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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身世黛玉劝妙


  黛玉笑盈盈地道:“妙姐姐,别来无恙!”妙玉微微一笑:“潇湘子好久不见,风采更胜先前!”

  黛玉笑道:“彼此彼此,妙姐姐如闲云野鹤,非吾等可比!”妙玉抬眸扫了南宫煜一眼,苦笑一下:“潇湘子过誉了!终是一介女流,于这尘世中行走,何其难也!”

  南宫煜忍不住好奇,从旁一挑眉笑道:“北王爷,这位是?”一面打量着凤墨,见对方人物俊美,衣履风流,不觉心中暗赞。水溶笑道:“这位是茜香的逍遥王凤墨,林姑娘是他的王妃!”

  哦,南宫煜饶有兴趣地看看二人,朗声道:“贵客临门,不知有何贵干呢?”水溶笑道:“世子,此处不是你我讲话所在,他们此次来是找妙师傅有些事要谈,你我还是回避一下,坐下来喝杯茶去。你这个主人,可得尽地主之谊才对!”

  南宫煜有些不情愿,妙玉微微颦蹙眉:“脸皮真厚,被人撵了还不走!”南宫煜却挑眉一笑,想说什么,被水溶拖着去了。

  妙玉见状不觉微微一笑,回过身来:“没想到潇湘子竟然有此际遇,该恭喜你才是,大观园一别,世事难料,前途难卜,风流云散,辗转流迁,是福是祸难定啊!你的这一番经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一面打量了凤墨几眼:“潇湘子的这位夫君龙凤之姿,堪配你这朵芙蓉。”凤墨笑而不语,只看着黛玉。

  黛玉脸一红笑道:“妙姐姐,你的性子何其清冷,可是最不喜欢说这些溢美之辞的,今天怎么了,尽捡着我爱听的说?”

  妙玉微微一笑:“有些话,是说给知音听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时府里的小丫鬟倒上茶来:“妙师傅,两位贵客请慢用,我家夫人说不打扰几位了,请几位随意!”说罢悄然退了出去。

  黛玉微微一笑:“如此说来,黛玉倒要受宠若惊了,没想到在妙姐姐的心目中,黛玉还算是知音,真是不胜荣幸之至!”

  妙玉执起茶盏不语,端详了一会儿,轻声道:“不知潇湘子前来有何事,你是如何知晓我在南安王府的呢?”凤墨坐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神情闲适,慢条丝理,似乎此行与他无关。

  黛玉水眸一闪笑道:“妙姐姐聪明,昨天我们去了牟尼院,听李嬷嬷讲你来了这里,故今日便来了!”

  妙玉一叹,星眸一暗:“身如浮萍,浮沉飘摇,辗转一遭,终是回归到起点!”说着抬眸复问道:“妹妹可有什么事不成?不会是来看我这么简单罢。”黛玉看了凤墨一眼道:“妹妹说话不想兜圈子,此次是为姐姐你的身世而来!”

  我的身世?妙玉一愣,看着黛玉:“怎么讲,难道你知晓我的身世?”妙玉自小便知道自己是苏家的养女,但自己的父母是谁,奶娘从未告知过自己,见黛玉如此,不觉诧异非常。

  黛玉微微一笑,看看凤墨,凤墨向门外扬声道:“李嬷嬷,进来罢!”

  话音刚落,便见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妙玉,扑通一声给妙玉跪下了。倒把妙玉闹得一愣,忙近前搀扶起来:“奶娘,我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一双星眸瞅瞅黛玉,黛玉脸色郑重:“李嬷嬷,你且把当年的事对妙姐姐讲了罢!”

  妙玉圆睁星眸看着李嬷嬷,李嬷嬷道:“老奴见过公主!”

  这个称呼把妙玉吓了一跳,星眸惊讶地眨着:“奶娘,你方才叫我什么?”一时愣着,突如其来的称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说着复又看看黛玉二人,满腹狐疑。

  黛玉面带微笑,凤墨表情郑重,妙玉更是疑惑。李嬷嬷道:“姑娘原是茜香的公主,为了你的安危,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原谅老奴一直瞒着你的身份!”

