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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点五合一)


黄山最终还是没能在一中吃上顿饭,人在三点半的时候溜了,临走前说是画室的老师逮人,再不回去可就是双倍作业伺候。

        路漫这才像是赶走的占雀巢的鸠似的回到了几个男生中间,接着就听闻袁煜晖琢磨着问:“路老板,你现在还画吗?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黄老兄说你水平相当可以。”

        黄老兄是他妈的什么鬼。

        路漫轰然醒悟齐昶为什么会对王文靖恨屋及乌,他甚至也想从此戴上有色眼镜看袁煜晖。

        第一天的运动会下午结束了晚自习还是照常上,路漫抽空统计了下班级分数发现九班排在第三,和第二名差距不大,就是不知道明天怎么样。

        今天他吃趁机写了不少加油搞,都匿了袁煜晖的名,但很明显这玩意真的没什么人会听,不过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心虚,觉得要不还是摘掉有色眼镜,求一个功过相抵吧。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袁煜晖从外面进来瞧见路漫和齐昶两人头碰头在看什么东西,他好奇地也凑上去。

        就见齐昶指着自己膝盖上的结的痂都已经脱落了的伤口,低声说:“不都是差不多地方?还嘴犟。”

        路漫认真道:“不算吧,我的长一点,你的面积大点。”

        袁煜晖一头雾水:“干嘛呢这是?”

        边上共吃一筒薯片的于醒和康非嘴里“卡擦”着说:“哦,可能是在结印吧,也可能是在对什么秘密组织的暗号吧”

        真是疯了。

        路漫意兴阑珊地将裤腿放下来,示意自己需要独立空间了。他从桌肚里掏了单词书出来,准备在下节课喂自己吃下去几个。

        物极必反,一旦放飞了反而想回头找罪受。

        下晚自习的半路,骑到分别的地方齐昶还让路漫将裤腿挽起来看看裂开没,一看果然是裂开了点。

        但没办法,人不能不走路吧?

        回到家中路漫就进了浴室,花了足足半小时洗澡,将腿翘高搭在装着沐浴露的推车上艰难地保持着平衡,他甚至转念一想,说不定自己还有点学芭蕾的天分。

        但使不得了。

        家里亲戚也没个在舞团工作的,否则就得像当初那样,被表哥带进艺术的殿堂后一发不可收拾,头比铁硬直接半路出家。

        其实现在想来也并不十分后悔,毕竟的热爱并没有减少,他只是输在了获得大众认可这一层面上,但不管怎么样,创作者的灵魂从来都在自我认可上。

        他依旧认为自己的画是好的。

        只是可能需要同热爱等长的时间吧,未来还很远,路有很多条。

        想到这他去了那间画室,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本画册,里面其实就夹了一张,是去年明日齐昶的跳高速写。

        他有种预感,今年的齐昶会更好。

        睡觉前罗素上来了一趟,说是在冰箱里放了不少罐头,早上热一热就能当早饭吃,路漫应了声,随后整间房子就安静下来,唯有静谧的月光独立床头。

        鉴于第二天是决赛,学生们都兴奋不已,路漫走到主席台时碰见了刚到的杨汐,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空气之中无形透露出尴尬。

        他的腿上缠着绷带,杨汐的膝盖上也绕了好几圈,简直就是病友见面会。

        更何况,昨天齐昶还出家人发誓似的在自己面前澄清自己的童子之心,让他觉得现在看到人小姑娘特别不好意思。

        “你,还疼吗?”路漫有点迟疑地问道。

        “痛的呀,你呢?”

        “我也痛的。”

        这是什么场面。路漫痛苦地闭上眼。

        一旁的卢野笑得不行了,幸亏他眼疾手快关了麦,否则整个操场都是他的笑声。“你倆至于吗?又不是才认识,至于这么尬聊吗

        !”

        ”你昨天已经很棒了。“路漫多亏他提醒,找到了一条新思路。

        杨汐笑着说:”谢谢啦,但真的好丢人。“

        路漫耸肩:”别想太多,对了,今天在接力前主席台就要撤了,早点结束还能看看比赛。“

        杨汐兴奋地拍板:”好呀!“

        卢野凑过来,眼里都是好奇:”你们班里接力都上谁啊?这简直玩赖,半个篮球队都在六班了我们玩什么呢?“

        4100接力是运动会的压轴项目,观众往往都是将操场围得水泄不通,胜负也被看的格外重。

        “就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男生按照五十米成绩挑了四个。”路漫实诚地回答。

        “昂!”卢野叹气,“我们班是比掰手腕的,想装逼的人太多。”

        “噗——”杨汐没忍住,“为什么啊?我们班的男生也是,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两位?”

        “这很难说。”卢野和路漫对视一眼,面露难色,“就是孔雀开屏呗,跟打篮球似的,这种又要配合又要拼的项目男女都一样,男生狂野直接点吧!”

