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这画面太美!
身在幻想乡多年，见了不少也识了不少。
但是要真正较起真来，以在头脑里留下印象或是记忆为前提的话，冷泉悦自觉，在幻想乡里见得最多的还是女人。
容姿端丽的女人。
容姿端丽......
这恐怕是他现在已经近乎麻木地使用着的口头上对于少女们的形容词。
审美疲劳什么的，是个人都会有的。
好在记忆中总有那么几朵分外亮眼出尘脱俗独立于群芳之外的花卉。
一如飞鸟奈良平安三朝时那倾国倾城的古风美人蓬莱山辉夜。
亦或者是山野怪谈之中的那令人过目难忘的游女小野冢小町。
再或者，就是眼前的这位，仿佛只属于西洋童话之中的公主了。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带走分毫美丽的，少女的亡骸。
“什么？你要我插进去！？”
冷泉悦望着浮于身前的天使大眼瞪小眼。
苍崎青子在一旁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两仪式则是盯着年幼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沉吟不语。
“啊，抱歉，看来是我刚刚叙述不清楚。吉普莉尔刚刚的意思是，您只要插进去就行了。”天使微笑着说道。
“小姐您脑子有坑么？”冷泉悦斜眼，“这一前一后有什么区别么？”
如果没有区别的话那么这个天使就是在教唆他奸...算了，不提了。
“你们谁来？”
眼见确认不讳且也无果，冷泉悦转身望向两位女性询问道。
“哈？”苍崎青子不笑了。
“咦？”两仪式哑然，愣愣地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出声道。
“对啊，现在不是很流行么？只要是两个漂亮妹子就有人YY她们背地里磨镜子什么的，那种喊着‘百合无限好’的。”冷泉悦理所当然地说着，双手一摊。
“鬼扯啦姑奶奶没那兴趣！”苍崎青子拒绝得义正言辞，那口气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这在冷泉悦的意料之中，他扯了扯嘴角后转而怀着一脸希冀望向剩下的另一位少女。
两仪式眨巴眨巴眼，很无辜地看着他，那眼神给人感觉神似下雨天缩在路边一角的纸箱子里的，被雨淋湿了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而他冷泉悦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下雨不带伞也被淋成了狗，碰巧路过莫名升起同病相怜之心的二百五。
“......”
算你狠...不但拒绝了提议还同时把我给骂了。
感受着那虚无缥缈的头痛，冷泉悦按了按太阳穴闭目转身，放弃了向两位自称没有百合倾向的女性寻求帮助的打算。
“艹艹艹！不就是想看我死么！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解脱！与其出去了回去八云紫那死老太婆那里受难不如在这里来个痛快！Jian尸算个鸡脖！我这种平民草根小妖怪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无亲无友，生不愧对苍天死不祸害大地，倒头来玩了魔界神的女儿也算是没白走这一回！二十年后小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做个风华绝代的妞。”苍崎青子在一旁掩着嘴贼笑着补上一句。
“滚！”冷泉悦笑骂道。
虽然早有把那个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抓住啪啪啪掉以解心头之恨的打算，但是明眼如他又怎么会不清楚那个做母亲的魔界神保自己女儿这样的心愿。所以之前的也就大多只停留在想想而已的玩笑阶段。
但是现在，突然给他冒只天使出来指着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亡骸说：“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啊不快去jian尸！干了这一炮你就可以回家了！”
而且还TM是只幼女的亡骸！
这要是放在外界的话，恐怕不仅警署会派人，到时候连那个提出《东京未成年人育成法案》的协会也会派出暗杀组织吧！
玩个鸡脖！
摔！
要不是这会儿手上没东西，冷泉悦真想找个东西狠狠地摔了以泄心头之愤！
“等等，信女，这样真的好么？”
就在他准备向现实妥协并把某些事付诸实践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仪式的询问的声音。
“干嘛？”冷泉悦侧头，“你想通了？”
言讫他还往旁边平移了一步，让开了小爱丽丝面前的空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说你这人真会借坡下驴打太极！”原本还打算好言提醒他的两仪式见状眼前一黑，随即脸也阴了下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刚刚说错了一句台词！”
“啧...”冷泉悦撇撇嘴。
“少给我在那儿偷偷摸摸地撇嘴啦！”
“好的好的，你刚刚想提醒我什么？”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的冷泉悦也收起了那副欠揍的模样转而兴致缺缺地问道，末了还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两仪式的额角自然而然地冒起了一个“井”字。
不过好在她跟冷泉悦呆了这么久秉性跟气量也好了太多，刻意地无视了冷泉悦的插科打诨之后她顿了顿，以轻柔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也不是无牵无挂啦。”
背对着她的冷泉悦头顶翘起了一束赤红的呆毛。
迎着晨风里随风摇摆，微微颤动着的发梢似乎也掩映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你不是还有个血亲的姐姐么？就是你上次提起的那个，因为太久了所以我有些记不清名字....好像是叫什么...”两仪式说着略微捋了捋耳发，有些困扰地思考了片刻随即灵光一现打了个响指开朗地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叫‘钻石星尘拳’的女人。”
“......”
“......”
“......”
依旧和煦的魔界晨风从侧堂轻柔地拂过万魔殿大殿，留下在场的剩下三个秋风萧瑟的灰白化背影。
沉默又持续了半晌。
又是一阵穿堂风吹过。
半晌，吉普莉尔直接一头栽向地面，把冷泉悦砸个正着，后者猝不及防受力之下直接趴了下去。
苍崎青子也在片刻之后回过神来，转而屈膝趴在地板上大呼腰酸......
