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童求学 2

　　午膳时候，律千恩正在学堂念书，而念奴娇自然是只有一个人去用膳的。律柏陌也不在家，律千城不住前院，自然不同他们同桌吃饭，午膳同桌的便只有念奴娇、方鲤和方妮儿了。

　　每日念奴娇都是自己默默用膳，不和方家母女俩搭讪，亦不会得罪她们。可今日，念奴娇将将坐下，方鲤便咳嗽了两声，干咳的声音异常突兀，看来是有什么想说的。

　　念奴娇瞟了方鲤一眼，问道，“二娘可是嗓子不舒服？可别是大热天的还感染风寒了。”

　　方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倒不是感染风寒了，而是这几日有些烦心事儿扰着我心头，哭得有些伤了身子罢了。”

　　念奴娇有些诧异，方鲤今日说话的语气竟然如此的平和，一丝丝刁钻的语调都没有。如此模样的方鲤，倒是教念奴娇有些不习惯了，念奴娇亦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问道，“不知何事让二娘如此心忧？若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烦心事，倒是早些莫去想了的好。”

　　如此一言，念奴娇也算是回应了方鲤的话，可是却也丝毫没给方鲤回答的机会。想来，念奴娇也是想早早的结束和方鲤聊天的话题，省的待会儿一言不合又吵起来罢！

　　方鲤窘迫得脸色有些微红，方妮儿倒是红着眼睛坐在旁边，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对啊，我的事情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罢了，娘您是不是我亲娘？从小到大，我很少求您事情的，可是现在，我有个好心愿，您却不应了我……呜呜……”

　　见着这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的，念奴娇叹息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方鲤偷偷觊了念奴娇一眼，瞅着她没啥反应，心里的气儿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如今，为了方妮儿，也只能忍气吞声一下了，便也跟着哭了起来，道，“宝贝儿女儿呀，实在是为娘的无能为力呀，娘也没上过学，更加没有亲戚在学堂。”哭着哭着，方鲤猛然一下拍了脑袋，道，“千恩不是正上着庠序教学吗？奴娇，你天天儿的接送千恩，可认得那里头的先生？”

　　念奴娇扒饭的筷子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原，是方妮儿想上学呀！“我不认得先生，只是每日去接送千恩罢了。况我一个女儿家，也不好多在外头抛头露面的。”

　　方鲤不禁暗暗咒骂：你不好多在外头多抛头露面，可你以前就是酒肆里头的当垆女子罢了，干的不就是天天儿抛头露面的活儿？现下还会怕什么抛头露面？方鲤这样想着不禁就有些怒了。

　　一拍桌子，方鲤道，“若是不想帮忙就罢了，以后看妮儿怎么恨你吧！”说着，方妮儿很是识相的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念奴娇。

　　念奴娇愣了一下，放下碗筷，道，“二娘莫要责怪奴娇，奴娇尽力一试就是了。若是没能办成，还望二娘不要为难奴娇。”说着，念奴娇起了身儿，“我吃饱了，二娘和妮儿慢用。”

　　说罢，念奴娇翩翩然离席。

　　茜儿跟着念奴娇的身后，匆匆然追了出去。直到出了巷口，茜儿才忍不住问了句，“少夫人，奴婢虽然蠢笨，可也看得出夫人和小姐是故意在刁难您，不过是想交予您一件儿不可能完成的事儿罢了。女子入学堂，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少夫人当真要为那两个去一试？她们可不值得您这么做呀！”

　　念奴娇叹息了一口气，眼神凝固在远方，道，“我不是想帮她们，而是少时自己也想上学堂，可惜家中条件不允罢了，况拘泥于世俗礼节，更加没可能。”

　　说着，念奴娇捏紧了袖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方妮儿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我也只是说尽力一试而已，并未有完全成功的打算。”念奴娇说完，便加快了步子往回走了。

　　茜儿挠挠头，似乎是不大懂，也只得跟了上去。

　　律家，玉树成荫，青青翠翠的一片，生机盎然，一切仿佛都在朝着最好最繁茂的状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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