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动-马嘉祺视角

总有些惊奇的机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很多人形容我，温柔、成熟、稳重、有担当、佛系……丁儿对我的评价却是清醒、克制、戒备心极强。他感慨，“就连我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真正走到你心里吧，李暮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真不公平啊。”

        “很简单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她设防，就是这么神奇，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缘故吧。”

        我在公寓里留了一株向日葵让她照顾，威胁她一定要好好浇水每天拍照认证，这样两个月后高考结束刚好开花。看着她一脸的为难，我在心里暗笑，其实花开与不开对我都无所谓；只是这样，至少她每天侍弄花和拍照片的时候总是在想着我吧，她的一天之中会有一小段专属于我的时间，我就很满足了。

        每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会给她打个很短的语音电话，有时是占线的状态，我知道一定是她在和她男友在打语音。会小小的失落一下，然后陷入无限遐想，他们会聊什么呢？

        闭关的时间过得飞快，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有点不习惯，一个人学习的时候偶尔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李暮初，我这次完形填空只错了五道。”当我笑着抬起头时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回应我的只有空洞的寂静。

        想起一件趣事，她陪我学习的时候有时也会困到打呵欠。她打呵欠的时候特别可爱，会不自觉地眯起左眼，像是在撒娇做wink。“要是她能在这里陪我闭关，该多好啊。”做题做得顺利的时候我会这么想，不顺利的时候更会这么想。可惜我不能更没有立场要求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想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一定要高考成功，然后光明正大地告诉她，我喜欢她。

        她总会在姐姐和妹妹的角色之间无缝切换。她有时很成熟，养生的时候，教我学习的时候很严厉认真、一丝不苟；可生活的大多数时候她真的很小白，丢三落四大条得很。她应该是从小到大被家庭保护的很好的乖乖女，明明是姐姐的年纪，眼睛里的那份澄澈和透明就像孩童一样，一眼见底。

        她很喜欢三代的张泽禹，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疫情结束后一定要去重庆见他，一向不混饭圈的她为了张泽禹也破例去参加了线下的生日应援，我有点吃味，简直就是见异思迁，那天都忘记给我拍向日葵的照片。

        她脸皮很薄，最怕麻烦别人，还有点轻微的社恐。明明很想去看真源的话剧却选择自己悄悄解决。她也总是嫌弃我唠叨，嘲笑我像个19岁的老爷爷。可我总会不自主地担心她，回家太晚会担心，生病家里没有人照顾更会担心。

        高考后某次录制单曲，波哥结束录制后邀请我们七个周末去他的新家温居。我们都很开心，虽然高考后时间自由了，可工作实在太多，每个人的行程都不一样，七个人能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到波哥发过来的新家地址，我眉头微微上挑。嗯，离李暮初家的小区也太近了。我私下找了波哥，悄悄问他能不能邀请李暮初一起去。波哥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饶有意味地上下打量我。我有点害羞，支支吾吾想编个理由却没有组织好语言。

        “好啦，我又不是没年轻过，懂都懂。我先下班了，那就麻烦你和李暮初说一声吧，不知这谢礼得给我多少啊。”我轻轻锤了他一拳，摸着头干笑没说话。

        我知道她有点社恐，她和波哥也只是简单的点头之交，可我最近真的是抽不出时间单独见面了，只好如此。那天我一直在催他们六个早点出发，就是担心李暮初早到一个人会尴尬，结果我们一行人提前了快半小时就到了。耀文十分不爽地嘟囔被我搪塞过去了，丁儿只是一笑，帮我把话题转移开。

        很好吃的火锅局，浩翔还是心事重重。想来最能理解他此刻心境的人就是我了，我还没坐过去安慰，就看到小贺偷偷把他们两个杯子里的饮料换成了啤酒。我环视一周，发现不止他们两个，除了幺儿是不敢的，其余五个全都换了。我摇了摇头，并未阻拦，发泄一下也好。我坐回身子时发现李暮初不在座位上，不知何时她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在打着电话。她的声音很小，很柔和，可我此时的听觉异常敏感，还是听到了。

