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9章 司马法

　　“谁呀这，上纲上线的！”叶青羽寻声望去，只见隔壁牢笼里的干草堆里斜躺着位骨瘦如柴，方脸宽肩的老头。

　　心中耻笑，这干草明显是新换的，若不是小爷进来你能有这待遇。呃，这脑袋咋长的标准的国字脸啊！还有这身板，肩宽体阔的，话说您老几十年前咋没面试公务员，古代的公务员面试叶青羽还是知道的，国字脸可是一等相貌，若是尖嘴猴腮，呵呵！下辈子投胎了再来。

　　“喂，愤老，刚才你在嘀咕呢？”

　　“你…，”老头双目瞪圆，满脸的怒气。

　　“骚蕊！骚蕊！”叶青羽笑道：“您老别生气，小子说的这个愤是愤怒的愤，可不是大粪的粪，您老千万别会错意了，小子可没那么想过…。”

　　老头怒气未消，你没这么想过，那就是老夫我这么想了，“愤老是啥意思…，呃，愤怒的老头，对吧！难道老夫不该愤怒吗？”

　　“NO,NO，”叶青羽道：“那只是表面意思而已。”

　　“表面意思？”老头疑惑道：“敢问公子真实意思若何？”

　　“愤老的年轻一辈是愤青，您老怕当年也是个愤青吧！”叶青羽道：“愤青，褒义就是说，对社会不公现象的不满，想改变社会，贬义就是说，吃饱了撑的，没官没职的，关你们什么事啊！还是先填饱了肚子孝顺爹娘，娶老婆生孩子要紧。呵呵！您老现在知道愤老是什么意思了吧！”

　　“哈哈！”那老头突然笑了，“公子骂的是，小老儿当年是愤青，现在也是愤老。”

　　“呃，”叶青羽无语，“怪不到您跑牢里来了。”

　　“呵呵！”老头道：“公子这种说法的确有趣，但，老夫那是为天下叹啊！”

　　“怎么，您老要出去了？”叶青羽悠闲地道，反正牢房里闲来无事，跟老头闲扯几句，就当是打发时间。

　　“唉，能进入这天牢的，自古有几个能出去，小老儿奉先皇旨意，可是要终身坐牢啊！”

　　“那您老愤个什么劲啊！”叶青羽无语，“咦！先皇，您老难道当年是官？”

　　老头道：“小老儿当年官至刑部主事！”

　　“可以啊！”叶青羽道：“四品官啊！哎，老头，说说，你这个四品官怎么能惹怒先皇，话说你当年挺猛的嘛！”

　　老头摇头叹息，一脸的追忆，却不言语。

　　“咦！这老头，关键时刻你不吭声了，这不调人胃口吗？不就想听个故事吗？”叶青羽看了笼外的狱卒一眼，道：“这位小哥，知道这老头怎么进的牢房吗？”

　　那狱卒一脸的尊敬，道：“这位就是二十多年前名动天下的司马法大人，是因为大人编写了一部法典，一部上管皇权，下管黎民的法典，所以先皇震怒之下，就将大人关进了天牢，终生不得赦免。”

　　“呃，好吧！英雄！”叶青羽顿时失去了兴趣，不说话了，还以为是跟皇帝抢老婆呢，就这事，没意思，嗯，午休的时间到了，小爷睡会先。

　　那老头听狱卒这么说，顺道享受了一下狱卒的恭敬，但却见叶青羽意兴阑珊，直接躺在卧榻上竟快要睡着了，老头不由的怒气上涌，怎么回事，老夫当年的壮举，不知天下多少人喝彩呢，三岁小儿都知道老夫是为了天下苍生…，

　　老头也许在牢中憋久了。怒道：“怎么，老夫当年的作为，就这么不入公子的法眼吗？”

　　“呃，”叶青羽眯着眼睛，“佩服，佩服，当然佩服，本公子佩服的要死，但本公子现在要午休了，麻烦您老也歇会吧！”

　　“你，你敢瞧不起老夫。”老头一看叶青羽这副嘴脸，越发的愤怒了。

　　“我说您老有完没完，本公子不是说过佩服了吗？你还要咋滴，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朵大红花，但是，本公子只佩服你那部法典，但做法吗？本公子只能呵呵了。”

　　“你懂得法典吗？”老头看着这货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打扮，有些意外。

　　叶青羽摇摇头，“谁要懂那玩意，只不过上管皇权下管黎民本公子还是懂的。”

　　“做法怎么了？”老头道：“老夫为了天下苍生挺身而出，难道有错吗？”

