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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夕是何夕


  孔琉玥正问初华连日来打理芜香院有何心得,将太夫人灵柩奉至城外家庙暂寄,再做七七四十九日安灵道场的当日,因二夫人自请留下来打点剩余诸事,孔琉玥遂坐车回了城。但只丧事虽算是办完了,要忙的琐事却仍很多,单只收捡清点一应陈设动用之物,都收拾了两三天方完,以致孔琉玥一直到今日方抽出了时间叫初华过来说话。

  母女两个正说着,璎珞急匆匆走了进来,“夫人,景泰居那边又闹起来了!”

  “又闹起来了?”孔琉玥不用想也知道闹事的是谁,因挑眉道:“四弟不是都已跟那个畜生说好,等七七四十九日道场做完,便即刻与他分太夫人嫁妆的吗?那个畜生当时不也应了?怎么又闹起来了?”

  同样是在太夫人出殡的当日,孔琉玥与族中众堂客妯娌前脚方回来,傅旭恒后脚便打马回来了,径自去到景泰居,便要让蒋妈妈拿出太夫人的嫁妆单子,等一样一样的清点齐了,要尽数拉到自己家中去,说是省得过些日子再清点时,少了这样那样东西,大家面上不好看!

  蒋妈妈对太夫人虽只有七分忠心,以往也曾想过,等哪一日太夫人去了之后,便求了傅旭恒和三夫人,跟着他们过活去。但在见识了傅旭恒的歹毒后,蒋妈妈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将希望寄托在了傅颐恒身上,打算等傅颐恒回府后,便去求了他,到他院里做管事妈妈去。

  因此对傅旭恒明显是想独吞太夫人嫁妆的要求,蒋妈妈自是不肯答应,口口声声四爷也是太夫人嫡亲骨肉,太夫人的嫁妆四爷也有一份,总要等到四爷回来后,方能做最后的定夺!总之就是拒绝交出嫁妆单子,也不肯交出一些重要箱笼的钥匙。

  此举直将傅旭恒气了个半死,但一来蒋妈妈的话原便占理,二来太夫人刚死,他就逼要起嫁妆来,委实有些站不住脚。兼之傅颐恒随后又打发了贴身的小子回来,说等安灵道场一做完,便即刻与之分嫁妆,傅旭恒无奈,只得气哼哼的又打马回了家庙去。

  众人都以为傅旭恒这一去,总要消停一阵子,不想这才过了几日,他便又卷土重来了,这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璎珞见问,撇了撇嘴,道:“说是四爷已经答应了他,嫁妆四爷一分都不要,只要几件太夫人日常用的东西以作纪念已足够,为此四爷还写了契纸,因此才又赶了回来。蒋妈妈自是不信他这番鬼话,仍是不肯将单子和钥匙交出来,他便一脚踹在了蒋妈妈的心窝上,当即将蒋妈妈踹得吐了血,说爷敬你伺候我娘一场,给你三分薄面,你就真拿自己当爷半个娘了?爷的事也是你一个奴才秧子管得了?逼着蒋妈妈交出钥匙,将太夫人的梯己银子、值钱的首饰衣料并陪嫁庄子宅子的房契地契都搜刮了去,还说要将景泰居所有伺候的丫头都带走。那些丫头谁不知道他荒淫无度,家中但凡有点姿色的丫头媳妇都将及淫遍?且亦惧三夫人,因此都在那里哭呢……”

  “好了!”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沉声打断,“都混说些什么呢,没见大姑娘还在!”

  璎珞闻言,方后知后觉的想起初华还在屋里,彼时早红着脸低垂下了头去,忙屈膝道:“都是奴婢口无遮拦,还请夫人和大姑娘见谅!”

  孔琉玥瞪她一眼,笑向初华道:“今儿个就先说到这里,你且回房歇一会儿去罢,等会儿吃饭时再过来。”

  “是,母亲。”初华屈膝应了,红着脸被她的奶娘丫头们簇拥着退了出去。

  这里孔琉玥方又瞪璎珞道:“看来我平日里待你们的确太过宽厚了,惯得你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都不知道了!看来明儿很该给你找一个厉害的夫婿,让他好生管管你才是!”

  说得璎珞红了脸,却也知道了孔琉玥并未真的生气,因又说起景泰居那边的事来,“那些丫头们都不肯跟了三爷……他去,都跪在那边院子里哭呢,一个个儿瞧着好不可怜见的,夫人,她们可都是傅家的家生子儿,岂是不相干的人想带走就能带走的?要不要使人去与卢嬷嬷说一声,让卢嬷嬷亲自出面去将人带走?”

  虽对景泰居的人素无好感,但因有蓝琴之事在先,如今瞧着那些丫鬟,璎珞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一席话,倒是正中了孔琉玥的下怀,她也跟璎珞一样,想到了蓝琴。傅旭恒要带走太夫人的嫁妆她不管,横竖不关她的事,但他想带走景泰居的丫鬟,就关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事了。被逐出族谱的人还想随身带走大批人伺候,将来待他享用过了,还可以将那些丫鬟卖掉换银子?想得倒美!

