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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齐昶此人一米八五的大高个不驼背已经很稀奇了,但他习惯性的微表情和动作总给人一股懒散的味道,现在又受了伤,一方有难三方支援,还有五方看热闹。

        下节是物理课,上节课的小测卷子都在讲台上,路漫特意将齐昶的带下来,放在他桌上。

        “挺有样子的么,课代表。”

        “原来给你拿卷子就是有课代表的样子。”

        “那是,我都承蒙你的照顾。”

        齐昶侧坐着,将腿搭在一个多出来的凳子上,脸上带笑,手里卷成筒状的纸卷上赫然标着a,看得路漫苦从心来。

        袁煜晖嬉皮笑脸道:“你俩背着我们什么时候神交了,都能一唱一和起来了啊?”

        “我一直都是这样,是路同学终于大人有大量愿意关爱我了。”

        “是吗?”路漫转头,“我第一天关心你?那你把膏药还我。”

        说着他双手一摊,苍白细瘦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

        “什么膏药?”袁煜晖一头雾水。

        其实不怪袁煜晖,路漫自己也能感觉到齐昶对自己日益热忱的社交态度,只能在心里将齐昶从‘刺头’挪到‘听话乖仔’的位置上——像他这样能因为父亲一句话就改变对同性态度的人,这要是放在古代肯定还没出生就已经定好了老婆娶谁了吧。

        齐昶没吱声,只是笑着往他手心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过后,双方都愣了。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亲昵。

        “不给算了。”半晌,路漫转了回去,说的话估计除了自己谁都听不清楚。

        “不是,什么膏药啊?”袁煜晖还在求根问底。

        齐昶一扬下巴:“不是,这管你什么事啊?”

        “有秘密了是吧?”袁煜晖忿忿道,“咱两之间也能心生嫌隙?还不赶紧交代清楚?”

        齐昶不上当:“你去问路漫。”

        从路漫嘴巴里套话是件相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袁煜晖才懒得干。

        路漫解完了题,就在剩余空白的地界用铅笔随手乱画,吴忧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本想看他答案却不料看到了四格小漫画也实在无语。

        吴忧:

        路漫:

        临近周末,教室内的气氛相当醉人,有不少住宿生不愿意在仅有的大半天假期里拖着行李箱来回走一趟,就只用拉链袋装着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回趟家。

        “这什么味道?”齐昶嗅了嗅,“谁的芦荟奶洒了?味真大。”

        “哪里?”路漫转过头来,他这些天短暂地养成了自己并未察觉的小舔狗习惯——一听齐昶有声就转过头来,漂亮水润的眼眸里并不明摆着关心,但就这么盯着,往往把齐昶盯的有些飘飘欲仙。

        齐昶指了指东的方向。

        路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使劲闻了下,疑惑道:“怎么没有?”

        他再去看齐昶,就见到原本跷二郎腿相当潇洒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眼神不亚于看到了一中放公文这周双休。

        齐昶愣在了原地,脑子里全是方才路漫将嘴撅起些许弧度,鼻尖轻皱,半眯着眼的情态。他在干什么呢?

        做出这幅样子不会是在故意撒娇吧?身旁哪个男生闻东西不跟狗似的,偏偏就他这么可爱是干嘛?

        齐昶觉得在某些时刻路漫还是得压抑下自己。

        “好吧,反正我有鼻炎,太细微的味道闻不到也正常。”

        齐昶问:“你有鼻炎?严不严重?”

        路漫:“我也不清楚,好像不知道哪一天就得了,没特意去看过但也不是严重到很不舒服的地步。”

        齐昶再次沉默了,没想到他就这么随口一问就能得到路漫如此真挚坦白的回答,他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路漫则是觉得颇为莫名其妙,齐昶的眼神实在和他爸一年三天年假里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遇见了小狗的表情一摸一样——杂糅了三分惊喜,五分难以置信和二分矜持。

        “喜报,喜报!”

        后门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响,随即就看到康非满头大汗地破门而入,险些撞到了朱诺,惹得她勃然大怒。康非求生欲很强地求饶道:“姑奶奶别!你知道这周末过后要月考了么!”

        登时,人声鼎沸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哀嚎和质疑声。

        “不是说在运动会前一周么?这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

        “这还能提前?玩不起啊!”

        “这考什么?才学几天呐”

        路漫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在保温杯盖里倒了一瓶盖冰水,但不能马上喝,因为他肠胃不好,又实在热的慌,于是就只能等着回温几分钟再喝。

        此等操作无异于他每回喝奶茶都要点去冰,将奶茶含在口中几秒钟觉得温热了些再饮下去,简直就是当代版掩耳盗铃。

        康非见气氛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说:“没呀,不是主三门加选修,就是小四门!”