        她在和她男朋友语音，很日常的对话，可确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带着随意、轻松和默契，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对白我却羡慕至极；李暮初从来没有用这种状态和我说过话，她大概也从来没把我放到过和她自己平等的位置看待我。我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可我从不甘心如此。

        谁都没想到半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五个人转眼就变成了五具“行尸走肉”。怎么也不能把这烂摊子扔给波哥，我把他们都搬到了我在李暮初家小区的公寓。李暮初也帮着忙前忙后，这次虽然见了面可还是没说上几句话，不过能见面已经很满足了，我也早早筹划起下一次的机会。

        把卧室都让给了五个喝醉的家伙，海哥带着彤彤和耀文回去了，我和昕哥在客厅凑活一晚。很快，昕哥就睡熟过去，伴着微微的鼾声，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悄悄去阳台看那株向日葵。已经有些许的败落了，周围掉了一圈的花瓣，丁儿起来到阳台看我。

        “酒醒了？”我看他走到我身边拾起了一瓣落花。

        “切，我可没有喝多，做戏而已，顺水推舟。李暮初，你还坚持吗？”他顺手把那一圈的落花都捡进花盆里。

        “当然了，我很确定。”我坚定地转身望着他的眼睛。

        他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需要帮助的话随时说话，回去睡了。祝你，祝你好运吧。”

        夏夜永远是喧闹的，虫鸣声和远处人群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一人，一株花浸入慢慢夏夜。

        当我不安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去找她，好像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会有极大地安全感。对□□的时候是这样，查分数的时候亦是如此。查分数的那天晚上，焦虑和忐忑快要淹没我的时候，我没有法子，只能去找她。

        知道自己成功的那刻喜悦是无法言表的，像小时候在努力地吹肥皂泡泡，此刻“砰”一下吹出，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我紧紧地抱住李暮初，她的泪水洇湿了我的胸口我浑然不知。我终于做到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肩上前斤的担子在此刻彻底卸下，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挺起胸膛，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一时间赞美、祝贺、恭维都蜂拥而至，我被这些包围的时候，回头发现我看不到李暮初了，她就这样默默地淡出了我的视线，在不知不觉间。六七月的行程被塞的满满当当，我几乎没有了和李暮初见面的机会。

        上火30的solo舞台我选了《爱youready，爱我ready》，我知道是她最喜欢的一部国漫的主题曲，恰恰也是我喜欢的一支乐队的曲子，又有我比较擅长的戏腔元素，简直是量身定制。

        庆功会被拖到了七月的一个周末，为了这一天一夜的休息日，我连轴工作了好久，终于被我挤出了时间。“你打算怎么表白啊？地点放在哪里啊？放在哪里好像都有风险？”丁儿是唯一知道我计划的人，十分担心。

        我想好了，周末庆功宴结束，我让阿立自己开车回来，我和李暮初搭王森老师的车回李暮初家小区的公寓，这样就不可能会被跟车。

        “哦，这样的话确实还挺保险的。那你就在你家公寓表白吗？那你布置什么了吗？打算怎么表白啊，花买了吗？气球之类的呢？用不用我去帮忙啊。”丁儿又开始出主意。

        “太俗套了吧，李暮初不可能喜欢这些的，她又不是高中生。”我马上否决了他的计划。

        “这你就不懂了吧，多少岁的女生都会喜欢花的，你还是买了准备着，别到时候人家嫌弃你。还有你打算怎么说啊，上来就说我喜欢你？太干了吧，你得循序渐进，渐入佳境才行，你到底想好计划没有啊。”丁儿对我没有计划的计划非常嫌弃。

        可是李暮初真的和普通女孩子不太一样啊，我比较了解她，我要是整这一套她绝对会吓到夺门而出，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不过，我有为她准备一个小的dv片段，里面是我记录的我们之间点点滴滴的日常，最后有我专门为她录的一首歌《心动》。无论结果如何，我也要坚定地对她说，我喜欢你，从11岁到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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