  妙玉呆了半晌,星眸微微闪动:“奶娘,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李嬷嬷表情凝重:“好,你且听我把话慢慢地向你道来!”一面陷入当年的回忆中。

  当年,丽妃娘娘怀有身孕,遭到了皇后的忌恨,生恐再诞下皇子,与大皇子凤离争位,故在丽妃临盆之际买通了稳婆,想将小皇子扼杀于襁褓之中,再谎称孩子夭亡。

  没想到丽妃诞下的是龙凤胎,而稳婆慌乱之中抱错了,将小公主抱了出来,被丽妃身边的女官发现,一番震慑和劝诫后,良心发现,但深知皇后心狠手辣,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皇家骨肉。唯有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将小公主悄悄地换了出来,而将一个死胎搪塞了皇后。

  皇后的目标是那个皇子,知道错杀了小公主,虽又气又恨,但错已铸造成,故将错就错,也不敢再有动作,凤昊便侥幸存活了下来。而公主,被李嬷嬷带了出来,没敢在茜香停留,而是辗转来到了圣朝。

  后因缘巧合,为姑苏的一家富庶的缙绅所救,因这家苏姓缙绅多年无所出,故将妙玉收为养女,悉心教养。妙玉为人聪明可爱,自小便过目不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被养父母视若掌上明珠,只可惜身子骨弱了些,买了好多替身也不管用,养父母无法,只得让她亲入了佛门,才好了些,一直长到了如今。

  李嬷嬷讲完,再次给妙玉跪下:“公主,老奴这些年来,希望公主能平安,故一直没有讲出真相,还请公主降罪责罚,”

  妙玉仿佛听天书一般,坐在那里呆了半天,见奶娘跪在自己面前,回过神来,忙将其搀扶了起来。脸色郑重:“奶娘,你讲的这些全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象是奇文怪谈一般,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说着微微苦笑,一副不置信的模样。

  凤墨一双长眸闪亮,笃定地道:“你是我的皇姐,这再无怀疑。难道李嬷嬷的话你也不信吗?”

  妙玉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星眸一凛,对这件事仍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有何证据可证明我是当年那个女婴?”

  凤墨含笑看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忙道:“当然有,公主,你的那块玉佩便是信物。茜香皇室子嗣无论男女,降生时每人一块,当年丽妃娘娘不曾想到自己会诞下龙凤胎,皇上也只准备了一块,老奴把公主抱出宫时,谨慎起见,便将那块玉佩一并带了出来。”

  玉佩?妙玉星眸一亮:“你是说那块我始终珍藏的玉佩吗?”李嬷嬷激动地道:“是的!”

  妙玉忙转身,从自己的包裹中将那块玉佩取了出来,托于掌中,玉质上乘,晶莹剔透。上面是一些奇怪的花纹,妙玉抚摸着,抬眸问道:“便是它了?”

  凤墨长眸一挑:“是的!”说着将自己腰间的那块解了下来:“皇姐,如你不信,可将两块玉佩比比看!”妙玉微蹙着眉,接了过来,拿着两块玉佩看来看去,同样的花纹,同样的质地,触感莹润,感觉细腻。

  凤墨神色郑重道:“茜香的皇室子嗣在出生后,便赐给这样一块信物,是身份的象征。佩戴在身边,冬暖夏凉。上面的花纹便是我茜香的文字,组合起来是皇室的图腾!”

  妙玉喃喃道:“这么说,你们说的竟是真的,我,竟然是公主?”

  凤墨继续道:“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证据可以证明皇姐的身份。”妙玉一凛,凤墨道:“丽妃娘娘说过,皇姐刚诞下时,左肩有一块梅花形的印记,是淡红色的!”说罢望着妙玉。

  妙玉神情一顿,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左肩,自己左肩的这块胎记,除了奶娘外,几乎无人知晓,看来,对方所言千真万确,自己,便是当年那个女婴了!

  李嬷嬷长出一口气,面露微笑。今天公主的身份终于真相大白,看来公主便要认宗归宗了?妙玉抬起星眸,神情间仍有些疑惑,良久,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此次来便是为寻我而来?我的身份也已揭晓了,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呢?我已经是出家之人,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如何?难不成还要随着你们回去,认祖归宗?”

