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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贤姐的自我修养


  你是要做一个穿着半截和服跟平角内ku到处跑的男人?还是做一个穿着一条打满补丁的大红色背带裤跟白衬衫到处跑的男人?

  在这道选择题面前,冷泉悦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说老子这么多年遮风挡雨照看的小兔崽子结果是辉夜那个死女人的弟弟!?”

  藤原妹红感觉这个世界已经不能更糟了,上一次让她如此窝心的时候尚在一千三百余年前,她从家仆那里得知自己那个老不羞的种ma爹打算以年近五十之躯去追求某个外表看似与自己同龄的艳名远播的女子。

  而且好死不死的,某个‘艳名远播’的女子恰好都在这两件窝心事里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那个,要吃桃子么?”盘腿坐在另一边的,本身便能透过气质体察人事的比那名居天子见状,小心翼翼地从帽檐上摘下一颗桃子递到她面前。

  “不用了,我想静静。”诚然言语有些粗鲁,但是面对纯粹的好意,藤原妹红也不会避讳什么。

  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不错,至于某人算了,有时候不提他也罢。

  在人世里摸滚打爬了几百年,最后忍无可忍远遁山林的藤原妹红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识人之度,面前这个有着一头湛蓝色长发的姑娘虽然素未谋面,但是通过之前三言两语间的交谈下来,藤原妹红也对这个女孩有了些简单的认识。

  再者之前走廊上,冷泉悦跟她的那些小动作,自然也说明这两人的关系不坏。

  开玩笑,老实说藤原妹红这么多年下来还没见过冷泉悦随随便便主动跟自己之外的人有过这种积极的,带有玩笑性质的肢体接触。

  是个眼里很干净的女孩。

  藤原妹红懒得用什么高尚的形容词来描述一个人,‘干净’和‘不干净’,或许便是她审人度事所用不多的标准。

  “静静是谁?你朋友么?”天人少女收回手去,一边嚼着桃子一面微微歪着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

  更正,这妮子很看不见着头

  藤原妹红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一条定论之后,转过头去甩给比那名居天子一个后脑勺,不再搭理她。

  房间里此刻还默不作声地坐着另一个女人,那个跟冷泉悦外表神似的家伙。

  “我是他的式神,会长得比较像也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主人的关系。”

  察觉到藤原妹红不善的目光,两仪式不温不火地将早已了然于心的答案抛了过去。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你?”

  “大概是因为我或许会扰乱寺子屋的日常吧。”

  较之前一句谎话,这又是一句实话了。

  她的存在,在这片土地上毫无疑问是个遭祸的灾星——在幻想乡的主人已经是迷途之家这个前提下的话。

  “总之,我只是附属品性质的存在,一举一动都受制于冷泉悦的命令。”两仪式耸了耸肩,坦然地向藤原妹红表示自己是无害的。

  比那名居天子默默啃着桃子,旁观着这一切,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心底,暗自留下‘一会儿去给白痴知会一声,他的式神态度有点奇怪’这样的考量。

  值得一提的是,身为当事人的冷泉悦以及另一个女人此刻并不在房内。

  仅仅是为那个女人中途的一句话。

  “信女,随妾身回房片刻。”

  ————————————————

  “要喝茶么?”蓬莱山辉夜指了指茶具。

  “不了。”

  “妾身以为剧烈运动之后的人都是会很渴的不是么?”

  “那个,倒也得看‘人’了。”冷泉悦凝视着自己的脉腕,话语里带着些惋惜,“对于我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来说,口渴倒也是种奢求。”

  他现在已经换了身衣服。

  虽然藤原妹红那身衣服他穿起来除了有些短之外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是一直穿到现在还不还给人家也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妾身有知晓你是在人间之里度过的少年时代,但是没有想到会跟那个野女人扯上关系。”蓬莱山辉夜似笑非笑地回道。

