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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高思远巧断贼案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两天,劈里啪啦过大年。”稚嫩的童声传唱着,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家家户户,挂桃符,红灯笼。

  此时高帆正在武申家喝茶聊天,六女则在帮着小蝶,熬着腊八粥,做着可口的饭菜,当然,以她们的水平也就是打打下手,若是她们做的饭能吃,高帆也不至于麻烦小蝶天天送饭。

  厨房中,小蝶正和众女叽叽喳喳的聊着天,俗话说‘三个女生一台戏’果然诚不欺世人。

  “自古一来,人们就有喝腊八粥过年的习俗,其主要是为了御寒,腊八粥也分为很多种,其中包含红豆糯米粥,桂圆莲子粥,麦仁牛羊肉粥,薏米粥,五谷蔬菜粥,五味杂合粥和八位杂合粥等等不下几百种类型,均是根据个人口味随意搭配调制,吃的便是那个年味。”

  这一日暨安郡陶知府,为召开上元节的名仕宴召集郡内各大酒楼举办选拔比赛,提前作了通知,各大酒楼闻风而动,而花小蝶虽说名声不大,但在武家村还是比较出名的。恰好有一名在外县做酒楼生意的中年男子,前来找到花小蝶请她代表酒楼参战,出价不斐。

  “小蝶侄女,眼下陶知府召开上元名仕宴,宴请诸多世家子弟以及寒门读书之人,这些年我走过南,闯过北,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小蝶侄女厨艺这么好的人,你看......”

  那男子身材矮胖了一些,看其面向,就知道是有功夫吃,喜欢吃,喜欢钻研吃食的人。肥硕的面庞说话时一脸喜相,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又一脸希冀的望着花小蝶,盼着能够答应自己。

  “太平叔,平日里我家便多受太公(武太平之父,村中最年老且德高望重之人)照顾,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拒绝的,只是我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是爷爷与姐姐带大的,前些年爷爷又不知所踪,所下姐姐便是长辈,此事我需要问下我姐姐,只是今日我姐姐与姐夫去了郡城逛街去了,约莫着太阳落山之时能回来,不如太平叔今晚叫上太公来我家,我正好炒上一桌子菜,我们边吃边聊。”

  “如此甚好,哈哈,那我就不打扰小蝶侄女了,小蝶侄女放心,若是倒是你跟我去了郡城参加比试,我定然不会亏待侄女你的。”

  “太平叔,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

  暨安郡城内,此时早已是张登结彩,过年的气氛到处洋溢着,郡中各县来此采购年货的百姓,络绎不绝,此时也是衙门最繁忙的时候,因为偷窃事件多发。

  本是过年的喜庆节日,武平等人却忙的满头大汗,不停在城中各处巡逻,且不提武平,此时,武松与武云翠,武申与花姿容,高帆与化了装的六女兵分三路在各处闲逛着。

  说是闲逛倒也不尽然,毕竟女生逛街只看不买的次数居多,她们享受逛街的过程,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男生逛街则向来是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花小蝶则与一般女生不同,似乎全部心思都花在了研究做饭上,对于食材的选购,为了保持新鲜度,也是直奔主题。怕的是时间长了,不鲜了,尤其是鱼肉类。

  此次不来逛街,一方面是佳节难得,给姐姐,姐夫独处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每次逛街都累的要死,难得清静,在家中休息便是了。

  此时高帆与六女早已逛了一个时辰之久了,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六女却撒了欢的逛,高帆手中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总觉得比那双枪都重,倒不如借口在家中练武,本来以为是放假,没想到却成了加班。

  “老板,这个玩偶怎么卖?”

  北冥书儿似乎见到了一个心仪之物,指着一个木偶骏马,问道。

  这木偶呈黄鬃色,马蹄刻画矫健,四肢遒劲有力,马头比一般马匹要大,似虎,下颚处突出一个明显的肿瘤,肿瘤四周无毛,生动形象,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个呀,这可是我摊子上最好的一个木偶了,得五十文钱。”

  “什么,五十文,你抢呀。”

  “姑娘,我说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脾气那么冲,去去去,爱买不买,可惜我只能给它找个不那么漂亮的女主人喽。”

  “嘿,老板,冲你这么会说话,我买了,不讨价了,夫君拿钱。”

