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28
开机那天，湛屿穿了一身白。白色棒球服，白色运动裤，白色球鞋，乍看像高中篮球场上恣意洒脱的少年。
多少年他还是会给我初见他的惊艳和惶然。
可他右耳的白色耳机还是让我觉得碍眼。
开机仪式他坐得离我很远，这种大制作的影视剧，不是走个过场那么简单。薄格临时给我加的角色，是主角的师兄。
当然原剧里主角就有个情同手足的师兄，死得早，师尊紧接着受刑而死，主角成功黑化。而临时安排的角色，比较有争议，他一面觊觎主角的盖世功夫，一面给主角下蛊，表面是温情儒雅的大师兄，背地里跟反派狼狈为奸。
他与主角之间，有隐晦的感情线。然而剧本擦边球打得相当老道，完全避开审核禁令。
我看剧本的时候，打电话想给薄格送去慰问。不过他没接。
虞禾琪挺有本事。
我给他发了短信，“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想把肾透支的补起来？汇仁肾宝片，温阳补肾，扶正固本。”
他凌晨回我一句，“ok，我明天让人送一箱到你那。”
耗费整整一天，晚上才被徐景送回去。我跟湛屿的车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又在晚上十点多，汇在一幢建筑的停车场里。
郊外那幢别墅的开锁密码我告诉过湛屿。
他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我旁边，开始脱衣服，脱完才想起问我要换洗衣物，纤瘦的蝴蝶骨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后来我们一起洗了澡。
我穿着家居服给他做饭，有回到从前的错觉。
这真不是一条作茧自缚的路？
我已经被眼前的快乐麻痹无法做出回答。
那天拍戏的时候，他穿着青灰的长袍，衣领很高，领缝间一条藏蓝色的带子，佩玉，古萧，银簪，翩然公子的温润如玉就这么铺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
他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无人知晓。他从来不哭吟着求我不要留下痕迹，甚至希望我从头吻他到脚。
光是看着这样的画面就让我觉得兴奋，好像被无形的□□所挑逗，他表达着愤怒的情绪，台词过眼云烟般在我耳中消散，我不停被ng。
“抱歉，导演，再来一条吧。”
监视器后比出ok的手势。
我开始调整情绪，把自己带进湛屿的戏里。他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达到让我分不清是实是戏的地步。说红就红的眼眶，崩溃绝望的嘶喊，低哑，停滞，悲极的怒吼，细小的边角都经过他的精琢，恰到好处的，拆碎了，剖析和拿捏着感情。
他说与我决裂的话，用断裂指甲上的血写了长长一封信，最后一句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与卿永生不复相见。”
这场戏是他发觉下蛊的人是我，而我早已背叛佛夜庄的剧情。他一时接受不了真相，寒心欲呕的场景。
甚至内功惧毁，差点吐血身亡。
剧中的梁慎夜，冷眼旁观，伫立一侧，红着眼眶甚至起了杀心，但最终仍是放他走了。
而我竟在某一刻感到眼眶酸涩，因为湛屿癫狂潦倒的样子，还是他固执绝情的令我想起往昔，不得而知。
戏走了很久，导演才喊咔，脸上沾了点久违的笑意，频频夸赞我。收拾残妆的湛屿倒没被过多关注，好像他只是正常发挥，登峰造极所有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而我因特殊原因入戏一点，就被众星捧月。
一场戏结束，我跟湛屿待在休息室里。他双目一眨不眨盯着我，神情有点顽皮，想笑似的。
我被他盯得不耐烦，“你憋什么？想笑就笑呗。”
别被他们听到，不然我会把你的嘴堵上。
他摇摇头，“本来觉得你一脸戾气演不来那么悲情的角色，我都做好陪你ng一整天的准备了。”
我没说话。
他接着问，“敷不敷？”手里拿着一颗冰箱里冻好的冰球。
我才感到眼眶有点涩，可能肿了，朝他点头。
他作势把冰递给我。
我没伸手，他站着我坐着的姿势，我往后一仰，示意他，“你来。”
很快，在他脸上发现不太明显的愕然，然后他扬起嘴角有几分宠溺的笑了，两步走到我面前，用腿把我膝盖并紧，跨坐上来。
同时，冰凉的手和冰块也袭上眼角。
我沉默了一下，仰起脸说：“我没让你这样敷。”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腰身紧贴上来，黏糊糊的语调，“这样方便。”
我闭着眼，等他胡作非为，但他仅是替我揉按眼睛，手挺老实的，让我想把他从我腿上赶下去。
“以前不都是这么做的，你怕什么，怕这么久不见，我坐在你腿上你都会b起？”他用追忆过去的口吻说。
话里夹杂淡淡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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