  凤墨清然一笑:“皇姐,这些年来你一直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听李嬷嬷讲你总是感怀自己的身世,如今你也明了了,一同回去又有何不可?难道你不想见自己的亲生父母?父皇和丽妃娘娘一直不知道皇姐尚在人间,难道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吗,关于当年的事,皇姐也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吗?”

  妙玉目光悠悠,良久,语气平静道:“突然知道了自己手世,有些难以接受。我还要再好好思量一下。事情都过去多年了,再追究又有何益?”

  凤墨一挑眉:“皇姐是如此想,可是丽妃娘娘呢,她现在尚不知晓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人世,每每还伤怀感慨,难道皇姐忍心自己的母妃被欺瞒一辈子,陷入痛悔之中,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这对娘娘不公!”说着长一眯,脸色阴鸷:“该还丽妃娘娘一个公道!”

  回茜香?妙玉喃喃着,须臾淡然道:“回去,只怕不会那么简单罢,我回去认祖归宗,便意味着当年旧事揭晓,岂不要掀起皇室的争端,凶手能否被绳之以法,这一场风雨,将会席卷多少人,牵连多少人,你们不会没想过罢?”

  凤墨长眸渐渐布满寒戾,一字一顿地道:“当然想过,现在皇姐你是最好的证人,只要你在,那么对方便想否认也是不可能的。皇室的权位之争自古便皆然,说起来虽然残酷一点,但是我们身为皇家人,命运生来便是如此,逃不掉的。如果一味地忍让,最后或许连尸骨都会无存!”

  凤墨的一席话听在妙玉和黛玉耳朵里,不觉得一阵寒栗。妙玉半晌不语,凤墨继续道:“皇姐在佛门修行多年,或许心存慈念,可是佛祖以身鉰虎,慈善也得有个限度,对方不知忏悔,便我们唯有被屠戮。如想保全自己,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揭晓当年的阴谋,让凶手不再逍遥法餐!”

  妙玉仍默然不语,一时间室内蓦地寂静下来,几个人谁也不说话,但均怀着期待看着沉默的妙玉。

  凤墨停顿了半晌道:“皇弟不会强人所难,皇姐这些年浸润佛学,或许早已看淡人世的名利之争,如果不愿意随我回去,皇弟理解,亦不会强人所难,一切听凭皇姐的意愿。由你自己来决断。”说罢端起面前的清茶,饮了一口,与黛玉对了一下眼神,缓缓踱出了屋子。

  看着犹豫不决的妙玉,黛玉一双水眸盈盈闪动,凤墨方才的一番话,也让她震惊不少,她现在意识到,这皇家人的无奈和残忍。可是自己也无法再后退和抽身了,今生今世,自己已经和凤墨绑在一起了,不管前路如何,唯有二人一起面对。

  凤墨隐忍这么多年,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只待这最后的勃发了,即使没有妙玉,他一样能够为雪妃讨要公道。找到妙玉,不仅可以揭发当年的皇后犯下的罪行,更为了偿还一个母亲的心愿。

  良久,妙玉叹了口气,突然被罩上一个公主的头衔,荣华富贵近在眼前,亲情唾手可得。可是心里却突地不安起来。原来从诞生起,早已经被卷入了一个阴谋和罪恶之中,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只有茫然和无措。

  不由看着黛玉苦笑:“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想知道父母为谁,可是未能如愿,所以感怀自己的身世,茫茫人世,无枝可栖。可是,现在知道了,身世竟是如此地复杂,这里面还夹杂着这么多的阴谋的权术,我竟无所适从,有一种茫然失措的感觉!因为这一切,这不是我想要的。”说罢长吁一口气,望着院中的高大的银杏树,树叶随风婆娑。

  黛玉神情严峻:“妙姐姐,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有你自己的理由。方才墨也说了,不会勉强你,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不必挂怀。”

  说罢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我皆是弱女子,能在这个世上平安过活,已是不易,至于身份,这些年你一个人也这么过来了,公主这个头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你知道吗,墨这些年为找你,费尽心力。”说着微微一笑:“茫茫人海,幸好,这些年的寻找没有白费!”

