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为君解惑2
“如何才能安居乐业?小丫头可还记得自己也曾说过人都是有欲望的?都是会变的。”门外,那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甚至带着一丝想要反驳的痛快!他倒想看看,这个山里出来的丫头,到底能讲出怎样惊世骇俗的道理!
“呵呵,皇帝叔叔终于舍得进来啦?”朱雀笑道。
“哼!朕此时不进来难道还要等到被人当小人了才进来?”南诏帝愤愤地说道。
“呃??????”朱雀对于南诏帝的反应感到意外,她觉得有些接不上他的话。
“小丫头倒是回答朕刚才的问题啊!”南诏帝也不管朱雀的尴尬,继续问道。
“师父说,自古以来,有些问题是永远也无法平衡的,无论是故事里还是真实世界。”朱雀道。
“哦?说来听听。”南诏帝示意。
朱雀见此,也就决定放开胆量来说了。于是道:“就像人的欲望这件事,就算是天地神仙,也都心存欲望,又何况凡人?至于人心,”朱雀说到这里看了大家一眼,继续道:“沔彼流水,朝宗于海。若上位者能与百姓同忧,与百姓同乐,百姓能安居乐业,难道还会受那小人鼓动?”
听着那惊世骇俗的论调,南诏帝心里如惊涛拍岸,惊起一道道骇浪!
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雀,问道:“为君者乃真龙天子!如何能与民同忧?与民同乐?”
“陛下觉得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朱雀淡笑地看着南诏帝,问道。
“作为帝王,尊严怎可不要?”南诏帝回道。
“那陛下觉得陛下的尊严来自何处?”朱雀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南诏帝皱眉,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心里吃惊不已。尊严来自何处?为何朕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朱雀见南诏帝不语,知道大概他也回答不上吧。自古君王都认为自己是真龙天子,又怎会探讨这尊严来自何处?
所以她轻启朱唇:“先前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看着自己百姓衣食无忧的优越感,那时难道不才是陛下尊严的真正来源吗?”
朱雀说完,便不等皇帝和太子回神,带着鬼兮和明月出了太子.宫。
走在回去的路上,朱雀问身后一直沉默的两人:“今日的话,你们可也听进了?”
鬼兮诧异地看着朱雀,明月也震惊地看着她,两人都不语。
朱雀见了二人的反应后,知道大概他们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笑道:“我要你们记住,不是要你们当做为政或为君之道。即使为商,为医,为民,这道理依然有用。所以你们无需惊慌!”
再说太子.宫的父子俩,看着朱雀离去的方向,久久也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两人清醒过来,屋内哪里还有那抹绯红的小身影?才幡然想起,原来那个丫头早已离去!
“父皇,你说,如此心怀仁义的女子,若是有谁与她为敌,会是什么结果?”司徒云痕手里抚摸着那枚绯红的凤凰令,若有所思道。
南诏帝看着司徒云痕手中的令牌,问道:“这是什么?”
“凤凰令,那个丫头给我的。”他无奈地笑道,并且将朱雀给他凤凰令那晚的事都告诉了南诏帝。
南诏帝听后皱眉问道:“为何你从未说起?”
司徒云痕淡淡笑道:“父皇你说她一个小丫头,为何要做此事?还有她那神秘的哥哥公子轩,二人可都是以救这天下人而出世的,可是这天下人真需要拯救吗?还是说,这不过是有心人的阴谋?”
南诏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虽然性格温柔,他的手段可是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温柔。
他幽幽地说道:“哎呀!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变得这么认真起来啊!哈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太子.宫。
“呃??????”司徒云痕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不解他为何而笑,他迷惑地看向自己的宫殿大门处,轻语道:“那,若是得到她呢?”
一轮皓月高悬在夜幕之中,天空是那样的深邃,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光清如水,像披着一层银色细纱,倾泻而下,轻抚世间万物,淡雅素丽,带着包容一切的决心,却也带着丝丝孤寂。
立于凉亭间,看着天空那轮圆月,轻启朱唇:“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感叹让人甚是不解。
“小丫头怎会有如此感叹?”南诏帝看着朱雀,很是不解地问。
朱雀淡笑:“没什么。”又看独自闭目调息的司徒云痕已睁眼,问道:“太子感觉怎样?”
“感觉不错。”司徒云痕一副轻松自得的语气,可是那其中的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比以前每个月圆之夜更痛苦的感受!
“太子果然了得!这洛离花解毒时可是比每次毒发更痛苦!太子竟然也能挺过来!”朱雀微笑道,语气里充满了敬意!
朱雀说完,淡淡地看了一眼暗处的鬼兮,鬼兮接到命令,便抱着一把琴走了过来。朱雀接过琴,对太子淡淡说道:“小丫头为太子唱一曲如何?也不白白辜负了这么美好的月色。”
“好啊。”司徒云痕自是高兴。
“皇帝叔叔呢?”朱雀又问南诏帝。
“哼!小丫头先问太子才问朕?”南诏帝很不爽地问道。
“呃??????”司徒云痕顿感无奈,道:“父皇连这个都要计较?”
朱雀见那父子如此和谐的气氛,不忍打扰,便盘腿在亭子里坐下,将琴放在双腿之上,调试琴音,起势。
小手轻轻勾动琴弦,清凉的乐曲悠悠扬扬地传递出来。
墨承看着凉亭里那抹小小的身影,听着那曲子,很是不解:为何如此小的丫头竟会奏出如此清透的乐曲?竟不带一丝欲望之意?与一般弹奏之人所不同,不讨好任何人,也不故意卖弄琴技,似乎就只是纯粹地弹奏!这需要怎样的心境才能弹出如此空灵而又清纯的曲子?
就在墨承走神的瞬间,那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哀伤幽幽地唱开了来:
快上西楼,怕天放、浮云遮月。
但唤取、玉纤横笛,一声吹裂。
谁做冰壶浮世界,最怜玉斧修时节。
问嫦娥、孤冷有愁无,应华发。
玉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
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
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
把从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这是朱雀根据前世看过的词而唱的,她知道此曲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唱给眼前的这些人听,可她还是选了这支曲子。
在众人诧异看着朱雀的时候,鬼兮缓缓开口:“小姐想家了吗?”
朱雀放下双手,无奈地笑道:“不是。只是有些伤感而已。”说完,便起身,将琴给了鬼兮,淡淡道:“回吧。”也不管身后那些依旧在震惊中的眼神,独自走了。
鬼兮看着那抹独自离去的小小身影,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寂!对着一旁的南诏帝和司徒云痕道:“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见谅。我们小姐她??????”
南诏帝若有所思地对着鬼兮摆摆手,道:“罢了,由她去吧。”
鬼兮谢过南诏帝,追随朱雀而去。
南诏帝看着朱雀离去的方向,问司徒云痕:“你还觉得自己了解她吗?”
司徒云痕不语。如果在这之前他觉得朱雀对谁都是在做戏的话,那么今日呢?能唱出那样的曲子的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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