　　“唉！看来不搞定这老头觉是睡不成了。”叶青羽起身，道：“您为了天下苍生，那好，本少问你，天下苍生因为您老的那部法典受益了吗？改善生活了吗？没有吧！那您怎么着，还想要天下苍生感激你吗？”

　　“那是因为先皇…，”

　　“因为先皇不明是吧！您老是不是想这么说，关先皇屁事啊！您吃他的喝他的，到头来却要管着他，先皇关你有错吗？告诉你，先皇还是仁慈的换做任何一位皇帝至少砍了你的头。”

　　老头呆了半晌，忽然跪地磕头，嚎道：“先皇啊！臣对不住你啊！臣当年难道真的错了吗？”

　　“你，安静！呃，给你说过了，你的法并没有错，只是推出不合时宜罢了！”

　　“什么？”提起法，老头忽然止住了哭声，道：“公子刚才说什么，什么推出不和时宜？”

　　“先说好，本少说了，您老得让本少睡觉？”叶青羽觉得先提条件比较好。

　　“好！老夫答应你。”

　　“咳咳！”叶青羽清清嗓子道：“任何一部法典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这是前提。而当今帝国的统治阶级是谁呢？就是当今天子，您老的法典想管天子，这就好比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然后你打算出一纸制度再管人家，约束人家，人家不踢了你的饭碗才怪。千万别跟本少提什么民为重君为轻，自个在家想想就行了，几千年来，这样的事您见过吗？所以说您老的法典是不适时宜的，等那天统治阶级变成寻常百姓了，你的这部法典百分之百会通过。知道本少说的意思吗？好了，本少说完了，要休息了。”

　　老头目瞪口呆，冷汗淋淋。

　　“造反吗？”老头心中苦涩，先皇啊！司马法可没有这个意思啊！司马法只想从根上改变这个国家啊！

　　叶青羽淡淡的呼吸声传来，显然已经见周公了。

　　司马法怔怔地看着，轻轻地叹息，没想到这少年竟有如此的见识。

　　几天后。

　　“什么？小侯爷是说龙谷现在是内阁首辅？”司马法吃惊的道。

　　“有什么奇怪的吗？”叶青羽啃着鸡腿，含糊其辞。

　　小老儿任刑部主事时，龙谷当时也是刑部主事，跟小老儿是同僚。

　　“哦！羡慕了吧！”叶青羽笑着，将一碗酒递给隔壁的司马法。

　　“不是，只是这个人，”司马法正色道：“小侯爷以后需当心这个人。”

　　“当心他，本小侯又不打算做官，他能把本小侯咋滴，惹毛了本小侯，在他家后院放一把火。”叶青羽满不在乎的应着。

　　对面的司马法摇头苦笑。

　　两人这几天来，断断续续的说这话，在不触及皇权的情况下，叶青羽到是对帝国的法典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还别说这个司马法虽然坐了二十余年的牢，但是记忆却不是盖的，帝国的大部分法典简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利弊分明，思路清晰，叶青羽也微微赞叹，人才啊！

　　不仅如此，这老头还做过知县，知府等，而且刚正不阿，当时也是出了名的。

　　但叶青羽坐牢的待遇司马法也算是长见识了，每天竟然有专门的大夫给检查身体，这让司马法的下巴都掉了下来。更别说什么吃食酒水了，每天换着花样来，而且送饭的人，司马法也无语了，不是公主太子府的，就是公爷府的，尚书府的，侯府的都排不上队，侯府的大厨都在牢里下跪哀求几回了，非得让他家小侯爷尝尝他现在的水平，活鱼都拿来天牢里宰了，现场烧烤？更有甚者还听了几回小曲，按叶青羽的说法，天牢里听小曲以前没享受过，现在正好体验下。

　　可怜的老头，活了大把年纪总算是认识到什么是生活了。

　　“小侯爷不做官真是可惜了。”司马法叹息着，叶青羽思路清晰，脑袋灵活，见解独到，身份，关系都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司马法几天来在叶青羽的话语间扑捉到了浓浓的爱民之心，很多想法都是以民生为主，当然，要司马法知道这货纯粹是为了自家生意，不知该作何感想。这让司马法直接将叶青羽跟一般的纨绔子弟直接区分开来。也因此对叶青羽无话不谈，指点之意甚重，也因此，以他老人加的脾气，才会吃叶青羽的喝叶青羽的。

　　“呃，老大人，您觉得，本小侯能做个清官不？”

　　司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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