        杨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分明看表情根本不在听的样子,但她就是有一句反问就让人回答了她的问题而有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的魅力。

        虽说是下午大家都准时解散,但上午还是有两个重头戏——齐昶的跳高决赛和阮池的标枪决赛。

        阮池就是之前害了齐昶险些吃大处分的人,自己甚至都关了两礼拜禁闭,还被交警上门教育,但后续他诚心诚意公开道歉,还带了父母手写的道歉信去找齐昶,两人之间没摩擦,关系还是不错。

        齐昶今年预赛的时候就是第一,基本上已经能看得出来他差不多就是老大了,但还是有众多的人要去看——毕竟他长相俊美,动作潇洒得像武打片中的人似的,别提多赏心悦目了。

        路漫站在人群最外围,透了缝隙看一行男生在做预热准备活动。

        齐昶最起眼,身上穿了件浅灰色的篮球背心,露出的背肌和手臂线条分明,双腿修长,远处有不少人偷摸着拍他。

        也只有在这时,路漫才能找回当初被震颤和吸引的认同感,至于在平时么齐昶给人的感觉就像个臭脸的幼稚园小孩。

        “他真的好帅啊感觉腿都要到我脖子了”

        “但看上去有点凶,你说一会他会不会接受我给他水啊?毕竟那么多人呢,他不会不给我面子吧呜呜”

        袁煜晖揉着脸,一脸麻木地对路漫说:“又被他装到了。”

        路漫深有此感,但保持了明月清风之姿并不做过多评价。不远处的选手开始了试跳,齐昶竟然出乎意料地采用了背跃式,结果直接撞了一米五的杆。

        “我操,不会吧!”袁煜晖惊掉下巴,对着他大喊:“哥!你他妈稳重点行不行?指望你冲第一呢!”

        齐昶仰面躺在软垫上,平视青空,闻声翻身站起,抬手抹了额头上的汗,比了个手势喊道:“别激动,我就试试。”

        “你妈的,最烦装逼的人!”袁煜晖瞪大了眼睛。

        “同学,往后退,不要大声喧哗。”裁判客气地指着袁煜晖,顺带示意靠近软垫一圈的女生都退后。

        人潮像海浪般后退,露出沙滩上的礁石。路漫坦然地直面他的视线,见他蓦然笑了下,露出牙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第一。”

        路漫往后看,脑中第一反应过来的是身后肯定还有很多班上的人,但心里想的却是齐昶应当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毕竟他笑得又欠揍又帅。

        决赛一开始齐昶果然还是用回了他同去年如出一辙而不伦不类的’跨越式‘,一下一下地助跑,起跳,凌空跃起。

        杆很快就架到了一米六五。

        每一次起跳就是一次欢呼,路漫置身其中才感受到热潮涌在心头的感觉。他后悔自己竟然没随身带个能拍照留念的设备,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个人能不能将拍得照片传给他一份,还留了联系方式。

        杆已经到了一米七。

        齐昶过得轻松,剩下的两个男生其中都是第一次没过,第二次才过了。

        一米七五,这个高度几乎已经接近了校内未接受系统训练的高中生的最高记录了。

        齐昶第一次触杆,状态不是很好,第二次跃过,剩下的两个男生则淘汰了一个。

        金银之争往往是振奋人心的,路漫看着齐昶深深吐纳一口气,甩了甩脚腕,随后算六步走到了草坪边准备助跑,见状周围的女生不由自主地欢呼起来。

        少年的弹跳力实属惊人,越过杆的那一瞬间身形舒展,流畅得宛若跃起的海豚,拍起的水花像细细密密地降下来,路漫隔着人群都觉得清凉。

        剩下的那名男生则很遗憾地触杆,被淘汰了。

        裁判宣布最后的冠军是齐昶,甚至还打趣了一句明年还来,拿个大满贯。

        齐昶充满锐气地笑笑,随后竟出乎意料地提出了个要求——他想再接着跳,直到过不去为止。

        此话一出人群登时像沸腾了的热水,就连路漫都被调动了情绪,笑骂一句可真是装逼惯犯。

        但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呢?光芒四射的、以势不可挡姿势闯入你作为‘路人’所能看到的最美妙风景的少年。

        裁判是隔壁班的体育老师,见状爽朗地同意了,有学生上前帮忙调整杆的高度,齐昶站在原地垂着头,像是在让自己冷静下来,给自己降温。

        一米七五,险过。

        一米八,第一次触杆。

        第二次,他已经有些虚脱,毕竟连着跳一回比一回高的杆,连小腿肚子都有些不自觉地抽搐。

        终究不是正统的姿势,也并未接受系统的训练,齐昶止步于此。他瘫软在垫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拥而上的人群拽着他的腿将他抬起来,甚至还朝空中抛了抛。

        “牛逼啊,你怎么这么能装?第一啊!”

        “快破纪录了!你可不能走就体育专业,你走了我数学可怎么办啊!”

        七嘴八舌的嚷嚷和祝贺声将他淹没,但齐昶却始终在找路漫的身影。

        有点儿不满意,怎么都不见人?

        就差他了。

        但他又能肯定,路漫绝对在看他的比赛。依据?没有,第六感算么?

        好巧不巧地,齐昶站定了拍拍身边兄弟们的肩膀,又接过裁判递来的奖牌,只一个转头就瞧见了正在人群中端着□□大炮对着他的路漫。

        他的手指纤细、漂亮,骨节分明,堪称就是一双艺术手,比他见过所有的手都好看。

        现下他正有些不熟练地端着摄像仪,见齐昶对自己走来笑了笑,但紧接着便被满身阳光味道的少年抱住了。

        “不是,我在”路漫单手推了下他,没推动,着急地解释:“我在录像呢,学校摄制组的!”

        齐昶将头埋进他颈窝,狠狠勒住他的腰,低声道:“我第一。”

        “我知道,你先起来。”

        “我第一名!”

        “都说了我知道了!”路漫哭笑不得,又找不到暂停按钮在哪里,只能扯着嗓子道:“我一直在看,恭喜你,第一名!”

        一中的摄制组组长基本上会和老师一起承包校内外大型活动的记录任务,他当日短暂地走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得到了这段视频,但并未删去。

        这段充满了杂音而晃动的视频也被收集进了当届运动会视频集锦,未来也将长久地珍藏在校史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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