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周围几个人全都转过头来看，哪怕声音控制的很小，偏偏讲话完毕话筒交给了另一个领导，出现短暂的停顿。
齐敢比萧凉还先有些尴尬和愣。
他有一瞬间理性思考，他竟然敢凶……萧凉——人群中的老大。
萧凉拿下帽子的半秒里出现空档愣神，被齐敢一喊反而手不带停的扣在了头上。顺了顺方向，从帽沿下斜眼瞅他。无视一张张转过来的好奇脸，本来不上不下的还回去挺尴尬，不还也不像他的人设，但这会儿齐敢跟被人抢了儿子似的恼怒倒是化解了。
齐敢雷声大雨点小的吼了声也没伸手夺回去，看他干瞪着，萧凉把手揣回兜里斜睨了眼他，轻飘飘解释三个字，“戴会儿。”
“……”齐敢没说话顶着一脑袋的光烦躁的瞪他一眼抬手胡乱揉了两下头发。
戴一早上，一点帽子压下的印记也没有。萧凉看他头发剪挺短，阳光下发色很黑，估计很硬。
牛，齐敢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不得不偏过头来，顺带给萧凉比了个温柔的中指。挑衅后眯眼又往前看，他｜妈又被太阳光给甩回来，一看萧凉带笑的眼睛，总算知道为什么抢他帽子了。
你二大爷。
笑个屁，见不得此人兴风作浪后的表情，齐敢不得不抬手挡了光往主席台上看，举手看了会儿脑子里什么什么没记住，一看后面位置上才进行到第三个，靠。
偏生前面一个个钻人腋窝似的躲光，他一眼望去跟群傻呆鸵鸟埋进沙子一样，漏出他高大威猛的身躯。这会儿要是有人晕倒了，他一定跑得比谁都快！
按这个光照，别说光合作用，骨头都快晒啐了，一敲散一架，一架撒一堆，一堆成一灰。齐敢闭了眼抬手往后摸了摸脖子，像有人在他背后大片拔火罐。入秋前最后几轮大太阳跟没完成计划一样，一次来个够。
cao他萧凉，齐敢又瞪了过去。萧凉望着前方，盯久了偏头回他一个扯嘴角示意。
萧凉戴着帽子换了个姿势站着，看齐敢焦躁的神情，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莫名有种好笑。
嗯，脖子还行，骨头挺明显，线条还行，有一颗痣，挺……
萧凉垂眉低眼从帽沿缝里从上到下扫了眼，还成，长的，比那八个货稍微好那么一些。
齐敢忍了又忍，还是没有伸手夺回自己的帽子。
主席台上一丛领导估计也是晒的不行，一个个语速都快了不少，但就是打草稿的纸啊，是不是光太强啊，念得磕磕巴巴，这也拖不少时间啊。
齐敢燥的叹气都带着火。
什么加强管理，什么指标，什么多少天，什么检查，齐敢听了个大概，这种千人大会万人大会就讲个中心思想得了，具体怎么弄发布给班主任不就行了，非得……
齐敢抬头扫过去，前面几排都是钻沙鸵鸟啊……
倒一个吧，啊，倒一个打断这种佛陀念经吧，倒，倒……
就在齐敢生无可恋无脑祈祷晕一个人时，突然前面就乱了起来，先是站的重一个叠一个的，这会儿全往前涌了上去。周围有人喊了起来，齐敢辨别出小矮子班主任的声音，“快，快背起来送医务室。”
我就说他｜妈的有人要晕吧。
“让开，让开。”齐敢体内聚气大吼，两三下挥开挡住的人群，前边有女生试着拉，拉好几下拉不起来。
人晕倒了就是一个死沉的麻袋，齐敢刚喊了一嗓子有人让开，没到达前有男同学上前要背，也是一个个拉半天拉不起来。
这姑娘，长得挺结实。
齐敢一个个推开人群，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二话不说就抄起姑娘两只腿弯，把手伸到背后，一个打横抱起——
“啊啊啊……”围成一个圈的人群顿时就喊起了一片。
主席台上隔老会儿才越过几排望见怎么个情况，瞧见是晕了赶紧用话筒呼啦呼啦让带去医务室。
