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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134章


裴思云够着手束发,透过光可鉴人的铜镜,发尾那几颗圆润可人的赤色珊瑚显得分外可爱。

        红绳绕乌发,牵动着她心绪起伏。

        她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回道:“小连将军少年英姿咱们济川城的老百姓有目共睹,自然是好。”

        她不曾唤师兄,说得自认公允,可外间听墙角的某人,却忽的心浮气躁起来。

        里头冬梅听到她这般公事公办的语气,不依不饶道:“那咱们二公子呢,小裴姐姐你可不能拿什么外头人的言论来糊弄我们了!”

        一向还算得上稳重的夏竹今日也来凑热闹,怂恿道:“就是就是,小裴姑娘你说说咱们二公子呢!”

        裴思云被两个小姑娘缠着一时脱不了身,磨了半晌才郑重道:“二公子,自与外头人说的不同。”

        两姐妹嗖一下挪到了她身旁,眨巴着眼睛,“那小裴姐姐说说,到底有何不同嘛!”

        裴思云怕耽误了前头乔鹤渊的正事,偏偏这一处两姐妹就同那聒噪的蜂蝶似的围着她打转,撵又撵不走,说也不舍得说。

        冬梅这会子笑得露出了两颗明晃晃的小虎牙,背靠着门口堵着她不许走。

        裴思云吃不消,一边“这个”“那个”地拖长音调敷衍着,一边暗自挪腾着脚步,看准了摸到窗户边上的时机,一个轻身鱼跃就溜了出去。

        “二公子那处怕是久等了,我先走一步了!”

        “小裴姐姐!”里头上了当的两姐妹还在控诉呢,裴思云得逞后眉眼弯弯,拍了拍手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形,在差一脚就误入人怀抱的距离,堪堪停住了脚步。

        “二、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乔鹤渊看着她,眉尾一挑,道:“连辰也不晓得在墨迹些什么,托人传话要晚些时候来,我来看看你。”

        “还发烧么,昨日来看你,你额头烫得吓人。”乔鹤渊语气稀松平常,说起来半夜去看她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可耐不住裴思云心下慌了一慌。

        裴思云兀自平息了一会儿心神,才道:“睡一觉好多了,应当是没有发热了。”

        乔鹤渊嗯了一声道:“今日连辰走后,园子里若没什么事,允你半天假,这一趟去京都,辛苦你了。”

        “多谢二公子。”裴思云心中泛起欣喜,盘算着要回家一趟,语气中有一丝难掩的欢快。

        余下半截路,二人一路无话,直直走到正厅侧偏的月亮门洞处,乔鹤渊才忽的停住了脚步。

        “嗯?”

        裴思云跟着停下,发出了一声疑问。

        憋了一路没忍住的乔鹤渊,忽的转过身来,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方才为什么不说?”

        “不说什么?”裴思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鹤渊有些小小的不安,左右看过四周清净之后,才煞有其事地兴师问罪道:“为什么只说连辰那小子的好?”

        裴思云一愣,片刻愣神之后,忽的反应过来了。

        原来他来得那样早,竟是听到了这一句。

        裴思云忽的想起那日,乔鹤渊在济川军营前堵住她,在马车里步步紧逼问“小爷好在哪里”的得意模样。

        那一回她先乱了阵脚,今日回想起来,习武之人打小刻在骨子里的胜负欲忽然翻涌而起,就想扳回一城。

        她忽而弯起了眉眼,眼中似有星辰般明亮,坦露心迹道:“我只是怕说不明白,为何我眼中的二公子,就比旁人看到的好。”

        乔鹤渊没想到会在此处被她反将一军,精神恍惚了片刻后,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离他只有半步的距离了,近得他微微一低头,就能瞧见她发上几颗红得亮眼的珊瑚珠饰,在眼前微微摇曳着,一下又一下拨动着他的心弦。

        “我……我,小爷就是好!哪有那么多说不明白的!”

        乔鹤渊干巴巴虚张着声势,僵持了片刻,终究是没能抵住裴思云那般热烈而又坦荡的眼神,一转身落荒而逃,闷头撞进了待客的正厅。

        这一回,裴思云大获全胜。

        她心情颇好,三步两步跟上,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就听到田方来报。

        “二公子,小连将军来了。”

        正厅半垂的细帘后,传来了乔鹤渊的声音。

        “带他进来便是。”片刻之后,裴思云又听到他喊,“你也进来,不许在外头等他。”

        不由分说的语气带着些含混不清的暧昧与霸道,裴思云听着有些烫耳,却耐不住没有办法拒绝。

        她入正厅,立在乔鹤渊边上,他却不曾抬眼看她。

        裴思云低头瞥见他耳后尚未褪去的可疑潮红,轻轻抿了抿嘴角。

        乔鹤渊方才吃瘪,这会子不知是心虚还是心慌,虽然感受到了裴思云明晃晃打量的眼神,也只能一直硬着头皮装死,不敢抬头看她。

        不过他乔二公子不看,可耐不住有的人要看。

        连辰打外头进来,除了开头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是冲着乔鹤渊的外,自打进门那一刻起,眼神就几乎黏在裴思云身上没下来过。

        “这一趟去京都师妹瞧着是瘦了,饮食可还习惯?”

