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出发。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睡梦中的秦笙，他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多……
“糟糕！睡过头了！”秦笙一个鲤鱼打挺，从座位上蹦起，急忙将藏在座椅下的手枪塞到登山包里，并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小女孩。
八点之前必须到军区广场集合，那是昨天通知的集合时间。
“秦笙，刚起来？”扭动钥匙，车门打开了，是瘦高个那张戴着眼镜的脸。
“刚醒。”秦笙点点头，望向门外：“人都到齐了？”
“没，你那个小弟说要留下，他大舅的连队不出征。”瘦高个钻进车厢，拿起一袋面包：“除他之外，其他人都来了。”
朱大胖不来是意料之中的事，秦笙背起剑袋，走出车门，便看见站在车边的四个人：老刘、胖子、沉默女孩、华姓女子。
“早安。”
秦笙打声招呼，从座椅上拿了包牛肉干塞到嘴里：“今天早餐先把牛肉干和面包吃完，等会儿记得每个人拿背包装上一定分量的食物，跟我到广场集合。”
“车不要了？”老刘问道。
“不要了。”秦笙眺望远处浓密的杂草，还有垃圾满布的道路。
“接下来的路程，咱们最好混在人最多的地方，那样才不会因为落单而成为袭击目标。你想想，如果咱们开着面包车独立于群体外，在怪物眼里，岂不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肉罐头？更何况，咱们没有足够的汽油……”
“你说得对。”老刘有些不舍的望了眼面包车，选了一个背包，开始把压缩饼干往里面装。
没多久，车里的食物就装进了四个大包里，憨厚胖子力大无穷，一个人背了两个包，而老刘和瘦高个一人背了一个，秦笙则因为需要背装着药品和糖果的登山包，所以并没有再携带什么。
“那个，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华姓女子见背包的活分配完了，于是主动凑上去。
秦笙想了想，指向面包车后座的那堆单子和衣服：“你和那个女孩，挑些单子和夏天能穿的衣服带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秦笙问的是沉默女孩，先前他一直没问这女孩的名字，因为她基本上也不说话。
“我叫孙文燕。”沉默女孩淡淡回答，然后就跟华姓女子去挑选被褥了。
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七个人随着稀疏的人群涌进军区大门，并在嘈杂的广场上，找了处偏僻角落静等。
广场上人不算多，只有寥寥五六千左右，看来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冒风险跟随军队出征，毕竟外面太危险了，与其冒生命危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倒不如留在这里，能活一天算一天。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弱者的座右铭。
秦笙若不是有异能作为底气，也不会想离开安全的军区，而他身边的六个人，也都是受了秦笙的影响才跟随的，因为他们潜意识里都不希望离开这个互惠互利、生死与共的小团队。
“还有二十分钟。”将登山包放在地上，秦笙半蹲下身子，打了个哈气望向天空。
今天空气中的雾总算稀薄了一些，久违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把阴暗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如果不是广场上人声鼎沸的嘈杂，秦笙倒很想躺在地板上好好睡一觉。
“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瘦高个又凑过来了，笑道：“我给你的地图派上用场没？”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秦笙眼睛一睁，拍了瘦高个一把：“你小子怎么不去当算命的？说，你怎么猜到我昨晚上会碰见那帮子人的？”
“概率而已。”瘦高个呵呵一笑：“我觉得你这么不安分，而且听觉嗅觉比普通人都强，有两成以上的可能会到军区里瞎转，所以，我就给你准备地图了。”
“呵呵，下次还是给我说清楚比较好。”秦笙抽了抽嘴角，他并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没问题。”瘦高个欣然答应，好奇道：“先跟我说说，昨天你碰见什么了？”
“一队特种兵带着三十多个进化者到办公楼里了，先是抽血拍片，然后取组织样本，还有几个倒霉蛋……貌似被做了更深入的‘调查’，隔着一堵墙我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秦笙面色一正：“你说，军区办公楼哪来的科学家和设备？为啥会在办公楼里做研究？”
“这还用猜？军区第二天中午才开始收拢难民，你觉得前一天，士兵会什么事都不干就窝在部队里吗？”瘦高个点到为止，这句话里隐藏着满满的深意。
有些人的命比大多数人都更有分量，这是毫不遮掩的规则，而军队，在接到指令后也会优先去拯救他们。
这就是国家，这就是赤裸·裸的世界。
“我觉得，那帮子科学家肯定是有了什么重大突破，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敢冒风险去做人体试验的……正常情况，应该是卸磨后才杀驴的。”
秦笙暗指，现在这帮科学家和政府高官都需要保护，而进化者则是最佳的保镖兼肉盾，官场纵横的政客岂能不懂这点权衡？如果没点利益驱使，他们是不可能下达这种指令的。
“说不定，他们有了人工制造进化者的方法？”插话的人，是沉默女孩孙文燕，她语气里隐隐有一丝期待：“电影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说不定那些科学家就找到了进化者的秘密，又或者说，进化的方法？”
“没看出你的思维也挺敏锐的。”秦笙笑了笑：“胡杨，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瘦高个把手一摊：“要不你去找那些生物学博士问问？”
“那个胖男生的大舅不是连长吗？能不能从他那儿套出点话？”华姓女子提醒道。
秦笙摇摇头：“不可能，他大舅才是中尉军衔，哪怕资格老也不可能掺和到上层的事。”
“唉……我说，你们关心那些事干嘛。”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刘，叹口气，沧桑道：“比起军队，我觉得咱们更应该关注那些怪物吧？来历不明的怪物，莫名其妙的地震，这些才是源头。”
老刘的话一针见血，使还在为军队研究进化者这事探讨的众人，如浇了一盆冷水般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小女孩拉了拉秦笙衣角：“哥哥，有个生命值2.5的人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生命值2.5？”秦笙一愣，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颗熟悉的脑袋。
他昨天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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