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三个大男人苦熬着玩了一整晚的斗地主，江江甚至充钱买了欢乐豆。
第二天宋迟醒来的时候，沐延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她并不知道沐延一夜未睡，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昨晚好像喝多了。”
沐延：“去掉好像。”
宋迟见他神色不对，以为是因为她喝多酒生气，他心虚地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解释说：“昨天徐宜庄开庆功宴，姐妹们聚到一起真是的太开心了，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沐延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他拨开宋迟的手臂冷着脸说：“昨天喝成那样，你想过没有，如果送你回来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人呢？”
宋迟自觉理亏，她重新挽着沐延，亲了亲他的脸，将脑袋靠在他肩头，撒娇卖乖说：“哎呀，以后我会注意的。”
沐延轻哼一声。
这一次，倒是没有推开她。
宋迟见哄好了人，心里安定下来，想到了唐曦他们，连忙问：“其他人呢？你送他们回来了吗？”
“乔然送他经纪人回去了。另外那两位蒋老师守着呢。也不知道醒没醒，要去看下吗？”沐延抓着外套往外走。
宋迟跟在身后。
客厅里蒋敬之和江江过了困劲，现在反而清醒了，见宋迟进来，打了个招呼说：“你去看看他们吧。”
宋迟进房间分别叫醒了唐曦和陆嫣。
“那我们就先走了。”蒋敬之见她们状态不错，打了个招呼准备要走。
江江指着摄像头很谨慎地说：“我和蒋老师在客厅待了一夜，没踏进房间一步，摄像头都有记录的哦。”
“哎呀，你这样说真叫我们无地自容了。”陆嫣感激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请大家一起吃个早餐吧。”
江江刚想答应，他一夜没睡，蹭个早饭也不为过吧。
然后，沐延率先拒绝地说：“早餐就不了，工作室今天还有事要忙，我们得先走了。给你们订了天香楼的早点，大约二十分钟后送到。”
陆嫣：“谢谢沐神。”
三人上了车，江江转动着钥匙，想到沐延在楼上说有事回工作室，但这个点有点早，工作室还没人上班呢。
他迟疑地说道：“哥，那我们现在是回工作室吗？”
“不去工作室了，熬了一夜都回去歇着吧，先送蒋老师。”
沐延无心寒暄，偏头看向窗外。
他曾光顾过的包子店已经出摊，蒸屉间包裹着层层的热雾气，不断向外弥漫着。
穿着橙黄马褂的环卫工人整理着工具即将要收工。
早起的打工人坚定地朝着目的地奔赴。
穿着校服的小情侣牵着手在斑马线前等候。
就连闪烁的红绿灯都有了既定的目标程序，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闪烁。
此刻的他，眼睛能看到繁华，耳边能听见热闹的喧嚣，好像一切都那么地触手可及，摊开手却又是一无所有。
一路无言，伴随着偶尔喧鸣的车流声，车驶入目的地。
下车的时候，蒋敬之邀请说：“我刚得了上好的茶叶，一起品品？”
沐延点点头，起身拍了拍驾驶座上的江江说：“辛苦你了，今天也没别的事，时间你自由安排吧，早点回去睡会。”
江江大喜：“好的哥。”
蒋敬之点了根檀香插上，拍了拍沐延的肩：“你先试一下这香，等我一会，”
他火速的煲了小米粥，取了点心入了蒸锅。
“怎么样？”他坐到沐延对面，拧了两条热毛巾，说：“这香是我一朋友送的，品质是真的好。”
沐延轻嗅了嗅，说：“是不错，闻起来特别舒服。”
“打了一晚上斗地主，眼睛难受吧，敷敷。”蒋敬之递了一条热毛巾给他，自己也敷了敷。
沐延握着毛巾敷着眼。
“是遇到什么事了？”蒋敬之搁下毛巾，看着他：“你想说吗？”
沐延一直低头热敷，没有吭声。
蒋敬之：“或者咱们就这样安静的坐会儿？”
依然没有回应。
他不再吭声，默契地坐着，用茶水烫着养紫砂壶。
一番工序下来，只见沐延就着毛巾擦了把脸，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宋迟？”
蒋敬之闻言，被他气笑了，“你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晚了点？我还在想要怎么追，你就已经捷足先登了。”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沐延一脸的歉意。
“早就放弃了。”蒋敬之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能像这样一起坐在这聊这话题？”
沐延轻笑了笑，他搁下毛巾道：“其实我比你更早认识她，我们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后来分手了，说不准现在小孩都会喊你蒋叔叔了。”
