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老朋友
“世间万物，生死各有天命。呵，他如今也能含笑九泉了。”
立在张府大门前，看着那挂满白布的大门和白色灯笼，朱雀淡淡地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走吧。”
三人朝大门走去。
“夜殇大叔。”看着站在大门处迎来送往的那个男人，岁月的痕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爬上了那张脸。
听见朱雀的称呼，风归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仿佛又想起了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第一次见到那个古灵精怪的神秘小姑娘的时候。
门口的男人，听见那个早已快要忘记的称呼，很长时间，才回想起对方是谁。与风归云一样，当初张府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仿佛那个叫着“夜殇大叔，你确定你真的不跟我走？”的小丫头依稀就在昨日。
可岁月无情，流水无悔，如今自己早已不是那个满腔热血的青年男儿。在张府的日子，让他将曾经那仅有的菱角早已磨平。如今听见殇离宫宫主的各色传闻，偶尔闲暇时分，他也会想象，若是当年自己随他离开，是不是又会有另一番作为？
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可能从来。可若真的一切都如愿，他依旧无法肯定，他是否一定会坚持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人儿，只一瞬间，他心中便升起无数感叹。
“你来了。”仿佛老朋友之间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却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沧桑，“公子在里面。”
“嗯。”没有过多的交流，朱雀也只是简短地回应了一声便朝里面走去。
风归云依旧不语，面色也平静无波，好像死的人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这一点朱雀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当初的二公子是怎样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她甚至可以猜想，若是当初自己没有救他，没有让他跟着离开，没有给予他新的生活、新的身份，他而是被别人所救，那么今日的张府，是否还能如此平静？
答案，她无法肯定。
灵堂上，张寒麟一身白色孝服，在灵堂前送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去上柱香。”直到此时，一直沉默的风归云才淡淡出声。
风归云离去后，张寒麟走到朱雀面前，神色恭敬道：“宫主，你怎么来了？”随即又看向风归云，面露疑惑。
“至少我们是朋友不是？这个时候，怎么能不来看看你？”看着张寒麟看风归云的表情，朱雀却是没有解释，只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又与张寒麟聊了些话，才与风归云、莫知二人打道回府。
期间风归云再没有与朱雀说关于张府之人的任何话，而朱雀也没有与风归云说过任何她与张寒麟之间说的些什么。剩下的就只是沉默，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回到如梦别居，却是被子童告知，玉虚子求见公子轩。这让朱雀很是惊讶，毕竟自自己认识这个人以来，他可从未主动找过公子轩。
仅有的几次见面，怎么看都属于偶遇的那一种，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朱雀认为那样的偶遇，却是有心之人的刻意所为。
而且这个人，在朱雀看来，甚是神秘。
无论朱雀先前下了多大的力气，竟是都未找到过关于玉虚子的半点行踪。
这对有丐帮打探消息的朱雀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
只知道十年前闻名于鸿国雪湖，鸿国雪湖与雪国苍雪峰、离国九曲回肠湾、南诏渊域丛林齐名。只是雪湖又与其他三地不同，其他三地均是让人畏惧的险地，而雪湖却是个天下文人墨客向往之地。
雪湖因湖面一年四季看起来均是宛如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白雪得名。这一奇观实际上是因为湖底洁白的石灰岩造成。而且雪湖一年四季风景如画，每个季节均有其独特的景观出现。尤其阳春三月，湖畔百花争鸣，漫天飞絮的樱花，让雪湖之名更甚。
朱雀在游走九国的几年间，也曾到过雪。只是在她看来，雪湖之名虽甚，却是多少有世人吹捧之嫌。若真比起来，在她的心中，飞雪谷比雪湖只高不低。只是，出于私心，她是不愿飞雪谷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那样的景色，只适合让她隐匿在山水间，不受世俗感染。若真成了那些文人骚客的笔下之色，便是对那份飘渺之地的亵渎。所以，这才是朱雀为什么要给飞雪谷设下阵法的原因之一。
八面玲珑玉虚子之名便是那时得来。据说是当时刚好与在游湖的鸿国几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大臣结实，那名号便是他们传出。
之后玉虚子便如风一般，消失无踪。再出现，便是朱雀自朱雀宫出来的时候，在八塞城醉仙楼与朱雀的那曲惊世骇俗的琴笛合奏。
之后又再次消失，无论朱雀怎么下力气找都找不出来，可一旦他想见朱雀的时候，却又能准确地出现朱雀的身边。仿佛他就是拥有能够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这样的感觉，对如今习惯凡事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朱雀来说，是种非常不好的现象。可又因为实在觉得他对自己构不成多大的威胁，才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曾经对玉虚子的目的做过无数种猜测，可结果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二人之间不会发生冲突。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结交这个人，并将其视为这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而想要邀请其进入天下城，其实也不乏有她自己的意图在其中，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无防心之心不可有。
而且单就这次玉虚子的到来，也让朱雀很是怀疑。
毕竟她是以殇离宫宫主的身份来的八塞城，去的张府。可现在玉虚子却是点名道姓地要求见公子轩。
这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公子轩虽为天下门门主，却是行踪极其不定，就连他的师妹公子姬都无法知晓其行踪。而门中的大小事宜均是又天下门大总管风归云在负责。所以，此刻在朱雀看来，玉虚子的行为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跟随子童一同去了会客大厅，却是连装扮都没有改变一下。
“小姐，你就这样去见他？”子童看着朱雀一身女装，颇为不解地问道。虽然她出门时去掉了那一身醒目的红衣，这样的装扮出门倒是没什么，可若以这样的身份去见玉虚子，她终究觉得还是不妥。
朱雀却是不甚在意，只是轻轻淡笑：“没事。”
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出声道：“等等。子童，你带他去听风苑。”
子童听闻，诧异地看着朱雀，却是没有询问，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子童之所以惊讶，便是因为听风苑至今为止除了朱雀以外，只有她身边最亲近的四人，外加风归云、司徒寒洛和东方亦落进去过。
这几人，如今都是朱雀身边最亲近之人，所以，严格说起来，听风苑在如梦别居算得上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禁地。如今朱雀却说带玉虚子去听风苑，这才使得子童不解和吃惊。可即便心里有疑惑，她也依旧会遵照朱雀的指令行事。所以，即使不解，她依旧带着玉虚子去了听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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