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您难道真的不想成为人上人吗？呼奴唤婢，锦衣玉食，万人之上吗？】
“我想啊。”柳莺毫不犹豫。
【那】
系统一喜，刚想继续说点什么，柳莺却又似笑非笑地开口：“但你不老实，光说你对我有什么帮助，能为我提供什么，只字不提我接受你的帮助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你这么迫切希望我答应你，想必你在其中也能获得好处吧，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然而明明是合作，你却只字不提我做任务对你的好处。”
“好似你是那从天而降的神明，专为提拔我这个没用的凡人而来，这突然砸到我头上的馅饼，没验过毒，我可不敢吃啊。”
系统这才知道柳莺死活不答应的原因，麻利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我来自于一个科技高度发达，额您可以理解为各方面都强于您所在的世界千百倍的另一个世界，因为我们的世界极度缺乏对于艺术的想象力，所以民众的娱乐生活十分无趣，出于对艺术的追求和对人民精神世界的扩展，我们的科学家开发出了数百个可以穿越时空的程序，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任务就是寻找一位符合条件的本土女性，帮助并记录对方进入后宫，并一步步成为后宫宠妃的轨迹，待您自然死亡，我会带着记录下的一切回到我所在的时空，将您的一生精简为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您可以理解为一台精彩的戏，呈现给我们的观众。】
柳莺抓住重点，挑眉：【所以我的一生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系统面对这句质问却丝毫不慌：【可是宿主，您也会因为“这出戏”获得实质的好处不是么？请您试想一下，若您不遇见我——】
系统操控面板，打开抽卡界面的奖励池，将里面五花八门的，令柳莺垂涎欲滴的道具展示在她面前，【您认为，以您此时的面容和身处的位置，有可能改善如今的生活，接触到九五之尊吗？】
柳莺眼一眯：“你好像现在有点飘啊？我要是没猜错，即便我现在毁容，但依旧是你的最优选，否则以你的能力，大可以选择其他更听话的人选，何必和我解释这么多？”
系统被她敏锐的洞察力一惊，下意识向她道歉，之后才反应过来，它要是不承认，她可能也不能确定这件事？
内心不由暗暗咋舌：不愧是原轨迹上没有金手指也能搅得周朝天下大乱的女人。
柳莺眼中笑意划过，果然，她刚刚只是疑惑系统为什么这么卖力诱惑她，干脆试探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对系统有特殊之处。
所以她特殊在哪里？柳莺心中记下这个疑点。
与系统约法三章后，柳莺斟酌着同意了绑定，既然她对它来说并非随意挑选出来的，那就说明她不会轻易被这个充满未知的生物舍弃甚至杀死，富贵需得险中求，她愿意赌这一赌。
和系统正式绑定了，系统背包也就打开了，之前“发放”的抽卡券就在里面，柳莺不由打趣系统：“所以要是我不答应你绑定，这个东西实际上我是拿不到的是吧？”
毕竟刚才可根本没给她开放系统背包这个功能，说是奖励已发放，背包都打不开上哪儿拿奖励？
系统只装作听不见，然后麻利地更新了任务二：
柳莺刚打算看看任务内容，就听到有敲门声，在柳莺应声后，红鸾进来小声禀报：“姑娘，珍珠来了，还带着礼物，说是替香儿姑娘来向您赔罪的。”
柳莺嗤笑，云香儿向来爱玩这种把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再哭诉自己不易，得罪不起苑中客人，当年刚十二岁的自己很是信了些日子，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若她不把自己带过去，不像客人提起自己，哪里会有人关注她一个不接客的姑娘？
想到刚到手的系统，柳莺硬气地叫红鸾把珍珠把人撵走，老娘不伺候了！红鸾听到这话被吓得眼儿圆睁，几乎要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真的被鬼上身了，却见柳莺又忽然叫住她：“等等。”
红鸾驻足回头，柳莺想了想：“算了，你去把东西收了，和往常一样，说话客气点，就说我没怪香儿姐姐。”