提及孩子，眸光瞬间又黯淡了。
“中学，早恋啊你们！”蒋敬之身体前倾，感兴趣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分的手？”
“不知道。”沐延摇了摇头。
“你没问原因吗？我看你到现在都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就没想过挽回吗？”蒋敬之觉得不可思议。
“问了，她没有回答，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年我听说有个地产商支援母校要改扩建，我也想出份力就去联系老师捐了点钱，也就是那时候听到教务几个老师无意间谈论才知道，原来宋迟家境富庶，就是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低调白富美。也就是那一刻，我似乎理解了当初宋迟要分手的原因，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他停顿了片刻，自嘲道：“从那天起，我拼命的拍戏接通告，希望自己能够红一点，再红一点。红到能够配得上她。”
“那两年你也太拼了，我经纪人都说你是业内模范，几乎全年无休。”蒋敬之叹了口气吐槽道：“我打开电视机哪哪都是你，霸屏了。过年回家连我三岁半的外甥女都知道那个一换台就出现的帅哥叫沐延。”
沐延凄然一笑：“打开电视能看到自己，逛商场时海报上也能看见自己。我就在想宋迟会不会也看得见？我红到每天打开微博都有无数的粉丝说爱我，可是这里面没有宋迟。
“现在依然如此，你早已经是顶流了。”蒋敬之说道：“不过我觉得感情的事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三年前我在停车场看到他和刘予测拥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的刘予测不过刚拿到出道的机会。我才意识到当初提分手，也许她真的就是腻了不爱了吧。”
蒋敬之惋惜的叹了口气，闷声问：“后来呢？”
“后来……”沐延顿了顿，而后十指交叉手肘抵在桌案上，眉头轻蹙，像是很不愿意去追忆：“后来听说她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便放弃了去打探她的消息。直到那一天我在雨刮器下看到了她的留言。”
“这也太巧了，她正好蹭了你的车。”蒋敬之后知后觉又带着几分懊撼地说道，“我还当是我的缘分来了。”
“呵呵。”沐延笑了笑说：“其实那个纸条没有丢，我把藏在口袋里了，准备私下联系她，哪知道江江这个憨憨竟然背下来了，平常安排他做事也没见他记性这么好。”
蒋敬之大笑着拍桌：“江江确实……可爱。”
他看到沐延郁结的表情，说道：“好事多磨嘛，最后不还是如你意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谁知道呢。”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蒋敬之问。
沐延摇摇头，“我不知道。”
蒋敬之是个爽快人，心里没有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弯弯绕绕，他觉得喜欢就努力争取，不行就放弃，不必自我折磨。他难得的学着唐曦的话术引导说：“那你想一想，若干年后，你希望坐在你对面，陪着你点香喝茶的那个人是谁？”
“那肯定是你。”沐延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蒋静之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宋迟不喜欢喝茶，对烟味也敏感，点不了香。燃香品茶这种事我只能找你啊！”
两个人对望着笑出了声。
厨房的电子定时器像是伴奏般的发出了低低的嗡鸣声。
蒋静之窜进厨房，盛了两碗小米粥，又端出一碟点心说：“你说你是不是作吧，人家美女邀请你吃早餐，你还不乐意，现在只能在我这喝粥了。来吧，少爷。”
更要命的是明明气得要死，还担心人家饿肚子，一早就联系了天香楼的外卖。蒋敬之同情地看了一眼沐延，没有再给他补刀，将碗搁到他面前。
沐延看着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想到宋迟也曾给他炖过小米粥，也曾甜甜蜜蜜的给他喂过粥。如果他不曾看到那张收据；不曾看到她和刘予测甜蜜的过往；不曾看到那刻了字的戒指。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会过得更开心一点？
蒋静之看到他对着粥发呆，递给他一根红薯问他接下来什么安排。
沐延尝了一口粥，觉得没有宋迟煲的甜，他咬了一口红薯，嘟囔着说：“就先做好《定山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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