  “更正,我的少年时代还有一天半才结束。”冷泉悦瞟了一眼房间一角的时钟,距离正午十二点还尚有些许时间。

  蓬莱山辉夜的卧室。

  进房间的时候,出于最低程度的好奇心,他的确有在礼貌的限度内四下扫视过。

  但是入眼的也仅仅是一间装缮得异常得体的和式卧房而已。

  或者说,较之红魔馆那种奢华大气的西欧资产阶级装修,极东之地的和式居所本身便是以朴素著称。

  水墨的挂画,新鲜的还透着水汽的插花,晒过的榻榻米。

  浅浅的绿色调,这间卧室所给人的印象。

  倒是,在意料之外的失望呢。

  不过蓬莱山辉夜似乎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感触,转而嘴角浮现起诡异的笑来。

  她盈盈起身,走到房间内侧的一扇蓝白分色的门前,一口气拉开。然后,像是炫耀一般地手叉着腰,转过身向着他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

  望着那门内满眼的宅物,冷泉悦蓦地笑出了声。

  “哦,在这呢。”冷泉悦蹲在一排书架的角落里,从最下层的地方抽出了那本眼熟的漫画书来。

  “当年翻完之后妾身就把它压箱底了,不过话虽如此,妾身可也有记得定期给这些书做防腐处理哦。”蓬莱山辉夜驻足在书架的另一侧,似乎是在随性地翻找着些什么,末了,她反问道。

  “妾身之前作为回礼,叫铃仙给你送去的那组茶具呢。”

  “”

  “怎么不吱声了?”

  “除了其中一只杯子因为妹红手重杯沿裂了条缝之外,一切都好,我把它们都放在花店里呢。”

  “”

  蓬莱山辉夜抚额,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碎碎念来。

  “那个野女人”

  “算了算了,妾身也大致了解了,你那边的情况。”蓬莱山辉夜转而从别侧绕了过来,“这几年外界的网络已经发展到相当便利的程度了,妾身的私货大多都藏电脑里呢,在幻想乡这里要取得新的实体书着实有些困难,所以这里罗列的大多是些上了年头的旧书。”

  “不要因为上了年头就瞧不起那些**十年代的漫画哦。”冷泉悦起身。

  “妾身倒也不是瞧不起说起来,信女你好像很喜欢那些跟你一个年纪的漫画啊,妾身没记错的话,你是1988年出生的吧?”

  “是啊,你不也是1988年的么?公元前。”冷泉悦揶揄道。

  蓬莱山辉夜愣了愣,随意反应过来他是在拿之前那张化验单上的记录说事。她笑着一巴掌拍在冷泉悦的背上,随即推搡着开始把他往宽敞的卧室里撵。

  “讨厌啦,妾身那个是故意写上去挤兑你的,哪有那样巧合的事嘛。”

  “我想也是。”被推搡着后背一路走出藏书室的冷泉悦有些无奈地苦笑着。

  “真是的,没事长这么高干嘛”蓬莱山辉夜有些忿忿地抱怨着,“妾身最开始跟你碰面时就这样觉得了,上次特地穿了高跟鞋出门,撞见你之后结果发现还是比你矮上一截。”

  “啊,妹红从四年前起也开始说这样的话,我十四岁的时候个子已经基本上跟她持平了,那段时间她可没少拿我出气。”

  “那女人的气量也真是短小。”

  说得好像你就够大气一样

  这样的话一度到了嘴边,但冷泉悦还是把它咽了下去。

  “真的有些可惜哎,如果你只有一米六就好了,或者说再高一点的话不要超过一米六八,只要维持在这个程度之下的话要走‘可爱’路线什么的完全ok哦。”

  “抱歉恕我无法理解你的审美,另外不是一米六的小天使实在是对不起。”冷泉悦已经不记得说过几遍这样的话了。

  “倒也不是这样哦。”

  二人重新于茶桌前席地而坐,冷泉悦侧目望着窗外,蓬莱山辉夜在倒茶间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注意到那里的竹叶间停落着一只不知名的鸟雀。

  “信女,你知道吗?生物一旦超过某些划定好的尺寸,就不能够被称之为‘可爱’了。”

  “抱歉,唯独这一点我无法苟同。”

  “安静,妾身的话还没说完呢。”蓬莱山辉夜放下紫砂的茶壶,将小巧的茶杯推到他面前。

  冷泉悦则是轻点了点唇,示意自己闭嘴,随而做了个‘请’的手势。

  蓬莱山辉夜注视了一言不发的他一会儿,想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些端倪来,不过入目的除了一片赤金之外别无它物。

  良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信女,你当妾身是你姐姐么?”