  这次前来,高帆仅仅带了十两,找一家店面换了些碎银子,不过眼下已经花了一大半了,怪只怪众女太过于大手大脚,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买的太多,基本被人夸上两句便不讨价了。话说常年做生意的人家,只要不是傻子,谁不会说那么几句好话。

  不过即使如此也只得乖乖掏钱,免得众女觉得自己委屈了,只不过一个木雕便值半吊钱,十几碗汤面的价格,着实有些贵了。

  高帆与众女边走边聊,北冥书儿则不停端详着那木偶,忽然惊喜道:

  “夫君,这木偶可大有来头。”

  “哦?说说看。”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小玩意倒是精致,刚才却发现这足底刻有雕刻人姓名及住址,再一看这马却非凡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武安大哥藏书中有本《识马册》上有记载,应该唤作‘呼雷豹’是个喝酒吃肉的主。”

  “不就是一个木偶吗,看样式应该是刚雕刻之物,不似是古董,难道还挺值钱?”

  “哎呀,夫君,你最近为何掉钱眼里了。”

  “没钱寸步难行呀,我想得找个营生了,不能坐吃山空呀。”

  “这件事日后再说,夫君还是先听书儿把话说完吧。”北冥画儿插嘴道。

  “夫君,这刻马之人就在郡城之中,也确实是一月前将木偶刻好,只是上边写道:

  “暨安东城安林酒楼秦怀烈三月之内卖马。”

  “卖马?你是说,安林酒楼内有一匹宝马?只是这宝马若是真的恐价值何止千金,把你我都卖了都买不起。”

  “夫君,你咋那么笨呢。”

  “难道要去偷或者抢?这事我可不干。”

  “哎呀,寻常人卖马哪会如此,若是马贩子,更是不会如此行事。我猜呀,可能是英雄落难,无奈之下卖马,若是马为真,这骑马的人功夫肯定不一般,夫君不是一直想学马战吗?虽然我们也会骑马,但是毕竟马上男子和女子的功夫还是有差别的,不如去找这个人,施以恩惠。一是可以学习马术,二则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处。”

  “哎呀,我真是脑袋锈透了,光想着马了。”高帆这会才明白了过来,顿时猛一拍额头。”

  “呦吼,怎么样,夫君带了多少钱。”

  “就剩两两多一点了,够不够。”

  “这还是算了吧,眼下还有时间,还是等回家将全部家当带上再说吧。”

  “唉,看来得提前找营生了。”

  正当高帆抱怨之时,前方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很快就有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慢慢汇聚了起来。看来无论在何处,这人总有这该死的八卦以及迫切的求知欲。

  高帆及六女费力挤开人群,这才看到有两名身着麻衣的中年在争吵,两者一个瘦小,老实巴交的样子。一则肥胖,挺着大肚子,满嘴脏话,唾液横飞,满脸胡须,一脸凶狠相。而武平也带着衙役在一旁,不停的抓耳挠腮,似乎此事极为费解。

  “武平哥,你在此作甚,是有何麻烦之事?”

  “高帆呀,正好你读过书,帮我出个主意,这两人争执起因在于这一两银子,这瘦个子是在这南城卖油条的,这厮是卖猪肉的屠户,两人都说这银子是自己的。”

  “官爷呀,这一两银子分明是刚才有位妇人买油条付账用的,我的零钱不够找,那妇人便留给我一个地址,让我这两月内天天往谭府送三斤上好的油条。”

  那瘦个子满脸焦急的向高帆解释道。

  “放他娘的狗臭屁,这钱分明是我卖猪肉得的,你小子见钱眼开,竟敢打老子主意,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城中我周屠户的名字,呸。”

  那屠户恶狠狠的说完,还不忘往地上吐了一口焦黄的浓痰,看的高帆几人直恶心。

  “给老子闭嘴。”武平见状大叱道。

  “这银两你是何时丢的。”高帆问道。

  “就刚才那妇人把银两给了我便离开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钱就丢了,我可是一直揣着怀里,刚才一摸就不见了。”

  “那你怎么肯定是他偷了你的钱,而不是丢在了其他地方。”

  “我见他拿着小人的钱袋子,那钱袋子小人认识,就是小人婆娘给我缝制的那个,就是黄颜色,绿色底子那个,里外都绣了一朵红牡丹。”

  “你有何要说。”

  高帆见那屠户欲言又止,便询问道。

  “大人,那钱袋子本是寻常物件,一样也是正常,不能这厮看见一样的钱袋子就说是他的,哪有这般道理。”

