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13
没录节目的时间，在准备今年的新专辑。我不是职业歌手，其他嘉宾也有各自的工作。
夏斯迩作为新生代人气演员，发展势头迅猛，面对记者提问，尤其针对他那条“公开示好”的微博，他答得模棱两可，“我跟贯哥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他的笑容在阳光下亮的刺眼，“请大家不要过度揣测，我很欣赏贯哥，嗯…他的长相是男生见了也会觉得帅气的程度。贯哥，是很好的人。”
“所以有没有想跟他灵魂互换？”有记者调侃。
“当然。”夏斯迩煞有介事，“不过我觉得我驾驭不了他的身体，还是每天看着他就够了。”
每一个字眼都恰到好处，隐晦的暧昧，我抽走徐景递到我面前的ipad，随手扔垃圾桶里。
夏斯迩的胆子比我想象的大。
大的多。
“喂！”徐景不爽，“你他妈，第几次了，”他深吸一口气，“答应我，下次扔你自己的行吗？”
我瞟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声。
在琴房聊天不务正业，虚度半小时时间后，我把右手移向琴键，空凉的琴音流出，拖着一听就是半成品的调子。
“湛屿的伤怎么样了？”我问徐景。
他很快给了答复，“右脚踝轻微骨裂。你当时不在医院没看到，肿的挺厉害的。不过我纳闷，他手腕上怎么也有伤，去登个山怎么弄得像野外求生一样。”
他说完唏嘘地叹了口气。
我翻了页曲谱，目光定在一处，“他什么时候出院？”
徐景挺意外地瞥我一眼，语速加快，像打抱不平，“你也知道这事儿不是意外，你们下山的时候，明显是小夏推了他，镜头角度的问题，观众看不到，在场的人当时也没几个注意的。你说，诶，你是打算不管这事儿了？”
“我问你话。”
“这，这得看他自己的恢复速度了。不过目前来看，他没跟节目组请假，只推了自己那边的工作。”徐景停顿了下，“下周拍摄第三期，活动都在室内进行，我估计节目组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湛屿受伤，恐怕那些粉丝会更来劲儿。”
很多收看节目的观众是冲着湛屿来的。这朵高岭之花向来潜心磨练演技，鲜少出席综艺节目。
话里的意思，湛屿没打算住院。
如果提前预知半小时内发生的事，我会后悔之前的两次发问。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在徐景一脸严肃地告诉我夏斯迩和湛屿商业上的来往及矛盾，粉丝间明面的拉踩和背地人肉时，我觉得连笑一下都困难。
他们差距太大，硬要说，是碰瓷。我想以湛屿的性格一定不想跟未成年的孩子计较。
但很快，徐景匆匆接了电话回来，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怎么了？”我问。随手找曲子弹了个开头。
休眠状态的电脑一连弹出五六个消息，我扫了眼像素极低的偷拍照，目光没挪开。弹完整首曲子，才输入密码打开电脑。
《unamattina》，我一直不会忘。
也不会忘湛屿站在街尾与一位女性拥吻的相片，他们牵着手，背景是我熟悉的一家私人会所。
照片铺天盖地而来，标题接踵而至，关于湛屿的圈外女友，我早就算知情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他受伤了她来看他证明他们情深意重。
可为什么没人祝福你，“地下情”“采访中声称单身”“高岭之花败落”“名声毁于一旦”。
我理解错自己，我一点都不高兴。
虽然湛屿，你活该。
“喂？”我起身，行至一侧落地窗旁，“好啊，过来吧，我在工作室等你。”
那边匆匆把电话挂了。徐景见状，凑过来问，“谁啊？”
“薄格，”我回他，语气说不上的，有点挖苦，“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真不容易。”
“什么你的事，不是湛屿的事吗？”
我瞧了徐景一眼，不动声色把人打发走。在窗边站了二十来分钟，门口再次传来响动。
进来的男人气压很低，大冬天穿一身枪灰色薄西装，进门几步，一股掌权者独有的气场扑面而来。
优美的轮廓下，与常人不怎么相同。眉峰上那道浅疤，亦或一双异瞳，让他眉眼间戾气日渐深浓。
他弟弟到底不是个省油的灯。
活着没什么意思，得看戏精神精神。
“许久不见，虞禾琪变乖了。”我说，“你都敢把他一个人留宅子里了。”
他用一黑一灰的眼眸注视我，带了点笑意，“他不乖，我可以折磨他，你不行，我会把你扔进海里。”
我笑了笑，不予置评，横贯在沙发上，“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薄格惯常戴着白手套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只录音笔甩给我，“你决定。”
我怔了一秒，其后按下按键播放里面的录音。
我跟湛屿那天在树下的对话，原来早在他人监视之中。
“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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