  “老实说,有些不情愿。”冷泉悦淡淡地回道。

  “妾身也知道,毕竟,如果妾身孤身一人在人世徘徊多年,突然冒出你这样一个弟弟的话,妾身也是会觉得有些难办的。”

  “但是,并不讨厌,也并不仇视。”

  冷泉悦微微向后仰身,似乎是为了将倦意彻底从这具躯体之中驱散出去一般,他半闭着眼,坦然答道。

  “变得坦率了呢。”蓬莱山辉夜微笑,“明明之前还那么抗拒的。”

  “大概吧。”冷泉悦回以微笑。

  “吶,记得妾身刚刚说过的话吧。”

  “嗯,记得,生物要是超过某种‘尺寸’的话,就不能够被称之为可爱了。”

  “是的,人呢,对于‘可爱’的生物总是能够抱有最大限度的同情心跟疼爱的呢。”

  “你是想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狗会被抱在怀里有些会被搂在床上但是有些却只能被铁链拴着风吹雨打看门’这种残忍的真理么?”冷泉悦咧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侧的虎牙。

  “有些话说这么明的话是会很伤那些饲主的心的哟。”蓬莱山辉夜的笑容不变。

  “那又有什么关系,甭管是抱在怀里的还是拴在门口的,可爱的吉娃娃,漂亮的萨摩耶,还是傻愣愣的二哈————狗,说到底也只是狗罢了。”

  “信女,有没有人说过你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永远不能成为日常战斗系的后gong王?”蓬莱山辉夜面色一凛。

  “有啊,不过我回敬她的是‘所以她也只会出现里黑历史或者拔作里面,永远成不了那种能够跟男主角走到一起的一号女角。’”

  “成不了男主角的男人跟成不了女主角的女人,挺配的呢,你们。”

  “那样的恭维姑且还是饶了我吧,毕竟我可是从十年前初入幻想乡开始就没有恋爱的余裕了哦。”

  “真是辛苦过头了的青春呢,看样子这片土地没能给你带来任何值得留恋的回忆呢。”

  “话倒也不能这样说哦。”冷泉悦缓缓站起身来,落足无音地几步走到卧室的房门前,抬手,然后猛然将房门拉开。

  “咿呀呀呀呀呀!”

  三两声猝不及防的惊呼与惨叫,扑通扑通的滚落的声音。

  房门外挤作一团偷听的天人少女,不死鸟便一股脑地扑到在卧室的榻榻米上。

  两仪式站在走廊里冲着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以示自己没办法稳住她们。

  “不,并不是那样,姐姐。”

  “嗯?”

  “并不是毫无值得留恋的事物。”

  冷泉悦站在门前,回头注视着居于室内的那个黑发女子的眼睛。

  年轻人温和地笑着,夏日的阳光也随着敞开的门廊而洒落了进来,将门扉边伫立着的他的轮廓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一个人的十年有没有白活,其实并不在于他春风得意时有多少人前呼后拥,而是在于他落难时,有多少人至始至终,如影随行——我啊,其实已经足够幸福了不是么?姐姐。”

  蓬莱山辉夜默默地注视着那个人,看他苦笑着弯腰拉起地上滚倒在一起的女孩,也看那驻足于廊间,一言不发,脸上却浮现起稀薄的笑容的女孩。

  眼里的疑惑,渐渐地也化作云开见日的了然来。

  “坦诚,也是无法成为主角的原因之一啊。”

  蓬莱山辉夜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却并不指望自己的言语会传达到那个人的耳里。

  只是,在刚刚二人独处时,尚未来得及交给他的药瓶,在手心里藏得更紧了些。

  闲杂人太多,还是换个时候吧。

  最终,蓬莱山辉夜做出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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