齐敢当机立断将人公主抱带着大步往田径场入口走，后面的人乱了套，又嚎又叫，小矮子班主任一个劲儿维护秩序。从最右到最左，一路上跟按了喇叭开关似的，“啊啊啊……”尖叫声螺旋式一个班传一个班，人传人跟掀起人浪似的喊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前面两排的方队纷纷回头探头过来，后面高三的一个个也乱了秩序往前凑过来……
已经很艰难的维持一个方阵了。
“啊啊啊……”
“吁……”
还有人吹口哨。
整个cao场就像被这太阳晒沸腾起来了。
齐敢沉着脸抱着人大步走，顾不得身后喊成什么样子，这个时候神情必须得保持一本正经严肃端正，否则性质就变了。
好一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大招。
主席台上维持秩序的话筒喊成了个唢呐，cao场人多，领导声嘶力竭控场。
这路，也太长了，这姑娘，也太沉了，齐敢低头扫了眼，果然。
身边还有道脚步声，齐敢看着跟了个人帮他一起固定这姑娘的脑袋。班主任不能离开大部队，谁啊这是？
齐敢余光往边上看了眼。
哟嗬，你二大爷的。
他顿时有了种连要饭都被人抢了饭碗的感觉。
萧凉你这龟孙。
难怪刚刚喊成了锅开水。
医务室，医务室，医务室在哪里？还好萧凉这东西还有点用，在他抱了进教学区的时候，萧凉往前引了路。还好他｜妈不用上楼，齐敢一口气把人抱进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的医生老师都惊了一讶。
一会儿后，一阵噼里啪啦脚步声跑来两个女生，说是安排两个女孩子过来照顾照顾。
两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又极其大胆的看了齐敢和萧凉。
齐敢走出了一身汗，萧凉倒是还清爽。
“班长，班长……”
“来，你们让开，我来……”
把人交到医务室，又有了人照顾，齐敢算是完成了任务，扯了扯汗湿的领口转身往外走。
身后萧凉停顿了两秒也跟了上来。
出了医务室看了眼方向，齐敢一边走一边甩胳膊，拉起衣服抖了抖，手臂上一片红印，总算他｜妈不用晒太阳了。
c-ao，他总算可以溜了，适才等半天等一人晕倒，就算是个男的他也给他公主抱走了。啧，这姑娘挺踏实。也幸好他没半路撂挑子，不然丢死个仙人。
“老板，拿瓶水，”齐敢手撑着墙对着小卖部老板喊一声，回头余光瞧见一身影，极其不情愿的又加了句，“两瓶冰镇矿泉水。”
“好。”老板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冰水。
齐敢抽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老板找零。
齐敢偏了下身子，把水朝后扔了过去，拧开自己那瓶畅饮，“咕噜咕噜……”
“爽……”齐敢舒服的叹息一声转过身来，一看萧凉仰起脸慢慢喝着，突兀的喉结一上一下的，“阴险小人。”
阴险小人毫无反应，萧凉喝完水拧好盖子从帽沿又看他一眼，“谢了。”
谢你大爷，跪谢吧，磕一个，不客气。
齐敢没理他。
不知道晕了一个能把讲话进度条拉快多少，齐敢看了眼，刚好像又晕了一个，啧。
整个学校其他地方静悄悄的，唯一能听见的，还是无比清晰的话筒声音，都快一个多钟头了，什么铁词金典话不能直接下命令非得讲。
齐敢铁定不回去了，绕道小卖部后面的地方找了个石墩舒舒服服坐下。
“舒坦……”齐敢长长叹一口气，伸长了两腿晃一晃，脖子左右甩两下，咔咔声响。
萧凉靠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嘁，”齐敢发出不满的声音，偏过头仰起脸看他一眼，又冷哼了一声，“小人。”
“呵，”萧凉倒是没恼，甚至还低笑了声，他问，“什么？”
齐敢啪的一声拍腿上，一只长脚蚊子倒是挺会找食物的，纳命来吧。
