑过去问。
“你天天偷窥我练歌你没点数？”
“我怕你瞪我，我老早就跑了。你看你私人造型师都带了，你就告诉我嘛。”
小米是秦忽特意叫来的，原因是上次那个造型师不是很了解秦忽适合什么妆。小米一脸甜笑：“秦哥脸摆那了，什么歌他驾驭不住呀？”
秦忽失笑：“放心，这次正常的。”
贺倪笑着骂一句：“im就没人正常好吗。”
“兄弟们抽签来了！让我们拭目以待是谁今天开门红！”
这话一出来谁都不敢先下手了，于是全员推举单人ttop1的秦忽先抽。秦忽抽多少都无所谓，他就随便瞎摸了一张，一翻就是第四十五。
“卧槽，压轴，秦哥好手气！”
“太羡慕了吧！”
秦忽朝导演组那边问了句：“能交换吗？”
【不可以】
这就不怪谁了，没办法只能红着眼羡慕，抽完后各自都去准备表演，偌大的化妆间一下子空了大半人。
“秦哥想要什么类型的造型呢？”小米上下打量一番秦忽，“清冷点的符合歌吗？”
“安静点的，外冷内热？”
“哈哈秦哥这样你可以原装上场了。”
“你自由发挥就行。”秦忽笑了笑低头刷了一下朋友圈。发现沈肆行十几分钟前发了一条。
【明明可以直接赶我走还要请我吃停尸间里的雪糕，听我说谢谢你陈医生】下面还附上一张雪糕掉脚下的照片。
评论：
沈肆行【他走了，雪糕也没了/哭唧唧】
小嘉【老板保重啊/狗头】
小王【哈哈哈好可爱】
秦忽忍俊不禁，刷新了一下又跳出一条最新朋友圈。
沈肆行【独守空房，好像不太高】附上一张从二楼窗户往下拍了一张。
秦忽脑子都炸了，这人多大了！他忙给沈肆行拨电话。电话一通秦忽就质问：“你在哪呢？”
“医院啊。”沈肆行听起来没事。
秦忽心稍微沉淀下来：“医院哪？详细点。”
“呃……一楼，住院部，草坪上。”沈肆行若无其事道。
秦忽脑子又疼了起来：“你跳下去了？！有楼梯不走你跳楼？！”
“太远了，绕好大一圈呢，而且也不高。”
“你让我血压高了。”秦忽也搞不清楚这张好看的皮囊下的男人到底几岁。他踌躇片刻，商讨着问，“今晚你走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自己下决心和沈肆行保持距离，现在又犯贱忍不住和他有联系。
沈肆行懒羊羊的说：“不走啊，陈崆说拆封了才让我走。”他敢情是把自己当快递了。
“我这今晚有直播，有现场票。”秦忽贱犯就底，但又害怕沈肆行拒绝他就再也不敢提及。
沈肆行那边顿了一下：“凑个热闹吧，反正在医院也是闲的。你什么时候？”
“我比较晚，你可以中途从后台进，我打声招呼就行。”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逛逛，长沙夜市听说不错。”
“你注意安全，手机电量注意看着点！”秦忽话音未落，沈肆行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知道了，挂了，今晚见。”
秦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感觉沈肆行是越活越像个孩子，对不熟或是同事的人彬彬有礼，对亲的人就暴露出他的本性，丝毫不遮掩的□□。
秦忽谈了口气，小米已经搞定了。秦忽抬眼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只是一层薄薄的淡妆，却放大了他的优势，露出长颈，额前的头发凌乱又不失美感，长发被剃短了许多，两边青皮那层薄薄的毛发被小米同学雕了个s和x。
秦忽：“你想骂我不用给我剃头……”
“啊？”小米一脸懵。
秦忽摆摆手，第一个表演的已经上场了。秦忽到等候厅入座，这次等候厅是全过程监控，哥哥们也只好收住玩性认认真真看表演。
演出过了大半场，秦忽终于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谨慎地看了几眼工作人员，确定没有机器怼着拍他才安心看手机。
他给沈肆行发了句【在哪呢？】
【医院后面那条美食街，老香了】沈肆行发着还不忘附上几张全是吃的的图秀。
【少吃点，这些辛辣的不利于恢复】
沈肆行过了段时间才回复【会不会留疤？】
秦忽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刚想号怎么安慰，沈肆行【留疤那太帅了吧】
秦忽气的肝疼，又不能使用面部表情，只能内心狰狞地发了一句【你开心就好，我这快了】
沈肆行【那行我再逛逛/挥手】
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秦忽差点儿控制不住爆国粹，他置气一般关了手机，将其扔在旁边的空位上。