        “路上可还安全,有没有遇上什么事,夜里客栈还睡得惯么?”

        “什么时候进城的,师娘那处知道了么,可回过家么?”

        他问一句,裴思云就好好声答一句,这师兄师妹一问一答,每过一个回合,乔鹤渊的面上就黑一分。

        等到连辰开始问到京都有何游玩之处裴思云还没来得及去,下次他得空去京都公办可以捎她一起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

        乔鹤渊噌一声站起身来,不满道:“连辰,你在我回府第二日就这般急不可耐地说要上门拜访,不是有正事要说么?这就是你的正事?”

        连辰被人当面挑破了行径,也不给乔鹤渊好脸,当即就与他呛上了声:“我关心师妹,怎的又不是正事了?!”

        裴思云眼见这情形一触即发,本能地又当回了那个熟悉的和事佬角色,夹在当中道:“师兄,我跟着二公子一切都好,二公子还说今日下午允我半日的假,待会儿我就能回家了,你不用担心我。”

        连辰这才稳重下来,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问乔鹤渊:“我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就是不知道你这园子是不是隔墙有耳。”

        乔鹤渊没好气道:“从前那是我不知道府里有这号人物,敌暗我明我防不住,现下我既知道了,还能任他耳目来去自如不成?”

        早在去京都之前他就郑成商议过,趁着这段时日他不在,吾园里头有老练的管家操刀,早就干干净净摸排了一遍,现下吾园四散的角落里,还有不少从前济川军旧部退下来的护院,外头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实际已然是铁桶一块。

        连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道:“那个东西你可放好了?”

        乔鹤渊不解,道:“放不放好的你今日带走给连伯伯处置便是了,还放我这儿做什么,你不知道我这府里有人惦记着啊?”

        连辰对着急躁的乔鹤渊翻了个白眼,“罢了,懒得同你解释这些,我说你听着便是。”

        乔鹤渊今日一脸吃了好几个瘪,索性破罐子破摔,往自己的椅子上一靠,就等着连辰能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屋内时候的人都被乔鹤渊清了出去,连辰看了一眼桌子,先自顾自灌了一通茶润了润嗓子吗,这才说起。

        “我们一接到你的信,我爹就立刻人暗中在城里调查当年乔柏川进你们家大门的事情了。”

        “打听来打听去,反正最后查到他所谓的什么母亲早亡他一个人孤苦无依来投靠乔伯伯的事情,基本都是编的。”

        “但偏偏他这个人是真的。”乔鹤渊歪靠在椅子上,轻哼了一声,“我听郑伯说,当年我爹在大门口一见着他那张脸,就跟照镜子一般,当时魂都丢了一半,再一看他手里捏的那个不晓得是玉还是玛瑙的东西,又正巧同他当年送给那个女人的对的上,就光顾着想法子跟我母亲扮可怜将他接进府里来,哪还顾得上去查探这些细节。”

        连辰也有些唏嘘,道:“所以我便按着你给的线索,带着人马又去了乌若一趟。”

        按照前期乔鹤渊查出来乔柏川与乌若潜藏的那个部族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连辰此行查探,其实算不上太过艰难。他们化作游散的药材商,沿着两国边境的一路打听过去,风餐露宿近半个月时日,终于在乌若西边的某个不起眼的村落里,听到了关于一对母子的故事。

        “村里人说,那个女子是打南边回来的,进村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很大了,生了个男孩,长得却很像中原人,村里的人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肯说。”

        “那几年边境还没有这样的太平,一个孤女,带着一个有着中原血统的孩子,在当初不愿意降和的乌若西边部族的村落里,受尽了欺凌。”

        “再后来,她嫁了一个男人,又生了一个女儿。”

        “当地人说,那个男人行踪不定,对他们母子也算不得好,对那个男孩更是非打即骂,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管那个孩子叫中原人的杂种。”

        羸弱的母亲自己的处境尚且艰难,即便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都要依附于旁人生存的境况下,实在是有心无力。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男人对这个孩子有多厌恶,可她没想到男人竟起了杀心,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累赘。她慌了神,下意识试图用孩子生父的名号来震慑眼前暴怒的男子。

        在对面的人停手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以为自己的震慑起效了,可男人眼里闪烁的诡异的惊喜,让她察觉出了深深的不安。

        再后来,男人开始反常起来,一改往日的暴虐性情,虽算不上温和体贴,但总归没有了从前的拳脚相加。

        她以为日子就这般过下去了,直到那一日,男人不由分说将她儿子绑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反正后来那家子就都从村子里消失了,女人带着女儿被送进了深山,儿子则被送回了中原。”

        连辰讲完,往桌前一靠,问乔鹤渊:“怎么样,这个故事里的母子,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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