也不知道他是拍蚊子呢还是威震谁呢，萧凉把帽子取下来扣回齐敢头上。
“你大爷……”齐敢瞪他一眼，帽子热哄哄的。
萧凉眼睛看着他，偏开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吞下去才开口说话，“还不回去？是假借送女生回去，实际在这里躲太阳？”
“我起码……”齐敢指了指自己全身上下，尤其指了指胳膊，“我出力了。”
“我也出力了。”萧凉看着他说话。
出力在扶女生脑袋。
“靠……”齐敢无言以对，再次在心里默骂小人。
齐敢整了整帽子，戴好，又仰头喝了好几口。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话，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投机。
萧凉什么时候走的齐敢都没注意，听到周围声音嘈杂起来想来是升旗结束了，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cao，都快十点了。
又等了会儿，等差不多人都回去了，他才慢悠悠的上楼。照这个速度，上课直接上第三节了。
齐敢回去的时候去厕所洗了把脸，帽子搁一边还闻了闻，没什么异味，顺手又洗了个头。
爽。估计被唐皎皎看见又得念。
齐敢找了个空地甩了一会儿水才进教室。一进教室，教室突然就沸腾了，主要是女生围成一堆，看了他回来一个个半是尖叫半是兴奋的看着他。
？？齐敢看着女生堆，中间坐了个满脸红扑扑的女生。哦，好挺快。
“啊啊啊”小声压抑的喊声。
齐敢换了条道晃回自己座位，打开身后柜子拿包，顺带拿了一会儿要用的书。
齐敢坐回位置的时候，一个女生从前边走了过来，走得还不好意思，身后一群眼光送了过来。
齐敢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翻开书。
直到女生开口，齐敢才抬头认认真真看着刚那晕倒姑娘，确实站着看还是挺结实。
“那个……”结实姑娘红了脸，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齐敢。
齐敢伸长了腿倚靠在椅子上看着她。
“啊……”前面又有女生尖叫。
齐敢皱眉。
“那个……”姑娘像是鼓足了勇气看着他微微一鞠躬，“齐敢谢谢你。”
齐敢挑了下眉。
前面又是一阵尖叫。
“没事，”齐敢想了想，手往隔壁一指，“他让的。”
“啊啊啊……”尖叫声和着笑声更大，其中还夹杂着跺脚的声音，甚至有人站了起来。
萧凉正开了手机摁什么推荐广告叉，靠，什么破软件，开了会员还要看广告。
听见声音抬头看去，看到刚晒成一脸高原红现在也没缓过来的女生朝他走了过来。女生身后，齐敢头枕胳膊上朝他一脸无声又笑得荡漾。
萧凉靠着墙看着女生走近，脸上很明显的没带什么表情。女生算是胆子挺大的，哪怕看着萧凉现在表情，联想到平日他独来独往，咬了牙还是鼓起勇气过去。
“谢谢你，萧……萧，凉。”女生兀自镇定还是有些结巴。
“嗯，”萧凉总算摁了叉没等十五秒才关闭，抬头提醒她，“我不叫萧萧凉。”
“哦，萧……”女生脸一下涨得更红了，还待说什么，突然“哐啷”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串咳嗽，其中还夹杂着疯笑声。
“咳咳咳，喝喝喝喝……咳咳咳……”齐敢最后半瓶水呛了一半出来，趴着半边桌子疯狂咳嗽。道谢女生回头看了眼，道谢被打断，她瞧萧凉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回头瞅了眼赶紧归位。
萧凉手机往桌肚里一搁，看着齐敢。
“喝喝喝喝……”这回没了咳嗽，全是拉风箱似的狂笑声。