“你们怎么了？”
唯一一个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意识到的两仪式有些讶异地注视着瞬间阵亡的三人。
“这位姐姐哎...你是想说蓬莱山辉夜吧......”背上还压着一只鸟人的冷泉悦探头哭笑不得地询问道。
两仪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老实交代你把漫画补到哪了？”苍崎青子复活之后走过了把式拉走一面勾肩搭背地询问起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她们两个再也无法影响冷泉悦作业。
“鸟人，我们真得这么干么？”
两个姑娘走远往另一侧去了之后，冷泉悦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地最后一次确认道。
“您是在怀疑吉普莉尔对您的诚意么？”
“诚意那种东西暂且不谈...我只是，”冷泉悦说到这停顿了片刻，他转而向天使投去意味深长的玩味眼神，嘴角浮现起一丝弧度，然后......
“我只是在怀疑，吉普莉尔小姐你的能力水准，是不是不及这位施法的爱丽丝殿下呢？”
小恶魔一样的笑容冰雪初融般开始于他脸上浮现，说完这句话，他依旧维持着笑容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这位地狱七君之一的嫡女。
似乎是在静候她的答复。
这之后的沉默持续得异常地久。
直到...
“您...”
“?”
“您居然....”
“哎？”
“您...您.居然这样怀疑吉普莉尔的能力！吉吉实在是太伤心了！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时代唯独被您这样怀疑吉普莉尔无法忍受！”
如同被按下了莫名的开关一样，先前一直保持着或谦卑或高深莫测或玩味的仪态的死亡天使在僵硬了片刻之后，在断断续续如同重新拧上发条的玩偶一般地再度开口之后，颤颤巍巍的语气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您居然认为我比不上那个活在现世只可能姓‘我妻’的心理阴暗扭曲不堪的闷sao富二代！？”
“天使姐姐哎你怎么也突然high起来了啊！我哪里做错了我给您老人家赔不是啊劳驾您快点恢复正常吧！”敏感地意识到再让这只死亡天使暴走下去的话绝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冷泉悦当机立断低头谢罪！
命都不保了那要脸有毛线用！
“您放心，您只需要看着就是了，这种吊车尾做出来的渣渣一样的术式就由我吉普莉尔分分钟打烂给您看！一切胆敢拦在您面前道路上的无礼之徒统统都由我吉普莉尔来击破击碎直到一个零件一块肉都不剩下为止！！！”
天使的哭腔转瞬即逝，下一刻她那面孔上浮现出的是毅然决然的神色，连声音里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严肃，此刻的她整个人都浮现出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暴虐气息，发梢之上的那几何图案构成的光圈此刻也前所未有地高速旋转着，仿若实质的漆黑流体从中扩散开来一时之间竟使得这万魔殿上的天空大半掩入阴云。
远处的两仪式与苍崎青子二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变，虽然保持着距离却也神色严肃地戒备着这边。
【怎么搞的？】苍崎青子递过来询问的眼神。
【你问我我问谁啊？】冷泉悦翻了翻白眼。
饶是冷静如他，现在也被这个突然发作的天使给搞懵了，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死亡天使,静候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然后只见她单手叉腰，朝天打了个响指。
冷泉悦大惊，随即抬头目不转睛地望向天空，生怕错过了哪一丝异变。
十秒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十秒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十秒......
四十秒......
五十秒......
六...
就在冷泉悦默数着数向六十秒的时。
“哎呀，您可真是心急呢，吉普莉尔说了分分钟那么就是等个一两分钟的样子嘛，您何必再去劳心数秒呢？”
天使双手合掌转过身来望着他，和煦而温柔地笑着，双眼微闭笑成了月牙，连声音也变回了之前的那副轻松惬意地愉快模样。
“啊拉，说起来呢，吉普莉尔比起那个闷sao女来有个再明显不过的优点呢，您吶，您知道么？”
“......”冷泉悦愣愣地回望着她，这落差太大...他竟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静候答案。
“同样是公主，吉普莉尔比起那个闷sao女来最大的优点即是－－－－－－”
“?”
“人家是明着骚哦☆~”
“......”
“啊嘞？”
“看出来了......”
在天使希冀的目光下冷泉悦捂着脸简洁地这样回应。
他还能怎样！遇到这样的奇葩这样的绅士女他还能怎样回应！
就在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准备仰天长啸谁来收了这个妖孽的时候，视野中的一角浮现出了数个摇曳着尾巴的光点。
心中的读秒也堪堪过六十，迈入分分钟的行列。
他挪开手望向那天空中不知从何而来，却又着实是出现在了这片空间之中的数个光点不语。
“那是什么？”他向天使询问。
浮于半空的天使，在这一刻于他面前摊开手，羽翼也前所未有地张开到极致，那面色浮现着的是发自内心才会有的愉悦，她以那不变的，娇研却又莫名地透着狂气的声线向他念诵。
如同一位狂热的臣子向自己君主饯行一般。
“平均当量5800万吨，二十枚等同于‘沙皇炸弹’的氢dan弹头，用这世间最盛大华奢的烟火为您饯行，祝君武运昌隆。”
“......(无言）。”
“......(微笑）。”
“这‘穿心攻击’规格太高风景太美我不敢看啊啊啊啊啊！”
这是冷泉悦当时脑子里残留最后的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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