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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向左走BE(3)


中戏有明文规定,大一大二的学生不能接戏。现在已经是大二快要结束了,各种片约像雪片般疯狂砸来,公司也在各种斟酌到底应该接哪一部才能打响我成年后真正意义的荧幕首秀。

        某天制片人越过帆姐直接联系到我,想邀请我饰演《祸国》里的薛采。这个本子记得听帆姐唠叨过,人设不错,只是少年薛采的戏份太轻,被帆姐pass掉了。制片人很执着,用了各种人脉私下联系上了我,我在微信上礼貌地感谢本想直接拒绝,制片却说,我把人物小传发给你看看,万一能擦出火花呢?我真的觉得这个觉得很适合你。

        出于礼貌,我还是点开了发来的人物小传,一下被深深吸引。看完后我在酒店的房间里踟蹰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回复了一句,“姐,这部片子,我接,公司那边我来搞定,谢谢您给我机会演薛采,合作愉快。”

        公司拗不过我,依了我接了这部片子。戏份少确实少,大概两周就杀青了,算是特约出演吧。谁都没想到这部片子后来大火,一时间涌现了许多对我演技的赞美之词,说我既演出了薛采的聪慧孤傲,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破碎感。帆姐开心地说,“你这未卜先知啊,当时我还拦着你不让你接,差点演不成,看来还是你接戏的眼光独到啊。”

        其实我接这部戏无他,只是因为人物小传里薛采的那句话,“我最讨厌的数字是八,因为我和你相差八岁。”就是这句,深深烙进我的心房,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你看数字8,换个角度翻转九十度就是∞,是无限无穷,永远无法达到无法靠近。

        我和李暮初的交集永远停在了大学前的那个盛夏,她留给我的所有记忆定格在了一个潇洒的背影。没有轰轰烈烈的争吵,也没有半分的歇斯底里,我们就在那天起退出了彼此的世界。

        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动声色地,除了眼神里多了些暗淡疲惫,外人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丁儿当天晚上就察觉出来了,晚上来到我的房间找我,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陪着我静静地坐着,“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阿初没有错,你更没有,只是时机不对啊。”我靠着丁儿的肩膀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原来割舍一段感情是一件如此痛的事情。

        我有很多次给李暮初发消息的冲动,备忘录里写了好多想和她分享的日常小事,有时是新发现的东北烧烤店,有时是傍晚收工时拍到的一抹霞;可每次点开她的头像,写下满满的话,在点击发送的时候又会犹豫,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八月公司安排了与三代师弟的合作,刚开始给我安排的是张极,我执意换成了张泽禹,理由听上去很有道理,“我和他的声线更合拍,而且我很看好张泽禹。”我们选择翻唱郭顶老师的《保留》,练习的时候张泽禹在我面前有点局促放不开,但唱歌水平真的很不错;虽然处在变声期,仍能出色地把控声音质感,就是少了点感情,小朋友嘛,阅历还浅。第一次,我认真地打量着这个还带些孩子气的少年,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小朋友啊,确实值得。我看着他,心想“李暮初,你那么喜欢张泽禹,我和他合作,你总能看到我了吧。”

        北京的冬天很冷,生日回公司直播,结束后我顺便回了趟公司的宿舍,想着带些厚衣服到学校过冬。其实今天我一直在等,等着李暮初会发消息,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生日快乐,可惜,我并没等到。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现实又给了我当头一棒。

        一个人在衣柜前翻腾着,不知怎得,从最深处翻出了一件白色羽绒服。记得是去年的初冬,天气才渐冷,李暮初就已经全副武装穿起了羽绒服。“这才十一月你就穿羽绒服了,下个月你要穿什么啊?”我看着她裹得圆滚滚的一小只就觉得很可爱,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我可以往羽绒服里面继续加衣服啊,我最高纪录可以在里面再穿五件,隆冬腊月的时候。”她费劲地把把手从厚重的羽绒服里伸出来,像只小团子。