不料刚放下手机又是一通电话，是秦素珍打来的。秦忽跟导演组请示了一下，出了等候厅接听电话。
“爸，我在录节目。”
“啊？那等你录完再打给我。”
“没事，你说什么事？”秦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住。
“你录完回北京的时候叫上肆行吧。”秦素珍似乎有些犹豫。
秦忽一愣，似乎下了决心，“我吃完饭还有安排。肆行他还有工作，飞来飞去也不方便。”
“那你带些朋友也行。”
秦忽应了声就沉默了。秦素珍过会似乎有些尴尬，找话题道：“多穿点衣服，别瘦了还在长高，在外面注意安全……”
在秦忽第一粒，秦素珍从不和他闲聊这种家常便饭，其一是两人很难碰到一同空闲的时间通话，其次是秦忽回国前两人多年加通话次数屈指可数，就算通话也不过十句。秦素珍这次跟他说这么多，秦忽不得不狐疑。
秦素珍又嘱咐了几句家常就让秦忽挂了。
“秦哥准备了！”小岚是早点的号数这时候已经表演完一段时间了。他狐疑问：“小王怎么也来了？不是说助理不能进来吗？”
“嘿哥，你发型够野，看来今晚又是全场danceking……”
“谢谢。”秦忽朝小岚笑了笑就朝化妆室走。
今晚的单人舞台冲上了热搜，因为秦忽首秀圈粉的或是质疑的都非常看重这次单人赛，谁也猜不准秦忽做出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表演。
为了这次舞台，哥哥们都拿出各自的独门绝技，有几场表演表演完的得到了高度赞赏燃爆的舞台已经目不假接。有人说后面商场的不占优势，前面观众嗨累了热情就降下来。
舞台灯光照旧黑了下去，再亮起前时，一架钢琴摆在了舞台的侧中央，男孩一身白t恤浅色长裤，端坐在琴凳上，和往常的慵懒散漫不同，男孩清清冷冷，眼神中却隐约透露出骨子里的炽热。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四十多场全是rap燃向，哥哥们拼了老命不会唱跳的都唱跳起来了，被称为danceking竟然在展现唱技和舞技的重要舞台坐着弹钢琴？！
一枝玫瑰躺在钢琴上，男孩静静地坐下后扭头看向人群。
些许是粉丝的晃起手上荧光的手环，汇成了一片流动的金黄色海洋。
一个高挑的男人正好从长阶上走下来，与记忆不同的是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浓密的黑发被纱布不明显的帮了一圈，露出了他俊俏的眉毛和精致的桃眼，白白净净带点病态。他被场上的灯光照着，似乎在发光。
沈肆行找到位置坐了下来，抬眸的瞬间与越过人群与秦忽相视，他愣了愣，心弦狠狠地颤动。
金灿灿的光点弥漫在男孩周围，秦忽调了调麦，清了嗓子依旧望着人群，嗓音轻柔略带点沙哑：“这首歌，我……”
想送给一个人。
想送给一个人。
想送给一个人……
这算当众表白吗？
伴奏不会等待任何一句表白，秦忽还是没勇气说出口，“叫”
长指在黑白琴键上起伏，秦忽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生怕那个男人和梦中一样消失，他会再一次又一次跌入黑暗，从梦中惊醒。
秦忽修长的指尖有力地按琴键，所有情绪都在眸底和指尖，他望着沈肆行，满眼皆是对方解读不出的告白。
是一首中慢拍的调子，无违和的用粤语。
“五百二十分钟想念是情人的时间，
无法呼吸在和你共处的地点。
那双桃眼是我执迷不悟的罪原，
不经意回眸，何止令我疯癫……”
秦忽每过几句就回眸在人群中寻找沈肆行的身影。犹如磁铁般全场的视野都被吸引，没有人能从男孩身上移开目光。
“你知道吗，爱你是奢望。”
柔美的伴奏随着歌词的结束也慢慢停下，众人还没能从氛围中脱离，秦忽握着麦开口，依旧是阴柔：“这是最后一首歌，因为私人原因我将退出接下来的录制，对不起。”
话毕底下一片讨论的哗然
“这……没提前说啊……”
“因为上次那件事吗？听说秦忽还发了火。”
秦忽起身鞠了躬，拿起玫瑰下了场。
“秦哥！你要走？为什么？”小岚追上来，秦忽开始收拾东西，敷衍的应了一句，“不太喜欢。”
小岚当然没法插手，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他收拾行李。半晌，他道：“刚刚我听见许尘薪跟监制主任吵架”
“监制主任好像答应许尘薪给他你的黑料，但是食言了，说什么给了许尘薪那么多钱和票数，现在翻脸不认了让许尘薪滚，两人就吵起来了。不是我偷听的，他俩骂这么大声关我屁事。也不知道许尘薪给了监制主任什么益处，被耍了活该，刚刚哭着出去了。”小岚耸耸肩，“这种人真是让我反感。”
