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中剧毒

墨琪在盂县县城呆了四天了，期间慕容流河带着她上街买吃的，游湖，赏花……不像被囚禁，倒像是在游玩。她也不是没想过逃，但她和流河的武功不相上下，再加上有灵蛇教的人的看守，实在是插翅难逃。

        城外军营……

        楚晙端坐在主位上，看不出表情，底下站了几位将领，为首的是晋州参将王世冲，他留着八字胡，像是个教书先生，倒不像行军打仗之人。

        “启禀陛下，明日攻城，恐怕有些急切，作战方案和将领分配都未做安排。”王世冲看着楚晙的椅子说道。

        “朕相信王将军今日能把作战方案制定出来。”楚晙盯着他不紧不慢的说着。

        王参将还想说什么，抬头视线刚好和皇上相对，年轻皇帝的眼睛如同深渊，看不到底。他马上低下头：“臣一定不负圣上期许。”

        被官复原职戴罪立功的李剑升向前一跪，“皇上，若能不动武。”眼神充满痛楚，因为自己的私仇连累自己一帮兄弟。楚晙抬了抬手，禁止他继续说。

        “明日一早就发起攻城。给城内的人传话，限今日之内投降。如若抵抗格杀不论。”楚晙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众人都低下头去了，不敢直视君王的怒容。楚晙一想到昨天派飞魅潜入城中救墨琪，但找遍全城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心理总是心烦意乱的，感觉要出了什么大事。他实在无法再等待了。

        而盂县里的墨琪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慕容流河老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看到她都发毛了，并且还边看边摇头。“慕容流河，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墨琪狠狠的瞪回去。

        慕容流河顿时浮现常见的笑脸，“墨将军，要不，你跟我回燕国吧。你不太适合待在楚国，楚国一大堆老顽固。”“哦，是吗！听说燕国民风开放，这点楚国确实不如，但既生为楚国人，就有责任改变它不合理的地方。而不是一味的嫌弃它。”

        “果然……”流河顿时收敛笑容，苦笑一声。“楚国值得你拼命守护么？”“值得，如若自己的国家都不爱，就枉为人。”

        “我下午就启程回燕国了。”流河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戏谑，多了一些陌生的失落。

        “是么？那恭喜四王子功成回国了。”墨琪一想到他要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楚国，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了，恨不得劈了他。

        慕容流河果然带着两个随从出城去了。墨琪又被压入了大牢，期间，之前的黑衣人再次到来，这次的黑衣人没有之前那么有耐心，直接问神器图。墨琪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黑衣人抓起墨琪的下颚，喂她喝了一碗毒药。鹰眼似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墨琪：“墨琪，你最好赶紧交出神器图，不然一炷香的时间，你将七窍流血而死，死时会浑身疼痛难忍。想必你现在已经感觉到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你的身体吧！哈哈哈……”黑衣人如愿看到了墨琪脸上冒出的冷汗，发出刺耳的笑声。

        墨琪心里暗骂：该死，提前了服了化毒丹，即使化去了六层毒性，还是疼痛难忍。这灵蛇教还真是不容小觑。不到一会儿，她便直冒冷汗，双拳紧握，手上的青筋突显，脸色惨白，身体发烫，嘴唇发紫，心脏剧烈跳动，她便用手死死揪住胸口，好像一松手，心就要跳出胸膛。

        “我们神教的毒药，除非服下解药，不然必定会死。墨将军还是如实招了吧！神器图到底在哪里？”

        “哈哈，不……知……道……”墨琪强忍疼痛冷笑了两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保住了神器图，丢了你这个护国大将。楚国也不见得落了什么好处！”

        “阁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由于疼痛，墨琪说一句话，都显得十分吃力，神情虽然痛苦，但不显怯弱。黑衣人看着强忍痛楚的她，露出狰狞的笑容。

        “墨琪，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这种毒药世上没有人能忍受得了。哈哈哈……”黑衣人狠狠的盯着墨琪。