  因吩咐璎珞道:“即刻请了卢嬷嬷去景泰居,让卢嬷嬷先验看四爷写的契纸,若果真为四爷所写,那就让那个畜生将嫁妆带走,但我永定侯府的下人,他一个也休想带走;若没有契纸或契纸系伪造,就立刻将那个畜生撵出去,下次回来时若没有四爷一块儿,就不要放他进来了!”

  “是,夫人,我这就请卢嬷嬷去!”璎珞忙屈膝应了,兴冲冲的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方回来,行礼后眉开眼笑的禀道:“那契纸是假的,虽有四爷的印章,却并非四爷亲手所写。卢嬷嬷即刻命人请了他出去,又叫了十来个健仆送他回去家庙,还说去了那里要好生伺候着,别叫他又一时伤心过度晃到了外面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惟他们是问!夫人您是没看见,卢嬷嬷方才真是好生威风!”

  孔琉玥笑了笑,卢嬷嬷之所以威风,说穿了还是因为有老太夫人撑腰,说不定方才那一番话,就是老太夫人授意卢嬷嬷说的亦未可知,她终于可以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了!

  用罢午饭,孔琉玥使了人去找玉漱,问傅城恒今晚上能否回来吃饭,若是不能,又要何时方能来家?若是可能,能否早些回来?

  原来随着西番近日来在大秦边境的挑衅不断升级,大秦与西番这一仗已是势在必打,今上已初步择了八月下旬便让傅城恒领着大军出征,故连日来他都忙得昏天黑地,不是进了宫,就是去了兵部,不然就是在外书房与幕僚们议事。往往都是在孔琉玥睡下之后,他方回来,孔琉玥还没起身,他已出了门,以致夫妻两个连日来连打照面的机会都鲜少有,就更不要说其他了。

  不过傅城恒这般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太夫人的丧事以及出殡等一应事宜,他都有了不露面的正当理由,倒是不必再膈应自己。

  当一切都停止下来时,孔琉玥气若游丝,只觉自己连出大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孔琉玥望着头顶红底金线的帐子,一时间有一种的感觉。

  “珊瑚……咝……”尝试着刚动了一下身体,孔琉玥已控制不住的倒回了床上。

  身体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昨晚上的糜艳也一下子浮上了她的脑海,她不由懊丧的捂住了脸。

  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就知道这会儿必定已经是下午快接近傍晚了,她竟然睡了一整天,这让芜香院上下的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啊?会不会笑话她荒淫无度啊?还有老太夫人那里,也不知道梁妈妈有没有使人去说一声她病了所以不能去请安?

  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是太夫人的孝期,就算老太夫人心知肚明她和傅城恒不会愿意为太夫人守孝,因此之前还曾特意找了她去说,衣着打扮什么的不必太过忌讳,毕竟她还年轻,又身为永定侯府的当家主母,再是孝期,总有应酬是推不掉的,穿得太素净了没得让人忌讳。

  可话虽如此,该做的表面功夫她也要做到才是啊,哪有婆婆才死了没多久,儿子和儿媳妇就荒淫到连床都下不去地步的?传了出去,别人也是会笑话说嘴的,早知道半夜那次之后,就不该由着傅城恒又来了一次的……

  孔琉玥正自懊丧后悔不已,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顾不得去辨认那脚步声是属于谁的,一把便将自己整个包进了被窝里,有些鸵鸟的打定主意不管是谁进来,她都装死到底了,省得没脸见人。

  “玥儿,我知道你醒了……”

  孔琉玥才将自己包裹好,被子就被人掀开了,傅城恒明显带着笑意的低哑声音也随之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赌气的不去理他,继续装睡,嘴巴却因不满而不自觉的微微嘟起了。

  傅城恒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失笑不已,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继续笑着哄她道:“祖母那里我已使人去说过了,说你昨晚上有些走困,今儿个不能过去请安了;孩子们那里我也说过了,让他们明儿再过来给你请安;至于屋里的人,除了你近身伺候的那几个,其余人都不知道,亦连你近身伺候的那几个,我也吩咐过了。所以,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登徒子,一找到机会就占她便宜!孔琉玥暗自腹诽着,依然固执的不肯睁开眼睛,暗想我就是不睁开眼睛,看你拿我怎么样!

  等了片刻,没再等到傅城恒的声音,孔琉玥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想换个姿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也怪累的,耳边就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她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傅城恒正站在床边褪自己的衣服,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笑道:“正好我也有些累了,索性上来陪你一块儿睡!”

  孔琉玥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她早该知道,要比不要脸,她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绝不可能是某人对手的!

  她猛地坐起身来,其间还不忘用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急声说道:“我要起身了,你快出去……我肚子好饿,你快出去好不好?”

  傅城恒闻言,终是停下了褪衣服的动作,笑道:“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吃的了,我这就给你端你!”说着,到底没忍住在她细腻如凝脂的肩膀上狠狠吮吸一口,直到那里浮起一朵艳丽的痕迹后,才眉眼带笑的走了出去。他正是怕她饿坏了,所以才定要叫醒她的。

  余下孔琉玥看着他的背影,又是龇牙又是吐舌,又是挥拳又是跺脚的折腾了一阵,终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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