“保持自己的真诚就好。”秦忽收拾好了东西，小王刚好上来了，跟小岚打了招呼帮忙拉行李。
秦忽回眸看着小岚有些失落，笑道：“这次期待你拿第一。以后合作的几乎还有很多，走了。”
“拜拜……”
秦忽挥了挥手。小王边提着行李箱气喘吁吁问：“没有通告了，哥想去哪玩？”
“和我回趟北京，我爹找我有事。”
“好嘞！”
秦忽下楼了几个摄影师就围了上来，小王刚想阻止被秦忽拦住了。
【既然要走了说说感受吧】
“哥哥们都很友好也很努力，这段时间非常开心，感谢群众认可和支持，感谢节目组提供舞台。”
【今晚这首歌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秦忽沉默片刻，语气玩笑：“没有，脑子一热就想写歌，送给暗恋我的姐妹们。”
小王洋装看了表说了句时间不早了，秦忽才停止了小采访。出了剧组小王将行李往车上放，秦忽却瞥见不远处的人影。
路灯下杵着两人，许尘薪将脸埋在沈肆行怀中，肩膀颤抖着。沈肆行抱着对方拍着背不断安慰。
幽静的路上映衬出些许暧昧。秦忽蹙起眉大步朝俩人走去，连行走的影子都透出他的怒意。
“哥，他，他明明答应我的事反悔了，还叫我滚，说我下贱……”
秦忽上前二话不说粗暴地将两人扯开，许尘薪和沈肆行都惊呆了，秦忽没吱声，拉着沈肆行就要往回走但沈肆行一把挣扎开：“你做什么？”
他望向秦忽，男孩脸上是藏不住的愠怒，犹如凶猛的野兽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将他吞食，沈肆行有些心惊地稍退后一步。
“你有病啊秦忽！”许尘薪气的要上来抓秦忽，被秦忽回眸剐了眼，吓得不敢动了。
“我单独跟你说句话，”秦忽按耐着熊熊怒火，将沈肆行拉住，后者要挣开秦忽的手，“说什么不能直接说？”
秦忽烦了，弯身一把打横抱起沈肆行强行带走。
“秦忽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沈肆行用了浑身的力气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秦忽的臂膀，“放手！你弄疼我了！”
秦忽咬着腮帮子单手拉开车门将沈肆行扔在了座椅上，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反手狠狠地关了车门。小王反应机灵，窜下车关了门，找许尘薪去了。
“你知道许尘薪跟监制主任约了什么吗？你怎么相信他那些鬼话的！”秦忽宛如储蓄着内力的火山终于爆发了，他怒气冲冲地朝沈肆行说。
“我不管他说的真还是假，刚刚你什么意思？把我尊严放脚底下踩吗？！”
沈肆行一把推开秦忽起身，后者又发力将他压回座上，开始粗暴地解他衣服。沈肆行惊了：“秦忽你有病啊脱我衣服做什么？！”
薄薄的病号服哪里经得起这般撕扯，扣子乍然就崩坏了几颗，秦忽不管沈肆行怎么着挣扎着，他压在沈肆行身上强行脱了他的衣服，从副驾驶拿了件t恤又粗糙地给沈肆行套上，“他鼻涕眼泪蹭上来，我嫌脏！”
沈肆行气疯了，脱开手狠狠地甩了秦忽两巴掌，结结实实毫不留情地扇到秦忽脸上，怒吼道：“从我身上滚开！”
秦忽大脑倏的死了机，脸上的烧灼感都抵不上他心中源源不断的委屈。他红着眼眶，心如刀割地盯着沈肆行，对方那双眸子透出和羞辱和冷意让他迟迟不能做出反应。
沈肆行一脚狠狠将秦忽踹开，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沿着路口走。
秦忽眼睁睁地看着沈肆行拦了辆车坐进去，直到连车屁股都消失了，他才猛地回神。
自己的话在他眼中竟然还不如许尘薪的几句胡言乱语，就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留。
“秦哥……”小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秦忽的表情和红了的半边脸也能猜出个大概。他坐上车从车上常备的医药箱中拿出药，又翻出了帽子和口罩，叹气道：“哥，直接飞北京了哈。你别太……沈老板也是气昏脑袋了，我找时间给你们撮合撮合……！
秦忽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了些许绝望：“别说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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