  高帆问完之后看了一眼武平,武平点了点头,证明两人说的都没有问题,只是眼下难题便是如何断定这钱袋子的归属。而眼下武平为难的不是钱的问题,若是无人之时,掏出一两银子送于那油条郎便是,只是眼下百姓太多,若是这般判案,岂不自毁名声,眼下是太难下台,见高帆前来,便寄希望于此。

  “钱袋子就是这个吗,我能看下吗?”高帆看着武平手中那沾满油污的钱袋子便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这袋子上沾满油污,这件事难的是这屠户在摊子上吃过油条,所以难以辨别到底是谁的。”

  “哦?这样呀。”

  高帆将银子取出,仔细查看银两,除了油污之外没有什么问题,便仔细查看起了这钱袋子,确实与那油条郎所说无二,若依常理,无从判决。

  “这钱袋子倒挺厚实,材质也不错,是何物。”

  “大人,这钱袋子是我在刘记布装买的,用的是上好的蚕丝锦,花了不少钱呢,这卖油条的哪里买的起。”周屠户脸上挤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

  油条郎脸色愈来愈着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一两银子足是他半月的营生。

  “这所用之物颇为柔软,不知是何处产的蚕丝。”

  “大人,是蜀地,上好的蚕丝,刘记布装所用蚕丝锦都是精调细选的上等货色。”

  油条郎脸色更是发白,想要说话却挤不出半句话,只是一脸愁容。这钱袋的材质常人也能摸出来,只不过如今那屠户已然说了,若是这官爷是个糊涂鬼,自己这钱倒是无法要回了。

  “大人,不信我去找那刘记的伙计前来,您一问便知。”周屠户谄媚的向高帆说着,随即又恶狠狠的瞪了那油条郎一眼。

  “小子,这次看在官爷的面子上,老子不与你计较,还不快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周屠户随即大声朝油条郎喝到。

  “且慢,刚才只是询问你,现在我该询问他了。”

  “是是是,是小人着急了,哎,你小子最好从实交代,不要欺骗几位大人。”

  “你来说,这所用材质是何物。”

  “大人。小人的也是蚕丝锦,只不过......”

  “大人,这厮分明见我说了,就信口雌黄,大人莫要轻信了这厮。”周屠户还没等油条郎说完便急着打断他。

  “只不过是什么?”高帆没有搭理那屠户,接着问道。

  “是盘州蚕丝锦。”

  武平此时也愈发不懂高帆意欲何为,这蚕丝寻常百姓都知道如何分辨,更何况这周屠户摸过这钱袋,刚想说话便被高帆打断。

  “武平哥,我有办法让这钱袋子开口说话。”

  武平还未说话,周围百姓便来了兴趣,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钱袋子怎么会说话呢,莫不是这位官爷......”

  “先看看吧,若是能见到钱袋子开口,这可真是涨了见识了。”

  “对呀,官爷,您快些吧,也好让我们见见这钱袋子如何开口。”

  ......

  “诸位且稍安勿躁,待我询问一番。”

  高帆先是低声询问了几句,见其不开口,便勃然大怒:

  “竟然如此不给我面子,看我不大刑伺候。”随即取了一勺子炸油条的滚烫废油,浇在其上。”

  “这官爷莫非是气急败坏。”

  “我说嘛,钱袋子怎么会开口。”

  “这下可让他如何下台,我们看他如何收场吧”

  百姓议论纷纷。

  “高兄弟,这......”

  武平话刚说到一半便被高帆打断,只听高帆言:

  “武平哥,你且看,这钱袋子已经屈打成招了。”

  武平打眼一看,那钱袋子竟然缩成一团。

  高帆随即便说道:

  “这钱袋子说自己是那油条郎之物。”

  那油条郎见状便感激的看向高帆,不过这周屠户和看热闹的百姓便不服气了。

  “大人莫要看那厮可怜,就将钱判与他,还请大人给某一个说法,这是我的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周屠户说道。

  “对呀,大人还请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们决不答应。”百姓附和道。

  “好,既如此,我便说道说道,这屠户刚说这钱袋用的是蜀州蚕丝,而这油条郎说的我们盘州蚕丝,我刚说的可有错。”