        “你这件羽绒服有点眼熟啊。”我上下打量着她这件羽绒服,反应过来嘴角轻轻上扬。

        “哎,你看出来啦。”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这是你的同款啊,我当时在超话里看你的下班图觉得特别好看,就火速下单买了同款。对了,我还买了两件呢,我一件我男朋友一件,我买的白色款给他买了黑色款……”

        听到这里,我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刚刚荡漾起的一抹笑意还没来得及漫进眼底就这样迅速消散在了夜空中。冬天的风有点喧嚣,却怎么也盖不住她低着头的絮絮叨叨。

        “唉……这个版型太长了,我明明买了最小码还是像穿了床棉被在身上,但愿他穿着合适不会太长,因为这个破疫情国际物流超级慢,到现在都没到。哎,对了,你穿的什么码啊?l还是m啊?他和你差不多高的,我买了l码会大嘛?”她说着抬头看向我,我却瞬间撇过了头去。回去我就赌气似的把那件羽绒服塞进了衣柜最里面,再也没穿过,已经过去一年了啊,果真是物是人非。

        冬去春来,大学的生活忙忙碌碌,累却很满足,忙点好啊,忙到没时间再去想她。五月夏至未至的季节,温暖明媚。到了结课季,我被各种甄别考试忙到焦头烂额。晚上,丁儿突然发消息给我,很没来由的一个询问,“你知道彤彤姐下周请了年假吗?”

        我被这句话问得有点懵,“啊?我哪会知道啊,你怎么想到问我这个?”

        丁儿的对话框显示了好久的对方正在输入,几分钟后他回了消息,“我问了彤彤姐,她说因为阿初下周要举办婚礼了,她被邀请去参加婚礼,在海边。”

        我当时正在图书馆里赶结课论文,看到丁儿的回复在键盘上打字的动作瞬间停止了。明明每个字我都认识,拼在一起我怎么看不懂什么意思了呢?

        “马嘉祺?你还好吗?”许久后,丁儿又发来消息。

        “我挺好的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那我们得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彤彤姐,让彤彤姐帮我们上礼金吧。如果没有李暮初,我复读哪能这么顺利,真好啊,真的,真好。丁儿我要赶作业了,先不聊了。”我一字一句地回复着,直到泪水滴到屏幕上模糊了对话框的字迹,我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

        直到闭馆,我才从图书馆走回宿舍,如行尸走肉一般。亚轩一直站在宿舍门外等我,其他的舍友已经熄灯睡了,楼道的光格外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亚轩没说什么,默默地抱了我良久,我说“我没事”,他却哭红了眼眶。

        再后来啊,就没有什么后来。大学四年的时光漫长又短暂,半工半读的生活我们都习以为常。只要时间够长,伤口总会结痂,掉落,褪去红色,再修复如常,像是从没有那道伤口一样。可也有些人,尽管伤口表面上愈合了,却向内不断腐烂着,侵筋蚀骨,如我。

        我想方设法买下了在李暮初家小区的公寓,每年的12月11号,我们两个生日中间的那天,我都会跑去那个公寓,一个人庆祝着两个人的生日。无数次我都在幻想我们会在这里偶遇,幻想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连时间、地点、她的每一个表情、她穿的衣服、她会做的动作,每一个细节我都在脑海中一一构思过,想到我都快相信是真的了,可全都是枉然。我从来没有再遇到过她,即使在同一个小区里,也是啊,结婚后应该搬家了吧。

        大四临近毕业,我提议筹备毕业歌会live,公司欣然同意,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式演出前的某天我正在公司练习室里练歌,昕哥也在一旁陪着我。彤彤姐进来找昕哥的时候,整个练习室都是伴奏的声音,昕哥费劲地说,“什么?你大点声。”

