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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9章


北域一行说起来虽是凶险,可毕竟人眼下已然好端端的回来了,沫阳长公主除了后怕一阵,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对二人口中的郡主府内贼一事,提上了十足十的警惕。

        “这贼子你们眼下可查出什么眉目来了?”

        乔鹤渊默了默,斟酌了片刻,才道:“我们查到诸多蛛丝马迹,均指向一人,可唯独这动机一项,总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暂且搁置,想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他们汲汲营营想要求得的东西。”

        沫阳长公主冷下声来:“你且说这人是谁,要查什么,剩余的我差人去办。”

        他们这些小年轻能有多少道行在身上,手段本事到底比不过她这个深宫里头长起来的。

        她能从当今天子最为微末无名的庶妹,成为如今皇城里人人见了都要敬上三分的沫阳长公主,也不是全靠自己的夫君与女儿所挣出来的名声。

        乔鹤渊咬既已下决心不再对外祖母隐瞒,便将裴裴逸当初所见情形,加之在府内各类遭遇的推断,一一说给了她听。

        “外祖母,当年乔柏川进门之时我尚且还小,只隐隐约约记得母亲那段时日都很少笑……您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能有什么来历!”

        乔尚章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又非要认下来的私生子,就是沫阳长公主同他这个女婿之间最深的隔阂。

        当初平宁郡主自有青梅竹马心意相通,皇帝擅自做主指婚给乔尚章,她不是没有为孩子争取过。

        可她那生性多疑又喜好“未雨绸缪”的皇兄,是决不会允许炽手可热的朝廷新贵与声名鹊起的济川军统领强强联合的,饶是她费再多口舌,也没能阻止皇帝将她唯一的女儿塞给了籍籍无名的宣平侯府庶子。

        后来二人成婚,扎根在济川边城,一文一武相得映彰倒不失为一段佳话,沫阳长公主看在眼里,几乎都快放下心里这股气了,可偏偏出了乔尚章私生子一事。

        彼时的乔柏川出现在郡主府的大门口时,顶着与乔尚章七|八分肖似的脸,看起来瘦瘦小小一个,可论年岁都要比乔松垣都长上一些。

        平宁郡主那时候寒了心,在军营里头一住就是许久不回府,沫阳长公主知道自己女儿委屈,可于情于理算起来,那都是在他们成婚之前的孽障了,乔尚章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存在,也实在算不得隐瞒。

        长公主那时候都亲自带了人到那门楣没落的宣平侯府去讨说法,人亲家的态度倒是十足十的诚恳,说着京都城里的公子哥,成婚前在屋子里养个通房的丫鬟再寻常不过了,是他们管教不严闹出了这样的丑事,要打要罚任凭她处置。

        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女儿远在边城,自己若是在这头闹得两家难看,她那一处宅子里,不知道又要起什么样的龃龉。

        于是她便忍了,一忍忍到如今,自打平宁走后,连乔尚章的探望她也拒了。

        可如今她的孙儿来告诉她,那个当初凭空冒出来的孩子,竟是差点祸害掉她两个孙儿的罪魁祸首,她沉寂多年的怒火,终于又翻腾了起来!

        沫阳长公主猛的拍桌,手腕上的金镶宝珠钏重重磕在桌沿上,道:“小渊你放心,这小子的来头,我就算把宣平候府翻过天来,也给他查个清清楚楚!”

        高门里头的陈年旧事,有长公主这样手段的人出马,倒是比他们两个愣头青办事来得妥帖。

        有自己外祖母亲自出马,乔鹤渊自然是放心的,忙不迭上前去,递上手里的温茶,让老人家消消火。

        言语间长公主半杯茉莉香片下喉,心气也顺了不少,转头说起了另一处关窍。

        “今日你到你母亲房中,就是为了寻那什么图纸?”

        乔鹤渊和兰嬷嬷皆是一愣,没想到二人私底下的行径,终究是没能瞒得过长公主的法眼,他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连伯伯和连辰都觉得,他们在郡主府当中布了那么久的暗桩,为的应当是母亲的一件遗物。”

        沫阳长公主搁下茶杯,问他:“那你今日带着小裴在里头找了一下午,可寻到了?”

        “不曾。”乔鹤渊摇头,有些丧气。

        “行了,问兰,你拿个纸笔来,当年从济川城拿回来的东西,我还能记个大概。你们这般去寻,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乔鹤渊拿到沫阳长公主亲手拟的那一份名录,有一瞬的愣神。

        他原以为,外祖母和他父亲一般,将对母亲的思念,掩盖在了滚滚向前的时间洪流之下。

        但其实,她老人家,什么都还记得。

        “退下吧,今日我也乏了。至于你身上的东西,闲菊那处的人还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你记得按嘱吃药。”说着长公主转头对向裴思云,“我就拜托小裴替我看着你点了。”

        二人从存露园退出去,穿过长公主府里头布置考究的亭台楼阁,一前一后进了望雪园。

        “今日你也辛苦了,好好歇息,明日再随我去一趟揽星阁吧。”

        裴思云应了一声是,不忘长公主的嘱托,道:“那二公子记得喝药。”

        乔鹤渊点头,目送她跨进深处那一方小院,才满脸倦色地挪回了自己的屋子。

        浓苦的药汁下肚,他倒头入眠,在长久以来的岁月当中,头一回梦见了自己母亲,醒来时在自己的枕边摸到了一片浅浅的湿濡。

        田方从外头进来,身后跟了两个长公主拨过来随侍的小厮,道:“二公子您起啦,长公主那边差人来传话,今儿一早她老人家就出门了,让二公子不必过去陪着用饭了。”

        “嗯,知道了,裴思云呢?”

