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14
我说。
薄格脸上纹丝未动，我知道他正有此意。
勾起唇角笑了笑，“他那些素材，不管真的假的，搜到了都传给我。”
他回了个简短的眼神给我，从沙发上起身，抽走我手中的录音笔，“我会销毁它，你自己安分点。”
话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他极少私下里找我，这次的事他手里掌握的东西比在我面前展示出来的多多了，跟过去合作过的艺人，我对她们的情分只停留在床上。
替薄格做事，身上三百六十度安置着摄像头。他很早就查过我，那晚的事，透过精制扩音器传来的，唇舌碾磨的水渍声，能猜测我们是怎样不一般的关系。
跟薄格会面的时间太短，难以分辨那双深沉的，琢磨不透的眼睛，究竟藏着什么情绪。
临近录制日期，夏斯迩的商业活动告停，对外声称在准备高考，退隐娱乐圈。有人猜测他得罪高层，被迫在事业高峰期止步。
粉丝们状况频出，一致表示不理解，组团撒泼无理取闹，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月才罢休。
同样咄咄逼人的还有湛屿的粉丝。
同一时间，一条声明横空出世——湛屿的微博，不是澄清绯闻，而是承认。
寥寥两句，坐实恋情，附图两只十指交扣的手。底下的评论热闹多了，祝福的，谩骂的，诅咒的。
看的我隐约想发笑。
照片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渗透入骨的凉气，干燥柔韧的触感，还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过去的冬天，我的口袋时常沉甸甸的。
装着几粒便宜的奶糖，舍不得吃的碧根果，还有他一只手，暖不热，非要借我的体温。
然后凑上来轻轻讨一个吻。
分开后，就会有今天，他的手，他的嘴，他这颗廉价的心，从此属于别人。
“燕姐。”
门开后，我冲着素面朝天，温婉动人的女人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燕语堂一身纯色吊带裙，肩膀上搭了披肩，长发挽起，一副贵妇模样。
她抿唇笑笑，把我迎进屋，“这里没有摄影机，想怎么叫怎么叫吧。”
我挑眉，“找我什么事？”
我跟燕语堂，素来没交集。沈冠群口中的合作，不过是一起参加过某档访谈，话没说上几句，她倒是在后台撞见我跟一个小男孩。
隔着换衣间的门板，隔音不怎么好。
我记得那时。她神色复杂地提醒我，领带歪了。
我低头瞄了眼，今天穿的休闲装，没领带。不然不介意跟她开个玩笑。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燕语堂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湛屿的事你也知道了，以后在节目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最好收敛一点。我会跟导演商量，你们保持点距离。”
她的表情，有点严肃。比我年长七岁，看着似乎是同龄，五官并非浓墨重彩，反而清丽脱俗，没有半分威慑力。
“收敛？”我不明所以，“收敛什么？”
燕语堂把视线转向我，眼神带了点不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可以装不知道，或者顾念旧情，哪怕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旧情？
你知道什么？
我眉间惑意更深，步步逼近燕语堂，把她困在我和墙壁之间，看着她白嫩的脖颈，□□的，在薄料下起伏的胸脯。
似乎，有点意思。
“燕语堂，”我低声说：“我还没睡过像你这样的少f，考虑一下，踹了你老公，跟我。”
她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眼神冷冰冰的，不知是不是嘲讽，“省省吧，我一点都不像他。”
我松开撑着墙壁的手，耸肩，“真没劲。”
“我不会答应。”
随后，再也没看她一眼，从她的别墅离开。
下午，参加新专辑发布会，等各路媒体准备好问我无聊的有关无关音乐的问题。
我捏着几年前的珍藏诺基亚玩俄罗斯方块。
“这次的专辑筹备了半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头也没抬，“诚意之作。”
连笑都觉得疲惫。
当年做乐队的初衷早已不在。
“听说这次依旧是自创词曲，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没有。”
“惊喜？”
“在歌里。”
陆陆续续，半小时过去，发布会渐近尾声，有不合群的声音响起，“请问您知道这次推广的专辑被湛屿转发了吗？”“他同时帮你宣传并祝贺你，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们的关系是否如同外界所说一直不睦？”“关于湛屿的女友您是否知情？”“您怎么看待湛屿有女朋友这件事？”“您是否愿意向他们致以祝福？”“贯先生，您为什么不说话？”“贯先生，请您回答！”
刚有点苗头的时候，徐景试图阻拦。沈冠群站在我身侧脸色阴沉，“今天是贯彻的新专辑发布会，媒体朋友们请不要讨论其他话题。”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近日有舆论引导，贯先生您与湛屿先生在大学时期曾有来往，且关系密切，情况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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