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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他带着裴思云方才跨出揽星阁的大门,锁都还没来及挂上,就瞧见青石板铺的园林小径上,兰嬷嬷提着灯笼急慌慌的往这处来了。

        乔鹤渊察觉有些异样,把钥匙交给裴思云,这头迎了上去,道:“兰嬷嬷怎的过来了,不是说不用等我用饭么?”

        兰嬷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二公子快随老奴来一趟把,长公主在存露园里头,发了好大的脾气!”

        “发脾气?外祖母这是怎么了?!”乔鹤渊一时有些担忧,上了年纪的老人动气最是伤神,这好好的怎的还发起脾气来了,竟是连兰嬷嬷都劝不住的模样。

        他一路问着,兰嬷嬷却闭口不提当中缘由,只叹了口气道:“二公子,若是您肯听老奴一句,今夜长公主问什么您就答什么吧,千万不再瞒着了,说破了天去,长公主她也是这世上最心疼您的人了!”

        乔鹤渊隐隐感觉到了些不安,沉声应了,回头吩咐裴思云:“你先回去吧。”

        却不曾想兰嬷嬷将人拦下了,“依老奴所见,小裴姑娘还是跟着去一趟吧。”

        兰嬷嬷这语焉不详又忧心忡忡的模样,弄得乔鹤渊和裴思云二人心下止不住地打鼓。

        裴思云垂手在后,心下极快的思索着,能让经历了半生大风大浪的沫阳长公主如此动怒,却又让兰嬷嬷不好直接言明的东西,莫不是和茄石散有关?!

        她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跟着兰嬷嬷到了存露园的前厅,低头瞥见跪了一地的小厮和丫鬟。

        沫阳长公主冷眼坐在上首清红漆金的梨木雕花靠背椅中,看着乔鹤渊进来,厉声喝了一句:“跪下!”

        在外祖母面前,乔鹤渊比在家中要老实许多,一句争辩不带的,先就麻利地跪到了地上,道:“外祖母息怒。”

        沫阳长公主瞥了一眼跟着跪下的裴思云,淡淡道:“小裴你先起来,我让他跪,你在一旁候着便是。”

        裴思云悄悄看了一眼乔鹤渊,得到他微不可闻的肯首,诺诺起身,退到了一旁,垂手听着。

        沫阳长公主这才把矛头对准了乔鹤渊,道:“你让我息怒,你且说说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要我如何息怒!”

        乔鹤渊的眼珠飞快转着,济川城发生的太多事情,他都一直瞒着京都这处,这外祖母一时发起火来,他竟完全没有头绪,又怕口不择言抖搂了更多的事情出来,索性就闭着嘴装死,跪着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梗着脖子不肯言语。

        这一来,果然激到了上首的沫阳长公主,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痛心疾首地问道:“好,你不肯说是吧,我且问你,今日你到闲菊那处,是做什么去了?!”

        乔鹤渊心下一咯噔,外祖母怎会知道闲菊?!

        他回首看了一圈,没看到厅上有田方的影子,沫阳长公主严声打断他,道:“你也不必看了,这儿没有你那园子里的人!”

        兰嬷嬷适时上前,算是给乔鹤渊解释了:“当年机缘巧合,长公主差人请黄大夫来问过郡主的伤势,一来二往的,咱们府上同闲菊那一处,还算熟络。”

        乔鹤渊心中顿时有了数,他外祖母大半生所经之事让她寒心避世,能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和长公主府攀得上熟络的人,实在算得上同他外祖母交情匪浅了。

        那也不怪今日他前脚在闲菊里头被认出来,后脚那老爷子就差人以送药的名义来府里逛了一圈,明里暗里走漏了两句风声,长公主年轻时候是何等的人物,这样明显的异样她如何没有察觉,转头派人到闲菊里头,就把乔鹤渊身上茄石散一事,问了个一清二楚。

        “我且问你,你是何时染上这个东西的!”

        沫阳长公主坐在上首面目肃然,同裴思云前日所见那慈祥和煦的老妇人形容,可谓是大相径庭。

        乔鹤渊铁了心不愿他外祖母知晓北域凶险一事,便梗着脖子道:“朋友相邀,我不过试试,外祖母何故这般忧心,再说了,我这不早已收了心,所以才找大夫医治的嘛!”说着他对闲菊那处怨气颇大的模样,“那大夫只干行医救人的事便罢了,倒转头来说这些闲话,白白让外祖母为我担心!”

        兰嬷嬷一听,手里的帕子都揪成了一团!

        他们这二公子,说到底还是不懂事,这不是在他们长公主的底线上蹦跶这是什么!

        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儿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敷衍样,沫阳长公主一股子邪火气得直烧天灵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震得上头的饮茶小盏都啪一声腾空,摔出了让人心惊的磕钝声!