        路漫晃瓶盖的手腕一停。

        百分之八十的高中生在高一的时候对除却主三门以外的科目态度都是——能写主三门作业的课,别说认真听了,只要知道这节课上的是什么就算好的了,期中期末考试分数都不会公布,可谓说是存在感低到了一定境界。

        毕竟总分只有语数英算分,在这种情况下的荒诞举动也没有根治的办法,但一旦升到高二便不一样了,对于已经习惯了的学生们来说,蓦地加上了四门需要保及格冲加分的科目确实压力不小。

        学校的态度也很明确。

        刚上了新课表一周左右,在这个时候测试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看整个大部队的a级率初始值在哪。

        毕竟一中的老师调动十分灵活,经常发生上了半个学期后就学校就根据数据重新调动人选,这也是为什么一中有“学号跟着人”走的特例。此“学号”并不是班级学号,而是年级学号,一学期集中更换一次,更方便老师们记忆。

        “我真是操了关键是现在基本上每个考试都会贴大名单啊!我毛也不会!”

        “谁说不是?”袁煜晖简直生无可恋。

        “齐昶呢?齐昶!你分点分给我,我要求不高,只要b就行,但要是你愿意赐予我一个a,那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他行了个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乱七八糟的骑士礼。

        齐昶说:“美死你了,我分给谁都不分给你。”

        路漫缓缓闭上了双眼,想着自己上学期期末考试的3c1d,实感天道不公。

        “那不行,你得教我!”

        齐昶快烦死了,闭着眼睛推脱说:“袁煜晖你他妈再扭试试?我教不过来。”

        路漫莹白的侧脸和周身“被世界抛弃”的气质融合的感觉让齐昶看着好笑,他戏谑道:“我早就是路漫的家庭教师了你不知道吗?”

        袁煜晖:“朕怎么不知?”

        路漫:“臣怎么也不知?”

        齐昶脸上的笑猛然停滞,眉眼之间浮上一层匪气,他很不满意地缓缓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快拆我台”

        即使路漫现在变得他肉眼可见的好说话多了,但袁煜晖还是不怎么愿意惹他,随即凉了黄花菜般凄惨道:“行吧行吧,我就知道我是那个多余的,你们不用管我,始乱终弃罢了!”

        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恰好够九班人看袁煜晖发个疯,上课铃打响后很快就沉寂下来。

        下午五点二十五,王成胜进班主持放学,提了几个幸运的小朋友留下来做值日。路漫照例只带三分之一的作业回家,拎起书包站着等齐昶。

        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齐昶偏明知故问道:“怎么站在那里?”

        他的伤口每天早上来上学上一次药,晚上散学回家后上一次药,平日在学校里总是纱布缠着,又放了拐杖,看起来蛮严重的,但其实小有几个人知道他伤口已经基本上结痂了,就是收紧皮肤层面的时候较为痛苦,很容易撕裂表面的一层嫩皮。

        路漫自然是知情者之一。

        但做事做一半就意味着他还得额外花时间跟齐昶说“你没什么问题了就自己走吧”,听起来就已经能尴尬地将空气都凝固住了,他才不干。

        “快点行吗?”

        “干什么去?”

        齐昶还在装蒜。

        “你不走的话我也不管”

        “来咯。”

        路漫话音未落齐昶就站起了身,稳稳当当地跳出一步,将轻得不行的书包放到路漫怀里,挑眉笑道:“走吧。”

        路漫:“”

        王成胜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教室,在路漫正被齐昶贱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架势气着的时候高声道:“齐昶!这周在家好好养伤,大家引以为戒,这就是双休日不好好在家写作业的倒霉下场之一!”

        齐昶脸上还挂着笑,猝不及防被人身攻击,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上。

        周围响起吭哧吭哧的笑声,齐昶没法,只能高声应道:“知道了!老王。”

        等齐昶都开了后车门坐进去了,才猛然发现有什么不对,他问路漫:“今天就你一个人走?”

        路漫点头:“嗯,他昨晚跟我说家里有事,好像今天白天就没来学校。”

        “哟?”

        齐昶显然是有下文,但驾驶座上的家长没给他机会,瞅着绿灯还有最后六秒就一加油门窜了出去,霎那间将路漫甩出十几米距离。

        “喂!”

        齐昶吓一跳,生怕他给蹭了,急忙叫了一声。但发现路漫冲他挥手,人站的也稳,才放下心来。

        路漫落后十几米,见齐昶从窗外探出半张脸,高挺的鼻梁上盛着细碎的金光,眼底没了冷漠,又有点像他画中的模样了。

        隔天周末路漫到最后还是低了头,同父母一块去了同学聚会。他口袋里装着带着满电的手机和满电的充电宝决定度过一顿白嫖的午饭。

        ——却不料一眼就在包厢角落里看见了那对熟悉的橙黄色拐杖。

        齐昶懒散地坐在距离空调最近的位置,周围都是年龄差巨大的小孩,各自捧着手机倒也不闹腾。

        他在其中就是最显眼的,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适不适合滑动一下,像是在看新闻,侧脸冰冷,优越的下颚线随着他偏头的弧度暴露无遗。

        这瘸子都不好走路了还出来吃饭?

        路漫表面山水不显,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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