        田方被乔鹤渊一问,端出了一脸我懂的模样,道:“小裴姑娘早起了,现下用了饭在屋里等二公子呢,方才我去瞧了一眼,看她正把玩着昨日您在集上买的那套兵器在玩儿呢!”

        乔鹤渊吃着清粥小菜,忽而想到了昨日在院中看见裴思云那副入神的模样,不自知地轻轻扬起了眉毛,连唇边都勾起了意思若有若无的笑。

        田方在一旁伺候着,连带着自己也沾了喜滋滋的语调,道:“二公子对小裴姑娘的好,咱买在看在眼里,她肯定是放在心上的!”

        乔鹤渊觑了一眼他,倒是破天荒的没有骂他乱嚼舌。

        他想起翻墙出去在济川军营门口堵住裴思云那回,还好脑子里那个冷静的小人占了上风,眼下人在他身边,他也不图什么,只想着对她好,往后的事,等周遭这些诸事落定了,她不在郡主府当差,他再堂堂正正去裴家武馆找她。

        这厢乔鹤渊简单用完早饭,喝了药正打算叫上裴思云去揽星阁,门房处通报的人,却径直往他望雪园来了。

        “二公子,宋家小姐和公子上门拜访,眼下长公主用不在,您看是……”

        要说旁人家,乔鹤渊自让人打发了去便是,可这宋家的老太太和他外祖母是至交不说,那日所见的宋伯伯,也就是那个大人们口中与他母亲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那位,两家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要说那日在城门口纠缠,也不怪他没认出来宋滁。自打平宁郡主去世后,他来京都的时日便少了许多,料他也没想到那般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做派的宋伯伯,老来得子竟养了那样一个小混球出来。

        京兆府尹一别,宋忻说了改日要让宋滁亲自登门道歉,今日他既在府里,若是把人赶了回去说不见,平白伤了两家感情也不是。

        “那便请人进来吧,宋伯伯来没来?”

        小厮垂手回道:“方才宋家小姐说了,近日宋大人差务繁忙,恐不得脱身,又怕耽误了,这才命她带宋家小公子上门来的。”

        “行,我知道了。”乔鹤渊点点头,“既无长辈,我在这望雪园的正厅见他们便是。”

        说着小厮便从他屋中退了出去,裴思云在里头那间小院,瞧见这头人来人往的,便也收拾停当往这处来听候差遣了。

        “二公子。”她上前,立在乔鹤渊的旁边。

        乔鹤渊颔首,“正巧今日宋滁那小子要上门亲自道歉,你就在此处等着,那日他纵人伤你,今日小爷再给你出口气。”

        那日城门口不值一提的小小磕碰,能有他这般毫无保留的偏心,裴思云眼下觉得谁的道歉都不重要了,正想着开口婉拒的,却忽的听到了外头爽朗的一句女声。

        “我倒是长公主在家呢,要是早知道是到你这园子里来,我还巴巴的让人通传做什么,让我白等了这么一气!”

        裴思云还是头一次听到女子对乔鹤渊有这般熟稔的语气,心头微微一讶。

        乔鹤渊闻声,从屋内垮了出去,歪歪靠在门边,也不像见外人那边端正了,随意道:“你不是头一回来,通不通传的倒还其次,就是你身后这位,要是没人提前知会一声,到时候在我这园子里闹起来,我在外祖母面前可说不清了!”

        宋之瑶闻言,回头一把将委屈巴巴的宋滁拎到了乔鹤渊面前,道:“你在家里怎么给我保证的?”

        宋滁忿忿咬牙,可又不敢违逆自己的长姐。

        要说他也真是倒霉,那日从京兆尹回去被他爹念了一路不说,好说歹说撒娇讨饶低伏做小,让他爹爹千万替他瞒着,可不晓得他长姐又是从何处知道的,听到他在城门口和这人起了冲突,不由分说就把他揍了一顿。

        本来说跟着爹爹走一趟上门道个歉也没什么,长公主也不太会为难他们这些小辈。谁知道他爹忒不讲义气,拿公差一推,转手就让他掉到了他姐手里。

        要是让他晓得这乔鹤渊是她姐小时候念念不忘的玩伴,他就是打断牙齿都往肚里吞了,何苦去找这个不痛快,今日还要跟个小鸡崽儿似的,被拎出来给人道歉。

        宋滁屈服于他长姐的威压之下,尽管不情不愿扭扭捏捏站了出来,还是恭恭敬敬摆出了真心实意的架子,对乔鹤渊道:“小滁那日不懂事,冲撞了鹤渊哥哥,还请鹤渊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弟弟这回。”

        乔鹤渊见着这小兔崽子吃瘪,心里倒也痛快不少,轻轻颔首算是应了。

        宋滁对上他也是挨了结结实实一拳头的,算起来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两家相识的就有这一点好,碍着长辈的交情他也不至于太跟这小鬼头计较。

        不过裴思云不一样。

        乔鹤渊心下念着方才同她的承诺,还未等开口呢,对面这小子自己倒问起来了:“敢问鹤渊哥哥,那日在城门口见过的姐姐在何处,小滁今日来,也是要同她致歉的。”

        宋滁这话一出,连宋之瑶都忍不住狐疑地看了过来。

        这小子怎么回事,走之前还在家里抱着柱子犯死倔不肯低头道歉,怎的一到人家这儿就转了性了?

        宋之瑶眼里的疑惑,连带着宋滁面上可疑的雀跃,悉数落进了乔鹤渊眼里。

        他忽的有些不爽,冷下声来,问道:“我看你找她,怕不是只为了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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