  妙玉看看黛玉,忽而一笑:“林妹妹,你我何其相似,全是那种性子有些倔傲的女子,与那繁华富贵之地似乎格格不入,但如今却是无一例外地均与之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扰扰红尘,终是不得清净。不过看你情形似乎不仅不厌倦,倒是甘之如怡!”

  黛玉瞅瞅妙玉,微微一笑:“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当初的情形一言难尽。你我不仅性子相似,甚至当初连身世也相同,同是孤女,寄居在此,同样清傲的性子,受不得别人半点的议论和菲薄,那时候总是对月伤怀,感叹上天何苦不公。但是遇到了墨以后,才明白有时候上天其实待我们不薄,苦吃尽了,方能更深地体味后来的甜。”

  看着妙玉陷入沉思,黛玉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总算是如姐姐所说,苦尽甜来。如今自己的身后有一双臂膀一个怀抱,所以不管在哪也会无畏,别的便不会太过计较了!”

  说着展颜一笑,扯起腮边的梨涡:“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是繁华富贵地,还是山水田园,有一份支持和呵护在身边,别的都不重要!”说罢起了身,走到窗前,外面树荫茂密,小院里寂静无声。

  一双有力的臂膀?

  妙玉垂首陷入沉思,黛玉此时是有了终身的倚靠,可是自己,依旧茕茕一身,不由秀眉一拧星眸微暗。

  黛玉微一沉吟,回过身来,淡然一笑:“妙姐姐,丽妃娘娘知道自己的女儿还在世间,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当初二皇嫂诞下小郡主时,丽妃娘娘便想起当年旧事,还感慨了一翻,又是喜又是悲的。”

  丽妃娘娘?妙玉星眸一闪,神情蓦地柔和了下来,自己的亲生母亲,身在皇家,想必也是雍容华贵吧。养母去世已多年,师傅也离开自己三四年了,妙玉已无法再体会那种慈母式的关怀,可是曾经的那份关切却是时时萦绕。

  黛玉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丽妃娘娘为人很随和的,我和她接触不多,但感觉着并非象其他的娘娘总带丝皇家的威严,倒象一位和蔼的长辈,和她说话也不会拘束。”

  妙玉不语,黛玉近前挽着她笑道:“妙姐姐,还犹豫什么呢,随我们回去罢,这样你便不再孤零零的,难不成你真的要守着青灯古佛了此终生吗。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见?虽然身在皇家,或许不会如寻常百姓一样可以自由享受天伦之乐,但是皇家未非全无情,凡事皆有例外!”

  妙玉苦笑一声,默然不语。黛玉莞尔一笑,便知她心里开始活动,便越发怂恿道:“此次来,我和墨便是想接姐姐回栊翠庵的,过几日我们便要回去了!”

  这么快?妙玉仍自踌躇:“待我好好想想!”

  黛玉轻然一笑:“可以,不过你一定要随我们回栊翠庵,在那里你可以好好地想。牟尼院不能再回去了,我们不放心姐姐。听李嬷嬷讲,那个忠顺王似乎对姐姐盯得很紧,为了你的安危,你一定得回栊翠庵,南王府也不是久居之地。你如今公主的身份已明,仅凭这一点,量那个忠顺亲王也不敢怎么样的!”妙玉一沉吟,微微颔首。

  正在此时,听到水碧的笑声传来,伴随着南宫炅的说话声。一抬眼,凤墨踱进屋来,一挑眉笑道:“此次来,你不是还有事吗?”

  黛玉嫣然一笑:“事得一件件地来,妙姐姐这一件最重要,所以首先要解决了再说,妙姐姐已经同意随我们回栊翠庵了!”说着向凤墨眨眨眼,凤墨如释重负,赞许地一点头。

  水碧和南宫煜已经走进房间,水碧笑向黛玉:“休已话可说完了吧,那请妹妹前面坐罢,太妃听说了,要请妹妹过去呢。似乎是想商量探妹妹的事!”