萧凉皱眉，很快想到了缘由。像是不怕死的，齐敢咳的两眼通红，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回过头来盯着萧凉，吐出三个字：
“小小鸟。”
很清晰，也很……起码周边是能听清的。
“喝喝喝喝……”齐敢笑的趴胳膊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在萧凉朝他冲过来的瞬间弹飞了似的窜了出去，那叫一个快。
跟两阵风一样刮了出去，一众人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个别后面一直站着的听懂了，抿了嘴憋着笑。人群好奇的跟着窜了出来，铃声已经打响，齐敢没想往外跑，只跑到旁边一大块空地走廊上就被萧凉捉住，直接按在了墙柱上。
“喝喝喝喝……”齐敢仰着头嘴唇咧成了大桃心，一张脸笑得通红，在萧凉一拳头提起的时候整个人笑抽了没劲儿直接扑在了他身上，哪里还管得了挨打的事儿。
萧凉一眼看过去盯着个血红色的口腔，以及那人笑得无比放肆漏出来的扁桃体。
“……”
“……”齐敢笑得几乎要打鸣，说起来也不算特别好笑的料子，但这种幻灭似的三个字盖过来，偏偏就像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连喝喝喝的声音都没有了，变成了无声的颤抖。
身后一群人以为要打起来了，一个个窜得比谁都快，还有人蹦到了人背后就为了看好戏。结果就看到萧凉拳头举了起来半天没砸下去。齐敢揪了人衣服笑得那叫一个惨，身后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打，打得起来不？”看好戏的人蹦着问，还没得到前方观战人回答，后边就有老师的声音喊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上课了，还不回教室？”英语课。
“喝喝喝……”齐敢又找回了笑声，咚的一声拉着萧凉往后靠了墙去。
萧凉推了他一把，自己往后退一大步。
齐敢还没有缓过来，一串一串儿的眼泪花儿笑了出来，随手摸了把一看到萧凉顿时又不行了，偏旁边锈了的栏杆上趴着继续笑，跟喝了三斤马尿中毒一样止不住。
“好了啊，没打你还上瘾了？”萧凉拈了衣裳角顺顺抬眉扫他一眼，终是没有动手。
齐敢摆了摆手准备解释，教室旁踩来高跟鞋，“哎，干嘛呢，就你俩还不进教室，听写单词呢，快点。”英语老师亲自来提人。
萧凉先往教室走，齐敢腆着一脸笑酸了的脸在英语老师的督促下从后面进了教室。
萧凉随便扯了个英语本作样子，他一项不交作业，老师不会管他。
倒是齐敢满脸通红进来，一张脸像是打碎了重塑憋得慌。英语老师开始念中文，齐敢写一会儿趴胳膊一会儿，写一会儿趴一会儿，看样子这人还没走出来。
靠，小小鸟。
听写也就十分钟的事情，齐敢总算往前递了本子收了笑，一头的汗，耳朵也是红的，他拿了本作业本出来靠着椅子扇风，顶上吊扇不行啊。他望旁边看了眼，萧凉掏出手机戴了半边的蓝牙耳机估计是在看视频。
啧，这就算了？他做好了被人爆揍一顿的心理建设。
英语老师直接开始讲新课，这些内容都提前预习过，同步练习题也做完了，这会儿听起来挺简单，齐敢上课从来是打十二分精神，哪怕再简单还是很认真的听讲，跟着节奏掏出本英语词典时不时翻一下。
英语课下课萧凉坐着没动，齐敢也没动，在一旁飞快的做题。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该老师姓杨，女，三十多，讲课风格清晰明了，倒是齐敢格外认真的一堂课。教学风格是先理一遍知识点，再把经典例题讲一遍，然后就是变式，速度很快。一堂课可以弄出五道不同类型的变式来，论强度的话，跟晋棠的普通班还是可以比一比的。
