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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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辉夜端着一组茶水走上前来,于永远亭的廊间席地而坐。冷泉悦默不作声,望着逐渐降临的夜色中的天空沉吟。
明月渐起。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蓬莱山辉夜单手托腮,同样闷闷地望着夜空向身旁的人问道。
“永琳给她开了些养胃的药,应该已经起效了。”冷泉悦苦笑着回道,“我都事先打过招呼让她别跟着去看的,结果从中午吐过之后直到晚饭饭点都依旧在干呕反胃,铃仙给她专门做了些粥之类的食物,现在已经睡下了。”
“猪队友啊”蓬莱山辉夜感叹。
她说的自然是比那名居天子。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谁都有个适应的过程,那个女孩在有顶天上是没见过血的。”冷泉悦淡淡地回道,“话又说回来了,那些天人中以魂为体的居多,也没有什么血肉骨骼可看。”
“那你呢?”蓬莱山辉夜突然侧过脸来,了无征兆地问道。
“我是后天培养的。”某人撇撇嘴,给了她已经白烂到极点的答复。
蓬莱山辉夜‘啧’了一声,不过很快便不再于这段小插曲上继续浪费时间。
她直截了当的询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仿佛是故意在装傻似的,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反问作疑惑状。
“你最好不要再继续装傻。”蓬莱山辉夜长叹了一口气,旋即捧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随后她又补充道,“至少在我面前不用。”
冷泉悦默不作声地望着这个女人的侧颜沉吟了片刻,最终轻声叹息着回了一句。
“谢谢。”
“跟妾身道谢做什么永琳曾经跟我说过,她说你的眼里尚存迷惘。”
“哦?”
“然而那个叫比那名居天子的女孩,却说你是一个从不迷惘,从不停下脚步的人。”
“呵,我记得这事可不是天子当着永琳的面说的,而是我单独去找她的时候。”冷泉悦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她那时候果然在监视我。”
至于那时是何时,自然是数个月前于那有顶天之上。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少年人幽幽地开口。
“介意跟我聊聊么?”蓬莱山辉夜俏笑着试探问道。
“以一个客人跟永远亭主人的角度么?”少年同样笑着反问。
“以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弟弟跟自己姐姐的角度。”月公主笑容不变。
年轻的妖怪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旋即释然。
“还有一点时间,想听哪部分的?”他选择稍微妥协。
“听你愿意说的那部分。”
“”
“不高兴么?”
“好吧。”
“永琳跟天子之间对我看法的差异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永琳活得长久,作为老人看的自然是内里的东西,天子虽然估计有个千把年的岁数,但是在真正的老鬼面前还只能算是小辈,她看的更多是表面的东西。”
“然而就结果而言,她们两个说的其实都不错。”
“因为啊,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的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处在一个‘知道要去做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的状态。”
冷泉悦捧起茶杯,望着袅袅的茶烟有些失神。
“那种感觉,或许你可以想象。”
“就好像是有人在你的脑子里,在你的耳畔低语一样,毫无缘由地出于本能地去做那些事情。”
“来到人间之里也好,长驻于寺子屋也罢,我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接近上白泽慧音吧,因为她有着看清一个人历史的能力。”
“我会在人间之里呆那么久,想要借助上白泽慧音的力量搞清楚一些事情,或许占了缘由的绝大多数。”
“我必须,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
年轻人淡淡地陈述道,随即轻抿了一口茶。
“凡事必有因,我不相信那样的灾难是毫无缘由地降临在我跟我的母亲身上的,在导致我们两个受到这样对待的背后,一定有着它必然的缘由。”
“抱歉,我现在依旧有些东西无法联系起来,它们似乎依然被封存在我的脑子里没有向我敞开,亦或者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东西——毕竟,从离开迷途之家开始,我已经清洗过七八次自己的记忆了。”
蓬莱山辉夜默默地喝着茶,听着,到了这里之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你太冒险了。”她微微皱眉。
“这是必要的,”冷泉悦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迷途之家里绝对有能够感应我的情绪倾向的东西,我是从那里出来的,而她们几乎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在迷途之家的时候,杀死了一只双尾猫,那曾经是八云蓝的预备役式神,直到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猫咪那种东西,应该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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