        “郡主府里头里里外外把你当眼珠子那般看着长起来,你就是这般爱惜你的身子的!混账东西!”

        乔鹤渊见若是再演下去,怕是真要把自己的外祖母给气着了,便老老实实收了声,闷头跪着。

        “你说!是不是韩家那小子带的你!”

        乔鹤渊摇摇头,不敢抬眼看老人家。

        沫阳长公主见他这般水泼不进火烧不烂的性子,气得噌一声站起身来,手指隔空顿顿点着数落,却因着急火攻心,闷哼一声连连倒退了三步。

        乔鹤渊和兰嬷嬷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上前去把人扶住了,沫阳长公主手一甩,胳膊从乔鹤渊手中抽了回来,骂道:“你要是真有孝心,就不要拿这些个混账事来气我!回去跪着!”

        “是。”

        长公主这边顺好了气,却没打算轻易让乔鹤渊糊弄了去。

        “今儿你要是不想说也成,往后这府里的大门,你一步也别想出去!等我亲自到济川城问一问你那不管事的爹,是不是有了新人添了新丁,就撒开手任你胡闹了?!”

        要说起沫阳长公主与她这个女婿,从一开始就并没有什么好脸。

        如今自己好好的孙儿丢在济川城里养着,竟让他沾染上了这般腌臜的东西上身,他这个当老子窝在家里和和美美,让孩子自己一个人上京城来看病,算个什么东西!

        “问兰,你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备好车马,我们明日就启程北上!我要亲自去问问乔尚章,这个儿子他还要不要管,他不要我公主府自己接回来,改了姓赵也好!”

        兰嬷嬷晓得长公主的脾性,即便这话是在气头上说的,但是却是半点掺假都无,她们长公主,既是拿定了主意要去问姑爷的罪,若不是这会子天黑着,那就是一个时辰后能走,那都是要走的!

        她退下身去,就要去安排打点这一切,路过跪在地上的乔鹤渊时,无奈叹了一口气。

        乔鹤渊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了一瞬的慌乱,他是不想让外祖母知道北域一行凶险惹她操心不错,可也并不想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有因着他的事舟车劳顿,到时候到了济川城,还不是疑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他在此处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思忖间他觉得已然到了瞒不下去的境地,正欲开口,忽然瞧见了一旁的裴思云。

        眼下他外祖母正在气头上,若是他轻而易举改了口,她老人家还说不定怎么怀疑呢,北域的事情既然要说,那还是裴思云这个外人来开口比较好。

        说着他连忙冲裴思云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心有灵犀,裴思云兀自上前,冲长公主行了一个礼。

        “长公主,二公子身上的病症,其实另有隐情。”

        她略带顾虑地抬头看了一眼跪了一圈的下人,静听长公主发话。

        良久的端详过后,沫阳长公主道:“问兰你等等,其余人都下去吧。”

        厅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是”,不过须臾,屋中的小厮丫鬟鱼贯退出,屋内就只剩了他们四人。

        “你说说,当中有何隐情。”

        长公主还并未打算让乔鹤渊起来,只缓了缓语气问裴思云。

        裴思云却在此刻卡了壳,若是要说北行乌若,还得从他们发现郡主府当中有人对乔鹤渊图谋不轨一事说起,可当中说到什么程度,她却忽然犯了难。

        乔鹤渊在一旁默了半晌,也大抵能猜到她心中所思,便道:“外祖母既然问你,你便如实说来,就从细桑节一事说起吧。”

        “嗯,好。”

        得了乔鹤渊的吩咐,裴思云便背没了顾忌,从细桑节游神队伍那一点端倪说起,到事关北域部族那一个神秘图腾,而后又是乌若深山那惊险至极的逃亡之旅。

        她作为一个随行的护卫,那一遭所行艰难困苦从她嘴里说起来风轻云淡,可座上的长公主听来,却早已湿了眼眶。

        “好孩子,你坐下说,起先那个混账说你救过他的命,我还当是他一向的夸词,如此你真真受了好大的苦!”

        “长公主言重了,我收了二公子的酬劳,这些自当是我分内之事。倒是二公子他沾染茄石散一事,确实是受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裴思云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乔鹤渊,“方才二公子所言,也只是不想让您知道其中内情而忧心罢了,绝不是有意糊弄。”

        乔鹤渊见自己外祖母听完裴思云所言,满眼把她当成座上宾的模样,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怕外祖母您骂,早知道我就自己说了,起码还能讨得外祖母心疼,给我赐一条板凳!”

        长公主闻言,回头觑了他一眼,终究是软下心来,道:“问兰,扶他起来,若是这回坐着了还不把事情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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