        突然，“唰”的一声，黑衣人眼睛骤然变大，身子像倾倒的大树，直直倒下去。“墨秋，你终于来啦。”墨琪看到突然出现的墨秋，心里松了一口气。“属下该死。”墨秋看到脸色苍白的自家小姐，心里惭愧不已。

        “好了，你也是听我命令行事而已。先出城吧。”墨秋立刻扶起墨琪，一路上虽遇到一些阻碍，但墨秋都给轻松解决了，一出到大牢外，迅风堂的的兄弟们就护送墨琪连夜离开了盂县。

        一出城外，墨琪就遣散了众人，只留了墨秋一人。幸儿一见到自家小姐，两眼就开始泪汪汪了，墨琪就很不习惯幸儿的眼神，“好了，幸儿，你家小姐还没死，先不要哭丧。咳咳……”她没讲完两句，就开始剧烈咳嗽，不一会儿，满脸通红，“噗—”吐出了一口黑血。“小姐”幸儿惊呼一声，连忙托住了墨琪……

        “怎么样？”楚晙看着虚弱躺在床上的墨琪，转身问御医。

        “回禀陛下，墨将军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药，毒药成分比较复杂，微臣暂时无法断定毒药成分，因而……因而无法配置解药。”陈御医不敢直视皇帝，怕怒火中的帝王摘了自家的脑袋。

        年轻的帝王听完，呵斥了一声：“废物……”陈御医立马跪下请罪，“陛下息怒，墨将军之前好像服过其他药物，暂时压制住了毒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对内部身体损害严重，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行。此外，压制的毒性要服用解药才能彻底解除毒性。”

        “全部退下。”楚晙遣退所有人，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你变了好多。”他不由得想起十年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孩。

        十年前的楚国皇宫御花园，八九个穿着贵气的小孩子拿着长长的钓杆，钓竿的鲜上绑着一个苹果，园子中间爬着一些穿着破旧的小奴隶，他们在地上像狗一样爬来爬来爬去，用口去咬甩来甩去的苹果。有时碰到一起，双双摔倒，引来一阵嬉笑声。这种游戏是楚国贵家公子们常玩的游戏，叫做“钓人”。

        其中有一个小奴隶就是不爬，定定的坐在地上，熙亲王小世子的怒气冲冲的叫人按住那个小奴隶，用马鞭狠狠地抽，小奴隶痛的在地上翻滚，但就是不发出声音，旁边的贵族子弟一直在笑小世子没有力气，打人都不痛。小世子打得更卖力了，小奴隶浑身都开始渗血，但就是不求饶。他定定的盯着周围的人，每一个人的神情就像看动物一样。当他以为自己要死时，一个身穿黄白衣服的小女孩跳了出来，一把抓住小世子的马鞭，夺了过来，并反手抽了小世子一鞭。

        小世子立马大骂“哪个狗东西胆敢抽本世子。”

        白衣小女孩稚气的小脸，因怒气而鼓鼓的：“我，怎么样？”小世子一看到是墨相的孙女，有些诺诺的：“墨琪，又是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我管教自家的奴隶，你无权干涉。”

        “我还就管了，我看上了你家的奴隶，他是我的了。”墨琪扶起地上的小男孩，她的手抓在他黝黑的手臂上，显得分外的洁白。

        双方争执不下时，墨恒毅和熙亲王奏事完毕出来，碰到一幕，最后熙秦王将小奴隶送给了墨府。墨琪拉着小奴隶回家了。而旁观这一幕的十一岁的楚晙的脑海中多了一抹白色的小身影。

        往后十年，他时常听说墨府的嫡亲孙小姐仗着祖父母的宠爱，做了好多惊天动地的事情，例如：闯进赌场，放走了一些蝈蝈，被打手追的满街跑：当街打了地痞流氓，被追的掉到河里去了：往哪个贵族子弟头上倒刷锅水‥…

        楚晙一直觉得就算长大了，她也会一样的无法无天，但从边境回朝的墨琪变得异常的沉稳，沉稳得让人疑惑，仿佛以前的墨府小魔王只存在在模糊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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