  “哼,没错,可这又如何。”周屠户不满的说道。

  “这寻常蚕丝似乎难以分辨,但盘州与蜀州气候,温湿不同,所生长的蚕本就不同,虽两者大小相同,但蜀蚕着红牙,盘州蚕着青牙,若要分辨也需穿个三五年才能分出,蜀州蚕丝三年如新,故而其价贵如油,盘州蚕则略差些,三五年便会出现磨损。这袋子着实崭新。但各位可能有所不知,这蜀州蚕丝遇高温不化,盘州蚕丝则没有那么扛热。”

  “诸位若不信,便由这位武都头去买一个刘记的蜀蚕锦钱袋,我们再测一次。”

  “这位兄台,我这恰好有一个备用钱袋,便借与兄台了。”一白衣公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崭新的钱袋递给了高帆。

  这公子声音柔细,如稚童,又如少女。只当是年少并未经过变声期,脸面极其白净,柔嫩,如此人物看着倒让人感到异常舒服。不过高帆也并未多加注视。

  “多谢。”高帆道了一声谢之后,便看向那屠户。

  “周屠户,你有何话要说。”

  “官爷,饶了我吧,是我猪油蒙了心,见这钱袋子落在了地上,便起了贪念。”

  见那屠户认了罪,高帆便将东西还给油条郎。

  “武平哥,此事已了结。将这厮押回衙门,按律处置吧。”高帆一边将钱袋子还给那公子,一边对武平说道。

  “哈哈哈,多谢高帆兄弟,等着了空闲,我请你吃酒。”见事情已经解决,武平顿时开怀大笑,摸了摸胸口,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那油条郎,说道:

  “你那钱袋是办案所毁,这些钱虽不及你娘子心意,但也能买一个类似的钱袋子,你先拿着。”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油条郎天恩万谢的说道。

  随即高帆向那白衣公子拱了拱手便带着众女离开,百姓则意犹未尽的散去了,不过嘴里不停的夸赞着高帆。

  “这大人还真是神了。”

  “是呀,没想到这么年轻,竟如此聪明。”

  ......

  走了好一会,却见那白衣公子并未离去,只是紧紧跟着高帆等人。高帆见状眉头一皱,猛一回头却见那白衣公子四处张望。

  “公子,你为何要跟着我等?”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本姑......本公子只是来此游玩逛街,与你何干。”

  “你既然不是跟踪我们,为何与我谈话之时,眼神飘忽不定,却始终不敢正视于我。”

  高帆本想与之争执,却突然发现那白衣公子,并无喉结:

  “是个女子,难怪声音如此柔细,我还当是......”高帆心中暗暗想道。

  这时高帆才仔细重新打量一番那白衣公子,不,应该说是白衣少女,只见此女,虽着男装,却别有一番飒爽滋味,若是换作女装,定然不逊色于任何世间绝色。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我且问你,那盘州锦遇高温而缩,是真是假。”

  “假的。”高帆漫不经心说道。

  “什么,果然是狗官,你如此判案,岂不错害好人。”

  “第一,我不是官,只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忙;第二虽然那蚕丝之事是假,但案子并未判错,就比如我一眼便看出你是一名女子。”

  “啊......,什么。”那白衣少女突然尖叫一声,随即揉了揉额前发髻,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帆。

  见那少女,怔住不说话高帆接着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那我就讲给你听,那不过是我略微耍的一个把戏,我见那周屠户处处急着与我诉说那钱袋之事,且不许那油条郎多言,定然心中有鬼。”

  “当然仅仅如此我也不敢轻言判断,但那周屠户眼神流转,我问什么他便死死盯着什么,生怕说错一句话,这是否过于谨慎了。只可惜心思过于周密,反而正是最大的破绽,试问寻常人总会忘东忘西,哪有人会不出错呢。”

  “再者人会骗人,眼睛可不会说谎,就如你方才那般,因此我便使计略微诈了他一下,没想到他便招了。”

  “那若他不招又该如何?”

  “哈哈,山人自有妙计。”

  “那你方才与我所说,为何不直接道与百姓,何故欺瞒。”

  “百姓又凭何信我,只有那屠户自己招了,这才是最大的证据。况且百姓有所能知,有所不能知,若人人知晓断案之事,势必会掀起私狱,私刑之风,如此不利于国家,不利于社稷,国家乱,社稷动,百姓又安得太平。”

  高帆讲完,见那少女在沉思,便带着众女离开了,那少女回神之时,高帆几人早已不见踪影,喃喃自语道:

  “哼,分明是巧言狡辩,早晚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小人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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