数学老师挺严厉，上课基本不讲废话的风格并且能强硬到让所有人都做笔记，就连萧凉，齐敢看了眼他，好像也在写。其他跟不上的同学只能一个劲的抄黑板上的板书。
齐敢也在抄，不过他是在完全听懂后再抄，抄的时候速度也快，还能把一些不必要的字给省略。
就短短一会儿功夫，自他抱了那姑娘去医务室，这前面几人就感觉能搭上话了，一个劲的把椅子往后挪。
“齐……齐敢？”那人状似还回味了一下。
齐敢提笔抬头，要是他敢再这样念两回，他估计要把书砸他脸上。
还好，那人没顾得上这名字的奇异之处，“那个，那道题我刚没抄上，我刚看你好像抄完了，能不能借你笔记抄一下？”
这会儿数学老师已经在擦了块黑板的地方给前面几个问问题的学生打草稿。
齐敢收回目光，看他一眼，把旁边笔记本递给了他，低头继续写练习册上的一道题。
练习册上这道题是黑板上例题的变式题，挺经典的，还糅合了好几个易错知识，他在题上划了个星号。
“哎哎，齐敢……”这回那人胆子又大了些，并且膨胀了一样。
齐敢抬起头瞪着他。
“齐……齐敢，你这题跟黑板上的怎么不一样？”那人扫了眼还残存的一点印记。
齐敢简直想一巴掌拍他头上，恶狠狠低声道，“你瞎么，字少了些关键的还在，有耽误你读题吗？”
“……也是。”那人一喜，回头继续抄，还连带着黑笔抄题红笔写答案都弄了个一模一样。
“……”齐敢专心写题，估摸着数学老师讲了一章节后估计不上新课了，自己找了对应的地方把练习册上其他题也顺带做了。
铃声响起，前头一阵稀里哗啦的桌椅响动，老师还没喊下课，周边开始一阵吵闹，齐敢埋头写题，总算没把速度降下来。还好，宝刀未老，吼吼。
齐敢写完题，扫了眼黑板上留的作业。
果然，还多写了三道题。啧，优秀就是不一样。
“哎哎，齐……齐敢。”那人又转头扭了椅子过来，“这道题为什么……”
“好好喊,”齐敢指了指他，“我笔记本呢？”
那人回头一看，又扭头往周边一扫指了过去，不好意思的笑笑，“在那呢。”
齐敢瞪着他。
“哎哎哎，别，别，你先帮我解释一下这个……”
齐敢深吸一口气，看他笔记本上抄写的题。
“低头，看这儿条件……”齐敢一边拿笔在题上虚画，一边在草稿本上把重点写了几个提示出来。
“哦哦，哦——懂了。”那人总算恍然大悟，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我能把草稿纸拿走吗？”
“你说呢？”齐敢反问，收了书往后面柜子里一扔，数学老师也安排下课。
那人又瞧了几眼把刚刚齐敢写的几个东西原封不动抄了过去。
其他人一听下课了书什么的都来不及收，跟着冲了出去，抢饭抢出了生死一线的感觉，说起来，各个学校都是这样。晋棠的时候每天中午都有好几个冲到一半摔出去好几米的，错失良机。
齐敢敲了下前排那人，“一会儿把我笔记本要回来。”
“嗯嗯，好。”那人满口答应。
齐敢看了眼往食堂冲的人，委实太多，以往他都是人差不多才去的，今天上午就两节课没什么作业，他这会儿去排队估计排老长时间了，还是算了。啧，隔壁装模作样的老大也要用饭？萧凉什么时候走的他没注意。他往走廊那走了几步，发现出校门的人挺多，中午可以出去吗？
齐敢晃下楼。
“哎，同学，你请假条呢？”保安拦住了他。
“我”居然不行？其他人怎么没用什么条，齐敢往前看了眼，门口阴凉处好像站了个人，一个一个挨着收。
好吧，没那玩意儿。
齐敢准备打道回府。
“嘿，齐敢——”
齐敢听见叫他名字转了过去。隔着校门和人群，以及强烈的太阳光，他看到校门下坡处一个女生正晃足了手臂招手。
谁？
齐敢看着她想了两秒，没什么印象转身就走。
“嘿——”
嘿你大爷。
食堂，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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