这个系统终归还不清楚底细，还是莫要太快得罪云香儿的好。
红鸾应声出去，柳莺想起刚刚还没来得及看的任务，重新唤出系统界面，就看到新的任务内容：
【参加下月淮阴侯世子的宴会，并引起崔璋的注意。任务奖励：低级符咒盲盒1、抽卡券1。】
淮阴侯世子姓赵，下个月，那就是云香儿希望她跟她一起去的那个宴会？
柳莺庆幸自己刚刚留了一手，否则以她的身份，要如何去参加这种阶层的宴会，说到宴会，
【这个任务为何有两个奖励？】
【因为这实际是两个任务，成功参加宴会是一个，吸引到崔璋的注意是第二个。】
柳莺若有所思，倒也是，如果不是云香儿也要去，又恰好需要她做代唱，她光是如何进入侯府就是个难题，也难怪参加宴会也是一个任务了，不过这个崔璋是谁，还要特意引起他的注意？
【抱歉宿主，我需要见到任务目标后才能获取他的个人信息。】
“”柳莺无语，这系统怎么看着不是很有用的样子。
想到那脱离现实的抽卡，又原谅了它的没用，并打算先抽一次试试，看看能抽出什么超乎寻常的东西。
点开系统，切换到抽卡页面，系统初始的半透明水蓝色的界面转眼变成一片绚烂花海，花海上方是几个风流写意的大字：国色天香。
花海的正下方，就是一大一小两个纹路清晰逼真的手掌，系统解释单抽点这个小手，十连就是大手，并且大手出好东西的概率会高一些。
听到这里，原本跃跃欲试的柳莺有些犹豫，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特别到需要抽卡解决的事，不如多攒攒，虽然都是赌运气，但是明摆的提高成功率的办法又何必放着不用呢？
三日后
云仙阁中，云香儿微阖双眼靠在矮榻上休息，珍珠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雪白的手指小心地染着艳红的丹寇，忽然听见缥缈的歌声传来，是隔壁的柳莺在练嗓。
当年因为柳莺要帮云香儿唱曲儿，那练嗓就不能被不知真相的人听见，因此云香儿特意求了老板给两人安排在相邻的院子里，这样不知真相的人听见，也只会以为是云香儿在练嗓，不会怀疑其他。
“姑娘，您当真要帮莺姑娘治脸啊？”珍珠看向榻上的女子，犹豫半晌，还是问道。
“当然了。”云香儿懒散地抬了抬眼皮。
“可是”珍珠欲言又止：“可是柳莺姑娘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治好了脸，她就再没有待在幕后的道理了，到时候她登台唱曲儿，声音跟您一模一样，被人发现不对了可怎么办呢？”
“傻珍珠，我说了要给她治脸，可没说要留着她的嗓子啊，毕竟这人啊，总归不能太贪不是？”
“何况，你也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你又怎知，她不知道这治脸的代价是她的嗓子呢？”云香儿似笑非笑。
“她知道？她若知道怎么会答应呢？若换做是我，定是不愿拿这般美妙的歌喉换一张还不知如何的脸的。”珍珠不信。
“所以这是你的想法啊，可莺儿，她毁容了这么多年，日日被人因容貌鄙夷羞辱，怕是做梦都想变美，甚至即便变不美，只要能让她拥有一张普通人的脸，她怕是也是愿意拼尽代价的。”
“你看着吧，她会同意的。”
果然，另一边，柳莺日常吊完嗓，接过红鸾递过来的毛巾擦汗，边随口吩咐：“去备点礼物，咱们去见香儿姐姐。”
红鸾收起毛巾，低眉顺从道：“是。”
翌日
珍珠就带着那鹤发红颜的李夫人来到柳莺房中，仔细端详柳莺的脸，又为她把了脉，沉吟片刻，开出两张药方，“一副内服，一副外敷，两副药结合起来，不出一月，姑娘的脸伤便可恢复，届时容貌如何，便要看姑娘的底子了。”
语毕，又宽慰了一句：“不过妾身摸姑娘骨相，当是不会差的。”
这个李夫人也是有趣，六十几岁的人了，还自称妾身，想来确实是有颗不服老的心。
“多谢夫人，莺儿就借夫人吉言了，红鸾。”柳莺示意，红鸾懂事地捧出一盘银两。
“不知夫人喜爱什么，柳莺市侩，便想着送些银两，夫人喜爱何物可自行去购买，待我容貌恢复，对夫人还有重谢，还望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李夫人看到一整盘的银两便有些挪不开眼了，听说之后还有重谢，更是喜笑颜开，满口保证：“姑娘放心，妾身定拿出浑身解数医治姑娘。”
“那柳莺就先谢过夫人了。”说完端起了茶盏，红鸾便把银两交给李夫人，李夫人也乖觉，顺势告辞了。
“姑娘，还未确认能力，怎就送了她这么多钱，若是她就是个江湖骗子”红鸾送了人回来，担忧道。