  黛玉笑道:“巧了,此次来正好也是因这件事要与太妃商议呢。”说着向妙玉道:“妙姐姐,你且收拾着,一会儿我再来接你!”妙玉点头。

  随着水碧来到前面花厅,见南宫太妃一身的气派,雍容端庄,南宫煜傍在旁边不知在说些什么,太妃神情愉悦,不时地被南宫煜逗笑,脸上一副又是和蔼又是嗔怪的神情。

  见黛玉二人来了,太妃忙着招呼。黛玉二人也不客气,落座后,太妃笑道:“今日你们夫妇俩来,本宫正好就此机会将探丫头的事议妥了。如今荣府也败了,本宫觑着也无人能出面操办了。”

  说着神色一敛:“听说那府里的太太前竟没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唉,本来嘛,好好地突遭变故,换作哪个也受不得,这宦途的兴衰非人力可为。一下子跌落,自是无法承受,听说自府里的哥儿走丢了以后便疯疯颠颠的,可怜挺慈善的一个人,下场堪怜啊!”说着不胜嗟叹。

  王夫人自被凤墨伤后,身子越发虚弱,不仅吐血,而且饮食懒进,神思恍惚,似乎只记得一个宝玉,不上几日便形容枯槁,奄奄一息。那一日丫鬟给她送饭时才发现,王夫人不知何时早已气息全无,估计该是夜间去了的。鉴于她的所作所为,荣府人倒也没几个为她伤悲的,更何况此时府中几乎无人,于是便草草了事,只可怜曾经风光一时的诰命夫人,死时竟是如此栖惶。

  太妃沉吟了一会儿复道:“论理探丫头也是有服的,只是她和世子早有夫妻名分,如今只是补办一下,更何况探丫头的身份是南安府里的郡主,所以,倒可以不必顾虑这一层。由我们府里来为她做主天经地义,前探丫头和世子来府拜望,说起事情的经过,竟是一波三折,好事多磨。不过越是如此,反倒促成了俩人的姻缘,我瞧着那个世子对探丫头竟是极好!”

  黛玉微微一笑:“一起经历过风雨,俩人的感情才越见深厚。只是俩人虽名份早定,但到现在也没能成双,行事到底拘束些。此次来,外祖母便是让我来问问太妃,三妹妹现在这个情形,不如由太妃做主,在这里给她们俩成了亲拜了堂,也算了了太妃和老太太的心事了。不知太妃意下如何?”

  太妃听了点头称是,神情喜悦:“与本宫想到一处去了,虽然我膝下没有孙女,但皇命难违,认了探丫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想到她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心里也不落忍,知道她如此,也算是欣慰了!倒不如成人之美,在府里成就了她俩的好事。”

  此话正中下怀,黛玉笑吟吟地道:“如此说来,那太妃是同意了?”太妃点点头,黛玉心中甚慰。

  太妃和王妃水碧定要留了用膳后再回去,盛情难却,黛玉二人只得用了膳起身告辞,然后复来到客房。见妙玉已经收拾好了,一起来到府门前。

  南宫炅水碧南宫煜已然在此恭送,带着府众乌压压站了一地。见妙玉款款而来,南宫煜撇开众人,几步近前,觑着妙玉,见她仍是一脸的淡然,不觉挑眉一笑:“回去好,这样我便不必担忧你的安危了,有时间我去看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妙玉不由皱皱眉,冷冷地道:“不敢劳烦世子!”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南宫煜却随着近前。

  妙玉见状不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避讳,心里不觉暗嗔,当着众人的面不好申斥,伸手便去落下车帘,却被南宫煜一手挡住,低声道:“因缘前定,我便是你师傅说的那个结果,我不会罢手的!”妙玉猛地一落车帘,南宫煜爽朗大笑。

  黛玉偎在凤墨身畔,见此情形,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冲着妙玉努了努嘴,凤墨长眸含笑。

  南宫炅见二弟此状,不觉皱眉,向黛玉二人朗声道:“恭送二位了,三妹妹的事,还得有劳王妃操心!”黛玉微微一笑,客气道:“探丫头的事,我自是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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