        “我说,阿初问能不能给张马哥毕业歌会的内场票,她有个朋友没抢到票,你听到了吗?”彤彤姐无法,只能提高了八度大声喊。恰好是旋律的间隙,安静的几秒显得彤彤姐的声音尤其突兀,每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昕哥很慌张地瞥了我一眼,急忙拽着彤彤姐往门外走,“那个,我们出去细说。”我很冷静地关掉了伴奏,“不用,就在这说吧。怎么,阿初要来我的毕业歌会吗?”我都很佩服自己的掩饰,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就翻江倒海,百转千回。“额,好像不是,是帮她的一个朋友要的。”彤彤回想着。

        “彤彤姐,你说票已经全部卖完了,没有余票,到时候必须由工作人员带到内场,所以她和她朋友都要到现场才行。”彤彤姐疑惑地看着昕哥,“这是什么逻辑?”昕哥无奈扶额,“你就这么回吧,回头再说。”

        彤彤姐走后,昕哥开了口,“过了这么久,还放不下吗?”我冷笑,“放下了啊,我怎么能放不下,人家都结婚了几年了,我还能怎样?昕哥,当天你去门口接李暮初,务必把她带到后台见我一面。”昕哥欲言又止,“你……”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不是小朋友了。”昕哥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行吧,能说开也挺好的。”

        毕业歌会那天,我在后台很焦虑,早早地化完妆备完采,一个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立难安。我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点一点靠近入场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了敲门声,我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咚咚咚地跳得好大声。

        那张在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出现在了门后,我一下站了起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岁月对她真的很温柔,她还是四年前的模样,丝毫未变,我贪婪着望着她,想把她的一切都刻在脑海中,永久保留,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嗨,小马同学,好久不见。”还是她先开了口。

        “我毕业了,不用叫我同学。”我反驳,我讨厌这个称呼,它代表着我永远和她不是对等的地位。

        “哦,对,那叫什么?嘉祺?毕业快乐呀。”她也只能这么尬聊着。昕哥咳嗽了一声,叫了我的助理出来,“那什么,你们慢慢叙旧,小李,你出来拿点水果呀。”转眼休息室里就剩了我们两个,气氛继续下降。

        我有满肚的委屈抱怨想要发泄,可是理智却知道,我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只有一句,“四年不见,过得好吗?”

        她莞尔一笑,一如四年前的模样,“我很好啊,换了工作,挺幸福的。我也有默默关注你哦,很厉害,演戏和唱歌都那么棒,十分看好你,最近还在磕你的荧幕cp,太甜了。”我刚想解释反驳,小李突然拿着水果盘进来,“阿初姐姐?我是马哥的助理小李,吃点水果吧。”李暮初还没反应过来,我一个跨步把水果盘夺过来递给小李,“换一个不带芒果的,她芒果过敏。”小李有点震惊,忙不迭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去换一个。”

        李暮初不敢置信地望着我,大概没想到我还记得她过敏的事情。“李暮初,你不选择我,我不怪了,但我喜欢你,从未改变过。这是我在你以前小区的公寓钥匙,如果你愿意,你去那个公寓去看看吧。我准备上台了,你,”我转过身去,“你一定要幸福啊。”

        公寓里有我准备好的礼物,她十一岁到一百岁的礼物,每一件我都精挑细选然后写了信。她35岁那年的生日是一枚钻戒,我曾经很认真地幻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在她35岁的时候求婚。我十一岁那年遇到了十九岁的她,我十九岁的时候又再次遇到了二十七岁的她,等到我二十七岁,我一定要娶她,可惜,没有如果。

        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往后的以后,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切,她的所有,我要学着淡忘,终有一天,我会做到。最好的那年,再见。

        《我爱的人》

        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我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陪我过没有了她的人生

        成家立业之类的等等她做了她觉得对的选择我只好祝福她真的对了

        爱不到我最想要爱的人谁还能要我怎样呢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让我又爱又恨

        她的爱怎么那么深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be结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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