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求你……

　　成芳听见郑天寒的话，脸色僵硬的笑了下。她没有想到，郑天寒居然那么认真的说出结婚的话。

　　“妈妈”许楣眸子里带着绝望。成芳看了一眼，心就疼的厉害。成芳咬着牙，在转头看看云烟，云烟一脸的平淡。

　　相比许楣来说，云烟要幸福的多。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爸爸，曾经还有妈妈疼她十年。不管那个女人因何冒充她，但是至少云烟享受到了母爱。而许楣，则不一样。

　　成芳看着云烟，眼睛发红，声音有些哑“小烟，许楣她不能生育了”

　　云烟瞳孔一瞬间放大，随即平淡下来。许楣不能生育，关她什么事？

　　就连郑天寒也微微吃了一惊。

　　“你还记得你在许楣爸爸面前发下的誓言吗？”成芳看着郑天寒问道。

　　郑天寒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沉，他心里有些许猜测“我记得。我发过誓，会一辈子照顾许楣的”

　　成芳欣慰的点点头，随即一脸的严肃“郑天寒，既然做出了承诺，为何却不守承诺？许楣遭遇危险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许楣陷入流产不能生育的绝望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就是这么信守承诺的？如果许楣爸爸泉下有知，他该有多伤心。将女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成芳句句质问。

　　“我”郑天寒脸色阴沉，眼睛里涌上一抹愧疚。他却是愧对老门主。

　　“你告诉我，你发下的誓言还要不要遵守？你的承诺还要不要履行？”成芳一下子打断郑天寒的话，厉声问道。

　　郑天寒一僵，面露为难之色，他发下的誓言，他会遵守“我会遵守我发下的誓言”

　　“那就好”成芳松了口气。看着郑天寒，脸上带了一丝笑容“既然你有良心，还记得遵守当初的誓言。那么我作为你的岳母，只有一个请求”

　　郑天寒搂紧怀里显的不安的云烟，低声说道“您请说”

　　“和许楣结婚”成芳缓缓的说道。坐在沙发上的许楣眼睛顿时一亮，期待的看着郑天寒。

　　“不可能”郑天寒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那么你是不想遵守许下的誓言了？”成芳一挑眉，声音拉长。

　　“我遵守誓言，会好好照顾许楣。但是我不会和她结婚，因为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云烟，只有云烟能成为了我的妻子”郑天寒低头说道。一字一字的给了云烟莫大的勇气。两个人的手也交叉握在一起。

　　云烟感动的望着郑天寒，眸子里盈满了泪水。

　　成芳见郑天寒神情严肃，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许楣。许楣震惊过后，已经轻声抽泣起来。单薄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又让成芳想起，那天许楣抱着她痛哭，告诉她不能生育时候的绝望。

　　成芳的心都疼了，走到许楣身边坐下，将许楣揽进怀里，眼睛却看着云烟“妈求你，离开他”

　　云烟全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成芳“为什么？”

　　成芳心有不忍，但是想到许楣的绝望，成芳还是开了口“许楣不能生育，很难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

　　“我只要云烟做我的妻子”郑天寒声音里有些怒气，但是他隐忍着，毕竟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是他救命恩人的妻子，是她妻子的妈妈，是他未来的岳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朝成芳发火。

　　成芳一脸的男色，怀里的许楣哭的更加厉害了。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已经快哭抽了。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妈，您别管，我命，不好。让我，孤独一生”许楣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成芳心一痛，咬牙下定了决心。云烟李开郑天寒，凭她的条件还可以找。而许楣，不能生育这是个大问题，一般俺男人都不会接受她的。而且她听说了许楣嫁给吴敬尧过的那些悲惨的日子，成芳就心疼的要命。

　　“妈求你”成芳看着云烟说道，然后缓缓的在云烟面洽跪下“妈求你，离开他”

　　云烟大惊，就要扶成芳起来。可是却被成芳推开，成芳又看着郑天寒“天寒。请你履行承诺，既然答应她爸爸会照顾她一辈子，那么就请你和许楣结婚，照顾她一生。只有这样，她爸爸在九泉之下才会安心。”

　　“您”郑天寒一脸的阴沉，眸光暗淡，紧紧的抿着唇。这女人是他救命恩人的妻子，她的请求，他怎么拒绝？老门主为就他而死，那天，老门主身重数十枪，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郑天寒的活命。

　　他永远都记得老门主临终前的话，他说。他不后悔。他没有别的牵挂，只除了许楣这个女儿。那一刻，他在他面前发下重誓，会好好照顾许楣。

　　如今，他在许楣悔婚之后，爱上了云烟。可是那誓言就像紧箍咒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答应，他就是被弃了誓言，如果让黑道上其他人知道，那么他即使无情无义的人。如果答应，他势必要愧对云烟，愧对自己的心。

　　“我求你”成芳眼睛发红，对着郑天寒，缓缓的低下头去。

　　郑天寒一把将成芳扶住，声音都有些抖“您别这样。我受不起啊”成芳要是给他磕了头，那真是要折煞他了。长辈给晚辈磕头，他会遭天谴的。

　　“那你答应吗？”成芳问道。

　　郑天寒没有回答，只是唇边抿的紧紧的，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云烟，云烟脸色苍白，眼里是不可置信，失望，悲伤种种交加的情绪。

　　在感受到郑天寒的视线，云烟无力的笑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郑天寒心一痛，云烟这是在告诉他，即便他答应和许楣结婚，云烟也只会支持。救命之恩大于天。没有许世昌，就没有今天的郑天寒。是许世昌成就了今天的郑天寒。

　　“你答应吗？”成芳再次问道。

　　郑天寒嘴唇都干涸了，他舔舔干涸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最苍白无力的声音“给我几天考虑时间”

　　许楣闻言眼光一暗，不过也松了口气，既然郑天寒说要考虑，那么就说明这事十有八九是成的。黑道上的人最注重誓言，尤其是救命之恩的誓言。

　　“好，半个月时间”成芳说道，然后不用人扶，自己就站起来了。

　　“好”郑天寒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天寒，你要好好想清楚。情义，情义，那个更重要”成芳和许楣往外走，背对着郑天寒，成芳幽幽叹息一声“别忘记你的身份，情和义哪个对你更重要”

　　然后成芳和许楣离开。门关上的时候。郑天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身的颓废。

　　云烟只是走过去，坐在郑天寒身边，脸上带着让疼惜的笑“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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