柳莺抿了口茶，轻笑：“不重要，哪怕她真是个骗子，我也是要这么待她的。”
“这是何道理？”红鸾不解。
柳莺却没再回答她。
【宿主，我也想知道。】没听到柳莺的解释，系统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小心道。
柳莺一愣，没想到这未知生物好奇心还挺重，本着打好关系的念头，柳莺对它倒不像红鸾一般无视，仔细为它解释了一通。
【其一，她是云香儿请来的，尚未撕破脸，哪怕是做给云香儿看，我也必须把她奉为座上宾；其二，这不是有了你吗，她是否有那份能力先不说，你总归是有的，既然我的脸迟早都是要好的，有个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比莫名其妙恢复惹来无端猜测的好。】
【宿主你竟然这么相信我，109好感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宿主变成大美人哒！】
听到柳莺以信任自己为前提考虑事情，109的声音里是电子音都挡不住的雀跃，柳莺心中好笑，这未知生物，怎么看着好像年龄不大的样子？
很快，红鸾端着熬的药进来了，柳莺让她放下，去帮她买点东西，待红鸾出去后，端起这碗黑漆漆的药，尽数喂了窗边的花盆。
【您懂医？这碗药真的有问题啊？】系统自觉柳莺已经信任了自己，开始放飞自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不懂。】柳莺慢条斯理把药碗放回桌上，拿帕子细细擦拭自己刚刚被溅上药汁的手指。
系统被她的理直气壮噎了噎，不死心继续问：【那您为什么把药倒了啊？万一真的有用呢？】说完又似乎有些害羞：【还是您只相信我呀~】
这下轮到柳莺被噎住了，顿了顿道：【我不懂药，但我知道云香儿不会希望我真好起来登台唱曲儿，去砸了她的招牌。】
【何况，她既是靠我名扬扬州城，如今她即将上岸，又怎能容我这么大个隐患留在青楼呢？】
柳莺轻笑：【既要靠我最后帮她一把，又要让我往后再影响不了她，还有什么比毁了我的嗓子更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可她不是还要你帮她去侯府唱歌吗？】系统想不通。
【对呀，所以这药只能是慢性药，一时半会儿起不了作用，中途断了也影响不大那种。何况世子给她赎身迎她入侯府这件事还没定下来，那就还有变数，以她谨慎的性子，自然不会贸贸然切断我这个退路。】
柳莺斜倚在放在窗边的凭几上，摇着扇子轻笑，因毁了容，她便对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格外在意，多年来细心保养，握扇的手指细腻白皙，竟隐隐透出些玉色来。
【可是她这么做，万一没进侯府，她不怕你发现以后报复她吗？】
【是个好问题，所以说，这件事里还得有个替罪羊，是谁呢？啊，那个给我药的李夫人不就最合适了？】
【她未必不知道我猜得出来，但以我的人缘和性子，还想要在莳花苑中生存就必需得靠她，所以呢？哪怕她给我下药又如何，若我只得她这一条路可走，哪怕这汤里带毒，我一样得感恩戴德地喝下去。】
柳莺托腮浅笑，似是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残忍的话，系统看着她平静的脸竟觉得有些难过，她的眼睛清透明澈，如果不是毁了容，想来即便相貌平平也会是个很受欢迎的姑娘，不必思虑如此之多，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何况系统心中叹气，她真的很了解人性，竟然仅凭对云香儿的了解就把事情后续发展猜得一分不差，不过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治好脸之后反手就毒哑了李夫人，甚至把已经入了侯府的云香儿也收拾了，间接导致了她终生无宠，含恨而终。
之前它在刚见到柳莺的时候就在奇怪，这明明是个毁容之人，怎么气运却显示她是历史上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经过几天相处才明白，十几岁就已经聪明到这个程度，难怪最后能毁了周朝的江山。
虽然封家当时的皇帝确实不太行也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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